吊着眼看着凌轩，知乐满不在乎道：“还不是怕我将你们在玄冥私会的事实上报给玄女大人，找了个由头将我赶走罢了。”
“私会？”
凌轩敛着眸，他的视线已经因为失血而有些模糊了。
只是他仍强作镇定，努力撑着不让自己因为失血而昏过去。
“可不是。”
还想再说下去，却听凌轩道：“知乐，你以为玄女大人不知道我对玄歌的用心吗？”
他嗤笑一声，满脸不屑：“在本王面前说谎，你未免太过自信！”
凌轩极少用本王或本尊这样的自称，因为总觉得有些蠢。
如今用了这么一次，却忽然觉得似乎很提气势，心中不免有些感慨难怪栗燚那么喜欢本尊本尊地称呼他自己。
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依靠转移注意力强撑精神，凌轩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这笑落在知乐眼里，便是无比刺眼了。
“哈，或许玄女大人还真知道！”
顺着凌轩的话，知乐恶狠狠道：“或许就是因为知道，才派了我跟来玄冥，好看看你们如何不知廉耻地私会！”
“不知廉耻？”
不知是不是因为失血放大了伤口处的痛感，凌轩觉得自己每呼吸一口，伤口都像是再次被利刃刺穿一般，令他痛不欲生。
“我与玄歌两情相悦，爱慕彼此，这不知廉耻又是从何而来？”
如今的玄歌与他确然是如此的，可是当初是不是如此，他心中也是不确定的。
猛男酱给他的那些记忆，有多少是玄歌内心真实的想法，又有多少是猛男酱自己的想法，凌轩并不清楚。
“既然当初冥主大人您自己心中也清楚玄鸟对您的心意，却还那般白日里吊着她，夜里又眉目深情。”
嘴角带着讥诮的笑，知乐嗤笑道：“不愧是来自黑暗的地底玄冥之人，冥主大人果然不一般。”
“不过……”
话锋突转，知乐将手心伸到凌轩面前：“你知道我是如何在她那般强大的决心之下，夺了她的身子吗？”
木然地摇了摇头，他的身体已经不能支撑他再多做别的动作了。
“因为那两块玉啊！”
尖细的笑声再次响起，凌轩瞪大了眼，嘴唇颤抖着，好半天才吐出三个字：“不会的……”
他原本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可知乐的笑声一下将这个可能性带到了他的面前。
那两块玉……
“你知道她为什么拼命掐着自己吗？你将她带回来玄冥，已经是游魂的我在这里可是优势满满啊！不掐着自己依靠肉体的痛楚刺激自己，她这身子早在灵魂融合的瞬间就被我夺走了！”
看着面前颓然的凌轩，知乐心中涌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
“怎么样？冥主大人，亲手抹杀了自己心爱的人，感觉愉快吗？”
伸手将那柄扎在凌轩心口的刀刃又向内推了半寸，看到凌轩面上那副痛苦的神情后，知乐极快地将那柄小刀拔了出来。
赤红的血液从伤口中喷涌而出，凌轩呜咽一声后，直直倒在了他的座椅之上。
眼皮缓慢阖上的瞬间，他仿佛又听到了玄歌的声音。
“对不起……”
小姑娘哭得嗓子都哑了，抱着他上气不接下气地一遍一遍道着歉。
没事，不怪你。
他在心里说着。
我的小姑娘，不论你做了什么，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