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渊用着充满怀疑的目光盯着江醉瑶,从一开始,他只是听命于掌门的话,派遣整个太玄族去寻江醉瑶的下落,但他却不知道掌门为什么要找这个女人,他问过,可掌门却不说明,只让他听命。
江醉瑶当初身在肇京,他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派人闯进韶府去掠江醉瑶,知道他发现江醉瑶出了肇京奔着北辄来了,他才找到了机会,但他有忌惮有皇城司的在身侧,因此必然惊动太后,加上北辄疫病四起,若是太玄族的人被吃人怪咬伤,自然损失惨重。
直到他发现了韶子卿,他才找到机会,偷了韶子卿最重要的令牌,让他拿江醉瑶做交换。
有时候,越是隐瞒便越让人好奇,宗渊好奇掌门到底隐瞒着他什么,他再一次逼问道:“你到底是谁?”
句句逼问之下,江醉瑶几乎无法逃避,她必须要回答,却又不知如何回答,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这样的回答,宗渊自是不信的,他的目光越发凛冽了。
如此紧迫之下,蝶衣开了口:“眼下她能配合你做事,你就别逼她了,若是把她逼急了,咱们谁也没办法往上走。”
蝶衣的一句话让宗渊凛冽的目光缓了下来,毕竟这才到第七层,上面还有好几层没去查探,若是江醉瑶不配合,宗渊也的确一点办法也没有。
江醉瑶这时瞧了蝶衣一眼,回了一抹感激的目光。
蝶衣二十一世纪他是大明星,他的癌症就是江醉瑶医治的,所以他知道江醉瑶的身份,但是他却选择帮江醉瑶隐瞒,没有告诉宗渊。
趁此时机,江醉瑶赶紧脚底抹油的离开了展窗,生怕宗渊再追问。
江醉瑶再一次来到研究室,打开了灯,环顾四周,最后走到了实验区域,输入密码打开了玻璃门,这里面比外面干净些,但很多东西照比从前都移了位置,看来是有人进来动过。
排列整齐的病毒试管中,五颜六色的试管药剂,每一个都是具有杀伤力的毒物武器。
江醉瑶非常清楚这些都是什么东西,上面标注着非汉字的编码,那些都是机密编号,也只有她知道都是些什么。
直到她发现其中一管药剂动了位置,原本应该放着a71c3的药剂不见了。
她之所以能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她在二十一世纪上前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这个病毒上面,她牢牢的记住了这个药剂的编号。
江醉瑶赶紧翻找所有的病毒药剂,却始终没有找到a71c3,她猛然一惊,意识到,这地方并未无人来过,一定有人来过!
她为什么这样肯定?
因为那管a71c3正是让北辄沦陷的疫病!那些吃人怪,就是因为染上了这种疫病才变异!
会是谁呢?谁进来过呢?
转头看了看宗渊,不会是他,若是他,他就不会带着她来此地探索。
看来这背后,还有另有其人!
蝶衣这时走进来,问道:“发现了什么?”
面对蝶衣的问话,江醉瑶没有急着回答,她认真的看着他的脸,她有些犹豫,她能信他吗?
虽说他也是穿越者,但他如今却是太子的人,可是他又救了她的命,还帮他隐瞒身份。
一时间,江醉瑶竟不知蝶衣是敌是友。
思绪良久,江醉瑶摇了摇头:“没什么。”
这时,宗渊走了过来,两个人便不说话了。
宗渊眼看着两个人窃窃私语,见到他走过来停止说话的两个人,脸色略显难看。
江醉瑶生怕宗渊追着墙上的照片问个不停,脚底抹油的说了句:“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看着江醉瑶离开的背影,宗渊并未阻拦,而是对蝶衣小声道:“你与她早就认识?”
“没有。”,蝶衣想都不想,直接否认。
宗渊却是一副怀疑的模样:“没有?真的吗?”
蝶衣也不想解释,只是淡淡的吐出一句:“你太敏感了。”
宗渊并未深问,但语气冷凝道:“你虽是太子的人,但若是敢做出对太玄族不利的事情,我也决不轻饶。”
这样的威胁对于蝶衣来说,似乎并没什么用,他肆无忌惮道:“你应该知道太子何等器重我,你更应该知道若无太子支持,太玄族会怎样。”
这样的一句话,足以让宗渊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接下来,所有人都在第七层徘徊,江醉瑶想再往上走,却被宗渊制止。
直到夜幕降临,一阵躁动惹得江醉瑶注意,蝶衣解释道:“太玄族的掌门来了。”
这个人对于江醉瑶来说是陌生的,更是神秘的。
她不知道掌管着整个叱咤江湖的太玄族掌门,到底所谓何人。
江醉瑶伸着脖子往外看,却始终见不到掌门的身影,蝶衣看着还不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的江醉瑶,提醒了一句:“他来了,必是要见你的。”
江醉瑶微微一怔,转头看向蝶衣,他的目光竟带了一抹担忧和疼惜。
是她看错了吗?
蝶衣似乎生怕被江醉瑶发现他担心她,赶忙错开目光的道了句:“掌门是不会轻易放你走的。”
这种事情不用蝶衣说,江醉瑶也是知道的,但蝶衣接着道了句:“你要想办法自救。”
这样的话从蝶衣嘴里说出来,便让江醉瑶有些意外。
其实蝶衣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在这个地方,没人能救江醉瑶出去,连他也不能,所以他还是希望江醉瑶能逃出去的。
江醉瑶沉默了,她当然想逃出去,但是又该如何逃呢?
在这布满太玄族眼线的地方,每个人都是身怀武功的强者,她是逃不出去的。
所以眼下对于她来说,能做到的就是活着,不像俘虏那样卑微的活着。
还有,在她心里,就算逃出去了,她又该去哪儿呢?
这世界很大,江醉瑶却似乎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处。
韶府、尚书府、皇宫,哪个地方对于她来说都是深藏算计的地方,没有一个地方可以称之为家。
深深舒了口气,江醉瑶无奈的道了句:“走一步算一步,听天由命吧。”
蝶衣看着江醉瑶,那张从满怀希望却又暗自泯灭希望的侧脸,他的面容也跟着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