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会下蛋。”叶想要把鸡蛋捡起来,周季叫住了她,“等一下!等一下再捡,现在蛋壳是软的。”
周季一只手握着它的两个翅膀,把鸡拎了起来,这只鸡哪里肯屈服,挣扎的很用力。
周季两只手才按住它,就在按住它的同时,她对上了鸡的眼睛。跟鸡对视是什么感觉,周季可以清楚的说,是一种被鄙视的感觉。
鸡的眼睛长在两侧,它要看东西的话,会把头侧过去,用一边的眼睛看。这动作放在人身上,就是种鄙视人的态度。
鸡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响声,而且趁着周季不注意,还想来啄周季的脸,好一个傻逼鸡。
周季拎着它抖了两下,“看你还得瑟!”
“我们回去吧,天快黑了,明天再来把。”
三人带着鸡和刚才的蛋回了部落。
回去的路上刚巧碰到猎队的人,“你们出来找果子还能抓到猎物,厉害啊。”黄走说,“小了点,可光我的话。也能吃饱了。”
或许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就在黄走说完这句话后,一直妄图挣扎的鸡,突然安分下来了。
“别看它小,它能下蛋呢。”叶把手里的鸡蛋给他们看。
“嘿嘿,今天你们能吃到好东西了。”黄走说。
周季看他们讨论的样子,部落的人似乎不认识鸡,“这东西在对岸没有吗?”她问。
“没有,你们部落有?”
这个问题,让周季忽然意识到,自己手里抓的不是什么野鸡,而是那种非常普遍的家养三黄鸡。一个只知道围兽皮的世界,怎么会有这样的家禽?这不合理啊!
“季,你们部落没有吗?”白结问她。
“哦,有。”周季慢慢回神。
“你们部落,把这种野物叫什么?”白结又问。
“叫鸡。”
“啊?”听到回答的黄走满是惊讶,“这就是季?跟你不像啊。”
“不是季,是鸡。”周季不高兴了,他们居然认为她是用这种生物来命名的。
“我这个是季节的季,这是鸡鸭的鸡,一个第四声,一个第一声,完全不同好不好。”
什么第几声的,部落的人是完全听不懂,他们只清楚,季不是鸡,不一样,不能说是一样的,季会不高兴。
回到空地,当晚部落的人就想把鸡解决掉,但这只鸡一换到别人手里,就相当凄惨的叫起来,最终这只鸡还是没能吃掉。
周季本来是想宰掉这只鸡的,感觉它侮辱了自己的智商,但又意识到,这东西说不定能养。
她如此的不确定,是因为这鸡太难搞了,就它飞的这个高度,什么圈都困不住它。
想着留几天吧,说不定还能多得几颗蛋。
于是用麻绳绑住这只鸡的一只脚,把它跟门前的那块石头绑在一起。
结果第二天起来,门口满是鸡屎,周季拎起石刀就要宰它。
鸡没跑,反而蹲到地上下了个蛋。
周季直接给气笑了,蹲下来对着鸡问道:“你是不是成精了?”
这只鸡虽然性格恶劣,满地拉屎,但因为它每天都下蛋,倒是暂时保住了自己的命。
空地旁边的田地里,周季从林子里移植过来的辣椒,最近开始结了,周季看到辣椒红的差不多就摘下来,然后用鱼骨把这些辣椒穿到一条线上,挂在架子上晾晒。
找到鸡后,周季更加确信,这个世界肯定还有自己所熟悉的动物。
这边白天很热,晚上骤然降温,周季在这边生活三个多月,也慢慢习惯了它温度的变化。
“季,出去吗?”青枝背着藤筐跑到周季面前。
周季正用两块石头磨干辣椒,磨碎的辣椒可以用来腌制肉类。
“去啊,等等我。”周季用陶盆里的水洗了把手,然后将水倒在地里。
两人各自背着藤筐出了小部落,跟青枝不同,周季手里还拿了把石锄。
这把石锄是已经改良后的,锄柄很长,形状跟她之前生活中看到的差不多。
才钻出灌木从,青枝就顺着藤做的梯子爬上了梨树,在上面摘满小半筐木梨后,用藤蔓把筐吊下来。
“给。”青枝下来后,从藤筐里拿了两个木梨给周季,“天太热了。”
“你们在对面,也会这么热吗?”周季问。
“在哪边都是一样热嘛!”青枝吐掉木梨的皮,“到了雪天还是一样的冷。”
“不过,有你做的那个叫……炕的东西,今年雪天应该会好过点的。”青枝边走边嘀咕:“大地的猎队很厉害的,他们肯定能在雪天之前存好食物。”
“你不知道,以前在对面,每次都是大地的猎队打的野物最多。”青枝叹了口气:“打的多也没用,还是要分给部落其他人,我们还是吃不饱。”
“现在好了,这边就只有我们,大地肯定不会让我们饿死的!”
周季说:“你怎么跟别人不同,说到雪天,你还蛮高兴的嘛。”
“我是高兴,没有那些人,怎么样都高兴!”
两人是去找新的食物,所以进了树林后,转了个之前没走过的方向。树林里没人走过的地方,到处枝蔓横生,非常不好走。
周季用锄头在前面开路,青枝跟在后面:“季,我们调头吧,这里都是树枝,不会有吃的吧。”
其实周季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她比青枝看的仔细,“青枝,你看这种树皮,像不像白结树皮?”
两人四周,已经被这种青绿色的枝桠包围,青枝用石刀挖开树皮,仔细摸了一遍,“还真的像啊。”
两人合力撕下一块树皮,果然河白结树皮一样,能在手中撕扯成长条。
“季,你看,这边都是这样的树枝啊。”青枝朝前面看过去,发现树林里几乎全是小臂粗的青色枝条。
“这上面还有花苞。”这种陌生的树枝生的很随性,树与树之前任凭自己的喜好,长的到处都是,哪里弯折、哪里挺直,没有半点规则。偏偏这样的枝桠上还长了不少花苞。
青枝掰开花苞,放在鼻下闻了闻:“还有香味。”她把花苞递给周季:“闻起来就是甜的,这里会不会结果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