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突然传来的声音把林桑从漩涡里拉了出来。
陈哥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你没事儿吧,发了半天的呆。”
林桑摇了摇头,他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现在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赵禾看着他,“你本来打算做什么？”
林桑回头,那双眼里飘呼呼的，安定不下来，“我想带孟姝回老家。”
“那就带她回老家。”
赵禾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手里的猫，陈哥急了，“大师,你不是说有人要害桑桑吗？他现在回老家会不会有危险？”
赵禾抬眼,安抚的冲陈哥笑了笑，“没事的,我和你们一起去。你放心。”
——
林桑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家里待下去，他让陈哥联系房屋销售中心，把自己名下的这栋别墅挂了出去。他经常赶通告，全国各地都租了房子,放了不少日用品,家里没什么他想拿的,只有孟姝。
“你干什么？”，林母看着儿子抱着骨灰盒，脸上挂着不满，“抱着那个不吉利的东西走来走去，你不怕招灾我还怕倒霉？”
林桑回过头来，其实他有些看不透这个女人。说她不爱他吧，也不是，林桑记得那年她刚找到他，要接他回去，眼里的激动和兴奋都不是能装出来的，以他现在的眼界看也是这样。可她常看他的眼神又是不耐烦和厌恶的，他更不明白的。
也许是血缘的牵扯，他对她狠不下心来，他总能想起她刚接他的时候——摸着他的手，又小心翼翼的摸着他的头发，她眼底也有皱纹。然后他就能忘了再很久之前她推开他让他滚回自己家，也能忘了她一直以来永无止境的贪婪。
“肖海欠的那钱我不会还”，
肖海生意失败后又拉拢着年轻时候的伙伴一起凑份子想东山再起，但他又失败了，所有又欠了一笔债。也不算多，比起林桑的身家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肖琳结婚我也不会去。”
“你说什么？”，林桑的潜台词林母听懂了，眼睛瞪的极大。夫妻两个经常吵架，但肖海在这种时候跟她总同一战线，“真是名副其实的一个中山狼，现在翅膀硬了就六亲不认了？怪不得网上各个骂你，跟过街老鼠一样！”
两个人又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林桑过耳不闻。走到玄关处换了鞋推门就走。
陈哥也是受够了这两夫妻。外头追上了林桑，又把车开了出来，“桑桑……你什么时候回老家，现在我去给你收拾东西？”
“不着急”，林桑靠在车背上，“等明天吧……”他又说，“你帮我查查刘转，查查他最近在干什么。”
刘转是孟姝的前夫，现在应该三十岁了。陈哥点了点头，“之前给肖海还债，他的那些信息记录应该都在吧？”
“都在我手上。”
林桑垂头，“你以他的名头跟姓王的贷上一笔款子……”
陈哥回头，惊讶的看着林桑。
林桑怀里正抱着孟姝的遗照，眼睛垂下。
——
赵雨这两天非常忙，除了一开头那几天她长长加班加到十一二点，现在已经很少有了。赵禾回来的时候也没看见她，她收拾完东西，给她发了条短信。想了想又走到床头把在盒子里装着的九龙鼎一块打包带上，以防万一。
第二天刚到了学校，赵禾把书包放桌子上，完了径直走到班主任的办公室。毕竟她还是个学生，外出也必须得和老师请假。
“要请这么长时间假？”班主任脸有点黑，“马上可要到期末考试了。”
赵禾笑眯眯的，“保证不影响老师的奖金。”在请假这方面尖子生和学习成绩不好的学生还是有点差距的，例行问了几句之后她就给批了假条，“你在外面当神棍我管不着，不过学习这方面你可不能给我松了，你是个学生，学习才是你终身的事业。”
赵禾一副受教的表情。
欧元作业没写完，刚被英语老师堵在墙角一顿骂，然后又听了这么一耳朵墙角。有点抓心挠肺的感觉，原本两个人在他的理解里，起码在学校里就跟个连体婴儿差不多，有赵禾的地方就铁定有他欧元，现在她要背着他搞事情。
不带他。
第二节是英语课，英语老师抓的一向比较严，赵禾准备上了这节课再走。
之前赵禾和欧元中间一度有道三八线，欧元用圆规划的。后来被他用贴纸贴了，这两天两个人闹矛盾，他到没把贴纸撕了，只是把圆规的针头对准了赵禾。
现在圆规没了，赵禾扭头看了一眼他。
欧元的头发挑染了一撮黄色，这几天经常被政*教*处主人点名数标杆批评。头顶的呆毛扎着，赵禾喂了一声，当给他递个台阶。欧元转过头，一副不耐烦加恶狠狠的语气，“你叫我干嘛？”
“没什么。”赵禾笑了笑，觉得原本有些不通的气儿顺畅了起来。
欧元好几天没正眼看过他同桌了，发现她的笑又更渗人了。也不是阴森森的，她笑得挺漂亮，嘴角的肉窝若隐若现，他躲过她的眼神，就拿起英语书，状似不经意一样，“你刚跟老师请了一周的假啊？干什么？”
“请假当然是有事儿啊。”
欧元头顶的小呆毛要炸起来了，铃声一打下课了。赵禾收拾完自己的桌面又看着他，一脸宠溺，“快补作业吧，英语老师一直瞪你。”
“不就是林桑的事儿吗？”欧元看着她的背影，“我为什么去不了，林桑还是我表舅舅，我关心表舅舅怎么了？”欧元早上听他妈说了今儿要启程，也没追赵禾，校门口有门卫堵着，他去跟班主任请假。
“不批！”班主任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凭什么呀？”欧元一脸不忿，“赵禾请假就批了，我请假就不批，这是男女歧视！”
班主任一把将测验卷子丢桌子上，“就凭你这红九九的成绩？欧元，老师是相信你才让你当数学课代表，结果你数学就给我考九分？就这你有脸请假，对了，你英语作业还不给我写完，我今年没跟你妈打电话你心里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