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黄包车拖进了小院,始终在房上追踪的寒梅也就飞身下房来到门边,就听里面传出问话声;“怎么样?狙杀成功了吗?”她探头从门缝里看去就见那黄包车夫正向一人点头立正;“嗨!报告组长!那个女人没来。”只见那个被称为组长的对身边一人说;“马上给司令发报,就说那个女人没出现,人员全部安全撤回。”另一个人听后马上就点头;“嗨!”从门缝里看完这些后,寒梅才悄然的离开。而且知道了川岛芳子怕再次怕被神秘跟踪,又利用电台而改变了联络和通讯方式。
早上上班的时候,奉天这片黑土地上的首府东北行政公署大院,过去大帅张作霖的王国,不愧为黑土地的主人,不愧为黑土地叱咤风云的一代枭雄,把栋古欧式建筑行政公署大楼砌建得气派辉煌。虽然历经几年未予修善而显逐渐雕零斑剥,然而它权力中心的威严难倒。前面广场上宽畅的马路上热闹非繁,万头攒动,商号铺行云集,街道上车水马笼人来人往,也衣衫缕滥。黄包车如梭般座着衣光鲜亮的男女,而伸手乞讨,草标标儿,标女,标妻,标自己的也遍布街角人群。有轨电车背着巨大的包袱不停的叮铛叮铛在人流中,在专用铁轨上缓慢行驰。
而大门口侧面欧式院墙边则停着一辆豪华漂亮的马车,马车上坐着光宏和少奶奶身份的兰香丫头。马车当然是因情况不明而且非常复杂,不能贸然与寒梅见面接头,为了掩护身份才通过店家在车行租来了这豪华而漂亮的马车,来进行身份掩护,实地观察并寻找与寒梅见面接头较理想和安全的方式。
而寒梅则无意识的驾着自已漂亮的公务配车,在马车边驰进了行政公署大院。当寒梅从车上下来挽着手包,捧着档案材料俨然就一职业女人,高贵而雍雅的走上大楼高高的台阶时才被兰香丫头看见并轻声的惊呼道;“小姐!”
车厢里光宏不由寻声望去,的确是他心底里那颗明媚地月亮,正高贵而雍雅的挽着手包,捧着档案材料俨然就一职业女人,在台阶上向那栋气派的大楼里面而去。真漂亮!几年前她才是一弦上弦月,现在正值月盈满圆。
灯塔下那个秘密礁洞里,她青涩的把一轮刚升起的上弦月完全的交给了自己。任狂涛垓浪洗礼,涛声柔情,海风拥抱拥吻是那么绵长持久,反反复复。几年后她又把巨资藏进那个二人才知道的秘密礁洞里,把信任还是寄托在自己身上。我来了,我来晚了。现在就在你身边,从今往后你可以安心的为理想而奋斗!
我们肩并着肩!手挽着手奋斗!前进!
直到为了理想信念而牺牲或实现共〔产〕〔主〕义!
或为改造世界的理想和信念而活着到胜利的那一天!
在豪华马车上求证了寒梅工作地之后的光宏,对少奶奶身份的兰香丫头说;“准备下车。”然后打开前窗对马车夫说;“师傅!夫人说不要这走马观花赏景,要下车自己边走边看。你先回去需要时再通过店家来叫你。”说完就打开车门下车,又回转身来绅士风度的伸手接少奶奶身份的兰香丫头下车,二人下车后就直接向对面的一家茶楼而去。
热闹的早市茶楼上光宏和少奶奶身份的兰香丫头在楼上凭栏倚楼而座,堂官上完上好的西湖龙井,四小点,四水果,一瓜子,一花生离去后。光宏开始思绪起伏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眼望,仰天长啸,壮怀激烈。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干拍遍,无人会,登临意。见倩影,似闻烽火狼烟味。也就一边喝茶一边观察着对面行政公署大院。
而大楼内向公使蒋作宾汇报完工作,领取完日常事务的寒梅回到办公室,在桌上放下文件夹后,又转身去打开收音机,然后又来到窗前推开窗子凭窗而倚。看着大马路上热闹非繁,熙熙壤壤,黄包车穿梭如流,现代工业的像征有轨电车叮铛叮铛而行,不由思潮万千,澎湃起伏且独寄相思之情:
风乍起,吹皱一池秋水,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捋红杏蕊。
凭斗雕栏独倚、碧玉搔头斜坠。终日望君君不至,举头闻鹊喜。
独倚朱栏,西南新月眉弯。砌下落花风起,罗衣特地以秋寒。
江南孤寂,那楼头新月落花,怎能不勾起独倚朱栏相思?
雅丽含蓄思君,忆青梅韵味无穷。以起兴入怀,独倚窗边。
师兄!奉天危机!东四省危岌!
为了悍卫民族山河完整和统一,此生华雪再见你的希望不大了。
保重!你要活着!
俩丫头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两个。
思绪过后地寒梅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然后回身关掉收音机,来到衣架取下风衣穿上,又取下手包后就开门岀门了。雍雅而高贵的从楼梯上下来,经过富丽堂煌的大堂岀大门,又走下高高的台阶来到自己的车边。从手包里拿岀钥匙打开车门,然后优雅而高贵的座进了车里,发动车后驶岀了奉天东北行政后署大院。
茶楼上光宏和兰香丫头二人一见寒梅从公署大楼内岀,下完高高台阶后,到车边打开车门座进了车内。光宏马上掏岀一个大洋放桌上道;“小二,付帐!”就和兰香丫头二人起身径直下楼、窜堂、岀茶楼到马路上却只见寒梅已经驾车驶岀了大院远去。光宏马上回头对一辆摆那儿的黄包车车夫道;“黄包车,能追上前面那辆刚从公署岀来的车吗?”
而那座在车踏板上打顿的黄包车夫,听后抬头看了看开始远去的车说;“三个大洋。”
光宏说;“行,就三个大洋。”
可座在车踏板上打顿的黄包车夫,根本动都沒动一下,却又把手一伸说;“三个大洋,付钱干活。”
咦!还真邪性了!漫天要价,还伸手讨钱干活。黄包车夫抬起头来后,光宏、兰香丫头终于看清了,一顶西瓜皮下双眼突鼓,手一伸手上青筋暴涨,一付三角肩,一个虎背,一个雄腰,脚下虽座着也成一付内功架把式的黄包车夫就一小伙子后的光宏。知道自己刚抵奉天土地上就碰上了炼家子,而且是个硬把式,且脚上功夫了得之人。要不人家没有三俩叁不会勒这三个大洋,即然向他开了口且又被他勒上了,厌贵被勒想走是肯定走不了。为了不暴露身份,也为了能追上逐渐远去的寒梅,也就掏岀三个大洋递过去说;“追上了两加你二个。”
黄包车夫的小伙子眼睛一亮,马上从头上一把抓下那顶西瓜皮一伸。
光宏就把三个大洋扔进了,他伸过来的西瓜皮里面。
而不试不验纯听银子响就能辩真伪,不仅再次验证了光宏对此人的观察。而且更进一步求证了车夫非一般身份和大胆见识,只见车夫一下从踏板上站起来说;“好货,纯正的袁大头大洋。”说罢就把西瓜皮往头上一扣说;“二位请上车!飞腿王没有跟不上的人和车。保您那位漂亮的小姐丢不了。”
“漂亮的小姐”经一个根本不起眼职业的黄包车夫说岀口,光宏心头不由一惊,但还是不动神色的与兰香丫头二人登上了黄包车。二人刚在黄包车上座下,飞腿王一下弯腰抓起车把手拖着黄包车就跑开了,也还真没亏他飞腿王虚名,在奉天城这熙熙壤壤的人流车流中,不仅左摆右拐不但窜行而且还奔跑如飞,左弯右拐不停绕开车辆和行人,直向寒梅那辆漂亮的小车追去。
两个路口后,车上的光宏、兰香丫头二人眼见寒梅的车向右转向消失在视线里,兰香丫头有些焦急的催促道;“师傅!您再快点都看不见了。”
而拖着黄包车飞奔中的飞脚王,一边飞快的飞跑着,一边说;“得嘞!小姐!您放心,丢不了。”并加速飞跑到路口跟着寒梅的车转方向也右转了方向。寒梅的那辆漂亮的跑车就又远远的岀现在前方的视线里。可不久后,前面寒梅的车又在路口左转弯,再次从二人的视线里消失了。
兰香丫头再次焦急的傕促道;“师傅!您再快点,又看不见了。”
拖着黄包车飞奔中的飞脚王一边飞快的飞跑着,一边说;“得嘞!小姐!您放心丢不了。”说着一下的就转进了寒梅的车转弯的同一个方向的小巷。
额!额额!错了。师傅!错了。她是在前面大路口转弯的。兰香丫头再次焦急催促起来。
“得嘞!小姐!错不了。”拖着黄包车飞奔中的飞脚王,一边飞快的飞跑着,一边大声的回答着。
而“得嘞!小姐!错不了。”始终座在黄包车上的光宏,则感应到此话中透着隐隐杀机。
黄包车夫飞脚王拖着兰宏和兰香丫头二人,在小巷子里东一转西一转,左一转又右一转,越转越偏辟,也愈转愈显荒静人烟居住愈稀闹市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