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山心狠狠一沉,硬着头皮道:“沐相误会了,没有什么时疫,只不过是近日帝都天气变幻无常,感染风寒的人较多罢了。”
“风寒是吧?”沐夕颜冷笑一声,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眼中是愤怒的寒光,“好啊,既然是风寒也不是什么大事,那刘大人就随本相去城外雁明村探望一下感染了风寒的村民吧。给我绑了!”
燕卫推着被五花大绑的刘青山走出府邸,见沐夕颜毫不犹豫地翻身上马,刘青山这才慌了,跪地道:“沐相,下官知错了,饶命啊沐相。”
沐夕颜回头瞥了他一眼,燕卫立刻会意地将绳子绑在沐夕颜的马鞍上,沐夕颜用马鞭挑起刘青山的脸,冷笑一声道:“你何错之有啊?”
“下官……下官隐瞒帝都时疫病情……欺瞒陛下……”刘青山看着沐夕颜阴沉的面色,吓得瑟瑟发抖道。
沐夕颜点了点头,猛地一甩鞭子抽在马身上,马吃痛撒开蹄子狂奔,刘青山没有防备,一下子被拖倒在地,被沐夕颜一路拖到了左相府。
吴燮书房的门被沐夕颜一脚踢开,燕卫鱼贯而入肃立在两旁,吴燮手中的笔抖了一下,抬头看着一身煞气的沐夕颜,“沐相这是唱哪一出啊?”
“铡美案!”沐夕颜甩手将刘青山扔在地上,冷冷地看着吴燮,“吴相,你身为左丞相,隐瞒帝都时疫不报,是何居心?”
“时疫?什么时疫?”吴燮起身从书案后走出来,问道。
沐夕颜抖了抖手里的鞭子,“怎么,吴相别是想告诉我你也不知情吧?”
吴燮瞥了一眼鼻青脸肿的刘青山,皱起眉。道:“沐夕颜,时疫可不是闹着玩的东西,你说清楚,本相是真的不知情!”
沐夕颜也微微皱起眉,看了他良久,才开口道:“今日早晨,帝都众多百姓跪在我府门外,冒死上报帝都疫情,确诊者多达二百余人,而京兆尹刘青山隐瞒疫情,知情不报,还把确诊者全部集中在城外雁明村,不派医,不给药,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此话当真?”吴燮踹了一脚刘青山问道。
刘青山点点头,沐夕颜冷笑一声,“吴相是以为本相无事干了来找你说着玩吗?他是吴相昔日的门生,吴相说说怎么办吧。”
吴燮在书房里踱步两圈,道:“走走走,进宫,立刻进宫向陛下奏明此事。刘青山罪不容诛,死不足惜,太祖元年帝都爆发疫症,城中人口锐减一半,此番若再让疫症蔓延开来无法控制,你我就将是大宣的罪人!”
“你早就是了。”沐夕颜抬头冷冷地回了一句,“你是你我是我,别在这你我你我的。”
吴燮看着她叹了一口气,“此刻不是你我逞口舌之快的时候,沐相,你不是从不肯承认自己输于男子吗,这是另一处战场,敌军虽无形却更加可怖,大宣的女战神要自乱阵脚吗?”
沐夕颜冷哼一声,点了点头,从地上拽起刘青山,大步朝外走去,“走吧,进宫。装什么装,给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