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
身后的窗格哗然巨响，随之一片稀里哗啦，木屑掉落在脚边。
只听见面前一阵急促的呼吸声，段修不禁睁开双眸，对上了程洪惊慌的双眼。
原本空洞的双眼填满了浑浊的红光，显得骇人无比。
一只纤细的手不知何时夺过程洪手中的匕首，快准狠地扎入程洪心脏之处。
由于是木制的躯体，手劲不太大的洛笙歌只将匕首插入了一半。
仅仅一半，便让程洪伤口处冒出浓烈的白气。
“洛笙歌？”
段修惊喜无比，一双严肃的眼眸顿时绽开了喜悦的光芒。
洛笙歌一把推开程洪，朝段修淡淡一笑。
“抱歉，让你看见我这么狼狈的模样。”
段修惊喜的笑容带着一丝歉意。
微微点头，洛笙歌瞥了地上的程洪一眼。
白气的泄露，让程洪不断颤栗抽搐，最后，有一缕青烟从伤口中泄出。
“程洪要逃出来了！”段修着急低喊。
话音未落，洛笙歌掌中白气缭绕成符，一掌狠狠拍在程洪的伤口之处。
一阵白光亮起，青烟被封在无毒的体内。
程洪在地上打滚嘶声大吼，企图挣扎逃出这具坚实的木质躯体。
青鬼受伤，无毒的意识逐渐清醒，一双空幽的眼眸睁开，毫无情绪。
“鄙人···鄙人睡了多久？”
无毒从地上挣扎地爬了起来，声音满是迷惘，“段修？鄙人怎么会在此处？”
“你被程洪上身了。”
段修脸色阴沉，程洪此时还在他体内。
洛笙歌樱唇微抿，脸色凝重地对无毒师尊说，“无毒师尊，程洪还在你体内，只是魂魄暂时受了损害，并未被消灭。”
无毒的动作僵住，迟疑半晌，连忙运气感受全身，果然有一股浊气。
“这么快就抓着这家伙了？鄙人也有一半功劳吧？”
无毒声音开朗，似乎毫不在意，顺势追问。
“那这家伙什么时候死？毕竟觉得挺脏的。”
无毒语毕，房间陷入一片沉寂。
段修和洛笙歌下意识转移目光，不去看无毒。
无毒亦顿了顿，视线在段修和洛笙歌之间来回游走，声音开始迟疑，“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凝视别处许久的段修缓缓开口，“无毒，我们似乎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洛笙歌指尖收紧，沉默不语。
在青鬼逃出和封印在无毒体内的选择中，洛笙歌无意识地选择了后者。
“什么选择？”无毒平静问道。
“程洪已被封，要想彻底消灭程洪···就要摧连同寄体一起摧毁。”
段修说出这句话时，眸底剧烈颤抖。
无毒与无心可以说是自己的长辈，在他还未拜南子平为师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制出来了。
他们就像南子平的左右臂，守护神药谷将近三千年。
“寄体···”无毒沉声重复，继而轻笑，“是指鄙人吗？”
“抱歉···无毒···”
段修摇摇晃晃，眼圈发红，痛苦不堪。
洛笙歌握着古刹剑的指尖微紧，如有一块巨石压在心上，难以喘气。
真的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解决一个坏人，还要搭上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