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珏很快地将她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然后双臂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抱住了她直接将她抵在了后面的树干上。
他这一下很用力,几乎是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压了过去,再加上潘景语的衣裳又穿得不厚——
于是一声低闷的痛呼,她的后背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树干上,小脸也因为疼痛瞬间皱成了一团——
这下子就算骨头不断背上青紫肯定也是少不了的了。
潘景语觉得自己肯定是上辈子掘了他的祖坟,不然怎么每次见到他都没有好事!
宋珏就是故意的——
他将她的双腿死死地困在自己的两腿之间,双手又捏住她的双腕压在身体两侧,然后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做无用功似的剧烈挣扎着。
兴味之余,又倾身上前,朝她耳里吹了一口热气,声音嘶哑地贴着她的耳畔道:“你差点就把本王废了知不知道?”
说着,不怀好意地将身体往前顶了顶。
“啊——!宋珏,你变态!”潘景语尖叫一声,猛地抬起头,一双透着倔强的水眸愤愤地盯着他。那小脸通红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一副受了欺负的小媳妇儿样。
就好像突然间闷气全都消散了开去,宋珏忍俊不禁地勾起了嘴角,变态是什么意思他不懂,前世的时候听她这样骂过别人,想来定不是什么好话。
也是,他怎么就忘了——
眼前这人就是一只披着小白兔的皮实则急了也会咬人的小野猫呢?
可是——
他是真的很不喜欢这只小野猫亮起利爪的对象是自己!
于是,他依旧紧紧地抓着她,同时冷冷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缓缓响起:“陆宇铭,东阳侯世子,陆家的长子嫡孙,也是陆氏一族这一辈最出彩的人。二十有二,至今未娶。曾在前面三年有过三个未婚妻,但皆未过门就死于非命。不仅如此,近些年来只要稍微与他扯上点关系的女子都会发生意外,就算不死,也是下场凄惨。你想知道……她们的下场如何吗?”
潘景语觉得宋珏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好端端地和她说起陆宇铭的生平做什么?她又不感兴趣!
而且,为了表示自己很生气,她又白了他一眼,非常不配合地大声道:“不想知道!”
宋珏怔了一瞬,随即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也不管她想不想听,就又勾着唇继续说了起来:“那些幸运捡回了一条命的女人皆曾被人狠狠蹂躏过,最后有的青灯古佛常伴一生,有的至今还疯疯癫癫,还有的甚至直接是一条白绫了结了自己。”
饶是这些事情与自己无关,潘景语也不禁脸色白了一白,下意识地就仰起脑袋看着他问道:“是谁做的?”
女人的贞操何其宝贵,尤其还是在这么一个名节比性命还要重要的时代里,毁了那些女人的身子简直比直接取了她们的性命还要残忍!
宋珏缓缓松开了她的手,往后退了两步站直了身子,直勾勾地盯着她似漫不经心道:“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不是吗?”
潘景语垂首揉了揉被抓得生疼的手腕,很快又抬起头不避不让地迎上了他的视线,试探着道:“宋华菲?”
宋珏就干脆双手抱胸往旁边的树干上一倚,嘴角含着笑戏谑道:“还不算太笨!”
潘景语脸上恼色更浓,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后来又觉得和这么一个不可理喻的人根本就是无理可讲,于是低下头整了整自己被弄得有些褶皱的衣裳,然后就抿着唇一言不发地越过他往外走去。
宋珏脸色骤变,眼疾手快地大步上前拽住了她的胳膊,言语之间已经有些气恼和不耐:“本王和你说这么多你听懂了没有?”
死丫头,居然敢无视他!
潘景语低着头使劲地扒拉着他的铁臂,可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都没能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于是只好扭头看向他,冷着脸肃然道:“宸王殿下,那个什么陆世子,他的事和我没有关系,你也用不着拿这种吓唬人的低级手段来让我不要接近他。因为他和你一样,对我来说只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而已!”
前面的话宋珏听起来还是比较舒心满意的,可越到后来就越不是味儿了——
什么叫他们只是陌生人?
他和潘景语就是注定要纠缠在一起的,爱也好不爱也好,总之永远都不可能是陌生人!
宋珏冷笑一声,随即一把甩开她的胳膊,眸光森然地盯着她一字一顿道:“记住你刚刚说的话,再让本王发现你和陆宇铭混在一起,本王就吃了你!”
潘景语一愣,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宋珏的身影已然走远,她满腔的怒气无处可发,只能黑着脸将身前的小石子一脚踢飞——
这就是个神经病、重度中二症患者!
宋珏出了园子的时候燕白已经站在外面等他了,一个人摸着手腕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王爷!”见宋珏走了过来,燕白赶紧将手放下规规矩矩地摆在两侧,然后垂首敛目地退到了一旁。
宋珏未置一词,冷着脸就越过他继续往前走去。
燕白禁不住好奇心,悄悄地扯着脖子往宋珏刚刚走来的方向望去。
“去把东西送给那老家伙!”宋珏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道。
燕白吓了一跳,赶紧缩回了脖子愣愣地点了点头。一不小心牵扯到脖子上的挠痕,立马龇牙咧嘴地又在心里骂了起来——
果然是潘景语身边养出来的丫鬟,一个个的凶悍起来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的用爪子挠他,大的那个更离谱,居然敢咬他,下次再见到把牙全都给拔了!
。
寿王府悦景轩。
宋徽进了屋子后就直接沉着一张脸重重地坐到了榻上,满面的愁云密布,眉宇之间几乎是拧成了一个疙瘩。
连霞见状,随手到了杯热茶就端到了他跟前,笑着道:“王爷,喝点茶润润吧!”
宋徽眸色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并未伸手去接。
连霞就将茶盏放到了一旁,掏出帕子在眼角拭了拭,委屈道:“王爷可是在怪妾身刚刚不该拿话激将荣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