渲月重新换了衣服梳妆,走出房门的时候看到了在院子里的人,而周围侍候的人都离开了。
“殿下。”她屈身行礼。
那人却不道“起身”,而是信步走到了她跟前。
他伸手,轻轻托住了渲月的下颌。
他手指修长削瘦,带着一点薄茧,温热映在渲月的肌肤上。
他抬起她的脸。
四目相对,渲月瞧见了他眼底的平静。
同时也看见了桌子上的酒坛。
太子白天说的……
她的眼帘低垂着,温顺乖巧。
“你和白天那个,谁是细作?”他声音低沉缓慢,在渲月耳边缓缓响起。
渲月:“……”
所以,太子到底是醉了,还是瞎了?
“告诉孤。”他贴近了渲月,炙热呼吸落在她的脸侧,渲月顺着他的力道,往后仰,“谁先开口,谁就有活命的机会。你是细作?”
你是细作?
一语惊雷,在渲月耳边炸开。
她轻跌羽睫,那双漆黑眸子隐藏在阴影里。她双睫纤浓修长,似两把小扇,将她藏得滴水不漏。
她的神色冷淡,声音却故作轻颤:“殿下,渲月不懂何为细作?”
真是狡猾。
有锋利眼刃的少女,此刻装得像只颤颤巍巍的小鸟,瑟瑟发抖收紧了她的羽毛。不愧是大煊训练有素的细作,如此会做戏!
殷白夏笑出声。
他眉梢挑锐:“想来,也不是你。”
渲月快速抬起眼帘,目光在他脸上跳跃而过,捕捉到了他的杀意。
她又低垂了眼。
丫的这个太子怎么回事!
过分了啊!
殷白夏松开渲月,随意的坐在石凳上,然后手指轻轻点了点酒坛,“过来。”
渲月:“……”
-
“嗝!”
渲月小脸熏红,吐出一个响亮的酒嗝,“殿下……渲月不能……喝…喝了。”
渲月在大煊时,身边的人管得严,从不让她碰酒杯。
因为她醉了会耍酒疯。
这不,二两小酒刚下肚,她拉起身边殷白夏的大手,“帅哥……呃——”
殷白夏脸一红,想抽出手,哪成想,喝醉了的小丫头还挺有劲,他硬是没把手抽出来。
渲月又打了个酒嗝后,一脸娇憨的说道:“帅哥,我会看相。”
“对对对,我是……我…会看相,可准了!”
渲月像模像样的看了看殷白夏的手掌,“帅哥你命里缺女人,哈哈哈……”
她还没笑够,殷白夏便用力拉出自己的左手,随后一只修长的大手伸了过来。
“啧啧……这只手绝对是极品!”这只手成功的吸引了渲月的注意力,她甚至都没注意手的主人是同一个人,便一把抓住那只大手,反正面的欣赏了片刻,这才幽幽道:“公子,你命中什么也不缺,就缺奴家!”
殷白夏嘴角抽动了下,似乎想笑,却又被他硬生生的忍了回去。
他懒得抽出手,渲月也没舍得放,她是手控,绝对的手控。
那寒玉似的手,所有人见了都会不禁赞叹,她真想把它们从他身上摘下来,据为己有。
不过想想也就算了,这么好看的手,要是没了生机,那就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