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衡是在医院里醒来的。
当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第一人,就是一张笑的有些诡异的脸,这张脸平时看起来很无害,尤其是看自己的妻子的时候,
那眼睛都能温柔的滴出水来,而且说话声音都是那么的甜美,是个女人听了,都觉得他是一个好的不能在好的大好人。
只可惜,每次看到元盛源这张人畜无害的脸,他都觉得格外刺眼,可是现在,元盛源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不见了,换成了一
张带着算计的脸颊,看的厉景衡浑身警惕起来。
他眼珠向旁边看了看,病房里只有他跟元盛源两人,眸光一沉,元盛源笑呵呵道:“看什么呢?小眠没有来,她现在估计在
生气吧。”
生气?厉景衡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元盛源露出一副‘你不开口我就不回答’的表情来,他甚至将胳膊抱在胸前,嘴角的笑意一
直没有下去,好像等着看厉景衡的笑话一般。
厉景衡也不是等闲之辈,等着他开口问元盛源,做梦去吧。
手往旁边的床头柜上摸,他想找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给于烈,结果元盛源终于开口了,“别找了,你的手机早被你砸坏了,
我说厉景衡董事长,你可真是够厉害的,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难道忘记了?”
厉景衡本来在摸手机的,结果听了元盛源的话,忽的,他的动作停在了床头柜上,甚至连胳膊都没有伸回来,眼睛慢慢的
,凝结成了一股强烈的怒意,他不是没有忘记,只是不愿意让元盛源知道罢了。
“你怎么知道?”厉景衡沙哑着声音,双眸如同苍鹰一般,看着他,死死的看着,“你在旁边?”
“是我救了你,”元盛源低头一笑,然后凑近厉景衡,嘴角的笑意根本隐藏不住,“不过我真的很佩服你,居然在最后时刻包
住了自己的名节,你说要是你把那个谁给那个啥了,估计现在你也不在这里了。”
那么元盛源能高兴坏。
唐眠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要是厉景衡真的那么做了,元盛源保证自己能走进唐眠的内心,哎,想起昨晚冲进去的于烈
,元盛源就有些郁闷,不过是一会儿功夫,怎么就被于烈冲了进去呢?!
“你救了我?”厉景衡勾起一边嘴角,一副浓浓的不屑表露出来,目光移向别处,看着窗外的树叶,有一些已经开始泛黄,
一场雨天,将原本炎热的夏季,推到了秋季,时间过得很快,这一年,怕是用不了多久,也该过去了吧。
“我宁可相信奇迹,也不可能相信你救了我,”厉景衡看着窗外的茂盛的树枝,缓缓开口,“你怕是更加愿意让我进入那个全
套,于烈呢?”
元盛源见厉景衡不上当,只好耸耸肩,瞅了瞅门口,“他在给你办理出院手续,你醒了就可以出院了,不过你才小眠在哪里
?”
厉景衡眉头紧皱,想了半天,终究开口,“我昨晚那个样子,你分明可以把我送回家的。”
不送你回家,自然是不愿意了。
元盛源从椅子上站起来,很是平静道:“我吧,实在不乐意看到你回家,所以就把你带到这里了,于烈是个司机,怎么都无
法做主,不过我利用昨晚的事情,好好设计了一场,你说要是那个阳绪要是看到刘欣瑶对你如此,他会怎么想?”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容忍自己喜欢的女人追着别的男人不放,而且还用那么下三滥的手段。
“什么?”厉景衡忽的从床上坐起来,半撑着身体,死死盯着元盛源,“你居然把这件事捅了出去?”
那唐眠看到新闻,岂不是?
“是啊,”元盛源掩饰不住的笑意从嘴角蔓延出来,看着厉景衡,悄声道:“反正刘欣瑶对你动手动脚了,她在做一些事情,
也不为过啊,你说呢?”
元盛源离开病房后,厉景衡的双手都没有从床单上离开,他死命的捏着床单,死命的拽着,就好像是抓着元盛源这个腹黑
的王八蛋一样。
“厉总,你醒了?身体有没有觉得不舒服?”于烈从门口进来,见厉景衡阴沉着脸在那里呆着,便笑着问。
可是渐渐的,他觉得不对劲,厉景衡看他的眼睛,几乎是看到了什么及其憎恨的东西,好像要把他给吃了一般,于烈心里
不由得揪起来,心跳的都快从嘴巴里蹦出来,“那个,厉总,您没事吧?我要不要找医生啊?”
“你为什么,昨晚不把我送回家里?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什么状况吗?”厉景衡低沉的声音,就好比一刀刀利剑般,刺入于
烈扑通的心脏。
“是那个,”于烈伸出胳膊,想指着元盛源说话,可是他发现,元盛源根本就不在这里,他心跳加速,一时间不敢瞎说,想
了半天,才低头道:“对不起厉总,我不是没想过把您送回去,可是元总说,这样回去您解释不清楚,毕竟,您是喝了刘欣瑶递
过来的酒的。”
厉景衡想打人,喝酒好解释?还是一晚上夜不归宿,然后被网上那些人瞎写好解释?
“听着,”厉景衡阴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下次,不,不会有下次,总之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情,你就给我变机灵点儿,知
道吗?真是白养你了。”
于烈低头不语,过了好一会儿,厉景衡穿好衣服,回头问,“眠儿呢?”
于烈不开口,厉景衡等不急了,“说话啊,哑巴了。”
于烈继续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示意厉景衡自己看。
然后,厉景衡就看到自己华丽丽的出现在刘欣瑶面前,然后两人真的在喝酒,并且,刘欣瑶开始宽衣解带,最后的画面定
格在这里,如今网上早已炸成了一锅粥。
厉景衡要是在想不到是谁干的,他就是傻子。
“元盛源,”厉景衡咬牙切齿道:“算你狠。”
于烈终于开口了,“元总说,这是他救您收回的一点儿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