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衡从公司回家的路上,自从金国回来,他在没有这般,担心,害怕,恐慌,惊惧,忧愁等等一涌而来。
几乎是在他想到唐眠单独出去的时候,这样的负面情绪一瞬间全部回到他身上,太阳穴两处隐隐跳动,突突的,扯得他脑
子又疼又清明无比,双眸如同利剑一般,双手握在方向盘上,油门踩到底,手掌心冒着细微的冷汗,喇叭声从出来就没有断过
声音。
每一次开过旁边的车或者人,都能引来大家的侧目跟不满,还有司机狂按喇叭,可是当车身一瞬消失在视线中时,才发现
那辆迈巴赫是世界少有的限量版,他们没有几个人能惹得起。
回到家里,厉景衡终于将自己的双腿变得没有那么瘫软了,这个时候,他心理就算是如同刀割,一颗心就算是在滚烫的油
锅里煎熬,也必须沉着冷静,他攥着双手,大踏步回到别墅里,刘姐正急着团团转,见他进来,滕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焦灼道
:“老板,太太什么都没有说就出去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厉景衡扭头看着偌大的房间,没有了唐眠,没有了孩子,是那么的空阔,独剩下他一人,又有何意义?
拿出手机翻开唐眠给自己发的消息,后面的一连串数字他实在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眉头紧皱,整个人暴怒异常,“你在厨
房,什么都没有听清楚?哪怕一个字?”
刘姐一直知道厉景衡是个容易暴怒的人,可是从未对自己那么疾言厉色过,如今,厉景衡每说一个字,就如同在刘姐身上
加一把沉重的枷锁,重的刘姐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喃喃的,底底的,整个人害怕不已,她张了好几次嘴,终于发出一丝声音来
,“我在洗碗,开着水龙头上的水,什么,都没有听见。”
滕的一声,厉景衡一脚揣在沙发上,沉重的厚重的沙发被他一脚踹的挪了一丝位置,发出磁的一声来。
刘姐浑身一抖,惊得她哆嗦一声后退一步,慌张的看着厉景衡,厉景衡双眸赤红般看着手机,那一连串的数字。
别墅里安静的好像没有人一般,连呼吸声都闻不可见,忽的,厉景衡双眸微缩,迸射出强烈的怒意,他转身迅速上楼,大
踏步的走向豆豆的卧室里,目光扫过小小的床,床单跟被罩都是唐眠特意询问豆豆意见,看他喜欢什么颜色什么花样定制的,
唐眠说男孩子就要有阳刚之气,而且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独立,有主见,哪怕是一个人,也能安安稳稳的,平平安安的生活下
去。
这些温馨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向厉景衡,目光扫过之处,无一不是唐眠跟豆豆的身影,紧紧攥着的拳头,没有多长的指甲
刺入血肉中,刺激的厉景衡的头脑更加清晰。
忽的,他翻看半天后,终于在一本书上看到了唐眠留下的数字,他记得很清楚,这是唐眠给豆豆讲故事的时候,无意间说
到了危险的事情,告诉豆豆。“不管有任何情况,都要给我们留下一些线索来,哪怕是数字,都比没有强,现在妈妈跟你约定一
下,这些数字,代表着你需要妈妈。”
厉景衡看到这一连串的数字后,他已经彻底确定豆豆出事,并且唐眠也跟着出事了。
果然,在数字的背面,他看到唐眠在慌忙之中写下的几个字,‘救豆豆。’
厉景衡一拳头砸在床上,柔软的床铺被砸出一个凹坑来,很快,有复原回去,没有一丝痕迹。
厉景衡出门,于烈跟其他人都在别墅外,于烈引上来,“厉总,我已经去了警察局,警方说在一个路口看到太太跟在一个陌
生男人身后,她在一次出现的时候,是,是……”
厉景衡双目猩红,死死的盯着于烈,“说。”
于烈咬着牙,大声道:“太太受了极重的伤,我从视频看到太太浑身是血,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手机,随着她离开的时间,
我倒退回去视频,发现有几个人手里拿着棍棒从另一个路口出来,但是那里没有监控,只看到了一点儿,根本无法抓人。”
棍棒?浑身是血?
厉景衡后退几步,他的心紧紧的,就好像被铁锤砸了一般,为什么,为什么受伤的永远是他的妻子?
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厉景衡暴怒到了边缘,“找,给我全城通缉刘欣瑶跟阳绪,听到了没有?警察局那边,给我找。”
他大吼着,暴怒着,手底下的人立马散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忽然,手机再一次响起,刘欣瑶。
厉景衡的牙齿都要咬碎了,“说吧,眠儿在哪儿?豆豆在哪儿?”
他是忍着的,“你在哪儿?”
听着手机里厉景衡压抑的怒火声音,刘欣瑶隔着手机都感觉身体是僵硬的,不,不,景衡哥哥不会这么对她,绝对不会,
刘欣瑶补助的告诉自己,然后让她的心安稳下来,她必须,必须根据自己的计划走,否则,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厉景衡身边
的女人。
“景衡哥哥,我知道你着急。”刘欣瑶假装焦急道:“可是景衡哥哥你不能把火撒到我身上啊,我怎么知道阳绪因为在你那里
受了委屈,就如此心狠手辣呢?景衡哥哥,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欺骗你的。”
“你在哪儿?”厉景衡没有一丝感情,道:“刘欣瑶,在问一遍,阳绪在哪儿?你在哪儿?”
听着厉景衡近乎发狂的威胁声,即便想好如何应对,刘欣瑶依然止不住的打了一个颤栗,厉景衡本就不好惹,如今怕是到
了愤怒的边缘。
她慢慢的,缓缓平复心情道:“我会尽快联系阳绪,景衡哥哥不要太着急,你这样让我很担心。”
挂了电话后,刘欣瑶站在一个阴沉的地方发呆。
这里四处飘散着发霉的味道,几乎要让人窒息一般,她缓缓走到旁边的房间里,见阳绪躺在一个沙发上,肮脏不堪的睡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