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眠在自己的公司里,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厉景衡的电话,他都没有接听,有的甚至都打不进去,唐眠的心跟随者电话一次又一
次而变成泡影,她实在不知道,前几天才给她一个巨大惊喜,才让她做了一次专人的直升飞机,怎么现在,不过是几天的功夫
,就变成了如今模样?!
“于烈,厉景衡呢?”唐眠拼命压抑住心里的翻滚,那颗心就好像是在油锅里翻来滚去的煎着一样,疼的她无法呼吸,可是
即便如此,她必须问清楚,“我打电话他不接。”
于烈拿着手机,手心开始冒汗,耳朵也被手机紧紧的贴着而有些生疼,可是又不能不回答,只好道:“唐总,厉总的事情,
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是有一点我知道,厉总对你是真心的。”
“这就是真心?”唐眠一下子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大声道:“于烈,你看清楚,这样的真心,我怎么要?他现在不接我电话,
不接我电话懂吗?你懂吗?我看到了新闻,我看到了他要跟刘欣瑶在一起的消息,不然两人怎么去看首饰了?我不是一个死缠
烂打的人,”说到这里,唐眠一下子没了声音,她几乎是瞬间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仰头将泪水逼回眼眶,看着天花板死命的盯着,说不出一句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于烈以为唐眠都挂断了,结果看着手机
还是处于通话状态,他只好道:“唐总,我,”
“我没事,”唐眠将自己的哽咽硬生生压下去,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抗拒,干脆道:“我只是想问他,如果有什么想法,那就
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不要这么做,对他,对我都不是什么好事情,于烈,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哭哭啼啼只会等别人来救的
人,如今,只有我自己才能救自己。”
只是即便清楚只有自己救自己,那么她也不愿意这么糊里糊涂的去走接下来的路,有时候,明白了事情的一切,未尝不是
一件好事。
于烈挂了电话,终究打给厉景衡,接听起来后,于烈将唐眠的意思说清楚,厉景衡在电话那头沉默良久。
于烈心里呐喊,你们夫妻是不是都传染啊?想折磨对方你们自己折磨啊,一个一个对我这么干是怎么回事?我的耳朵,我
的胳膊,我的天啊!
在于烈不知道呐喊了多少遍之后,他终于听到了厉景衡的声音,只是这么一句,让他瞬间有买一块豆腐撞死的冲动,“恩。
”
然后,然后厉景衡华丽丽的将电话挂断,就是一个字,他足足沉默了有二十多分钟,可怜的于烈不敢将手机拿下来,一直
紧紧的贴着耳朵,他的心,就快要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当唐眠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再一次将电话打过去的时候,这次,终于接通了,只是说话的人不是曾经熟悉的声音,而是那
个终生都忘不了的仇人,“唐眠,你找景衡吗?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有话就对我说吧。”
唐眠的身体全部僵直,她有些机械的看着墙上的钟表,上面的时间显示十一点半,这么晚了,刘欣瑶还跟厉景衡在一起,
他们是在一个房间里,说不定此时,都在一张床上。
唐眠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会动了,好像被神仙给定住了一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心的速度慢慢降下去,如同一个重病缠绕的人一样,她的心跳,比一个老人都要微弱,“厉景衡呢?”唐眠咽了咽干涩的口
水,给沙哑的喉咙润一人,道:“为什么是你接电话?”这句话她本来不准备问的,可是,处于她现在的状况之下,唐眠还是问
了出来。
“他在洗澡呢,”刘欣瑶缓缓一笑,声音极其温和,温和的好像是终于将冬天冰冷的被窝暖热一样,听在唐眠的耳中,确是
那么的刺耳跟痛苦,“而且我觉得这么晚了,你打电话给景衡哥哥,好像不太好吧。”
唐眠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跟无助,无奈跟自责全部涌上她的心头,为什么?为什么她
不够强大?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她身上?为什么如今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没事的话我挂了,”刘欣瑶有些累道:“我有些累了,需要休息一下补充体力,唐眠,有些话不说不是为了隐藏什么,而是
为了一些人的面子,我希望你能明白。”
唐眠长长的舒一口气,硬气道:“那就让那个当事人来说吧,我等着。”
啪的一下,唐眠主动将电话挂断。
同一时刻,厉景衡真的从洗手间出来,一看刘欣瑶还没有走,登时面色发黑,走下楼看着刘欣瑶,道:“还有事?”
刘欣瑶起身笑的很温和,道:“我爸爸让我通知你,他决定考虑你进入董事会的提案,不过公司里有很多人有些反对,你也
知道,说出来的话,无非就是你不是刘家人,没有资格进来什么的,”李欣瑶摆摆手,笑道:“我不太在乎这些,可是爸爸比较
在乎,所以,”
厉景衡的面色更加黑了,他自然知道刘欣瑶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会找刘董事长谈一谈,你可以走了。”
刘欣瑶难得的没有说其他话,走的干脆利落,脚步轻盈。
厉景衡的眉头蹙了蹙,然后将手机拿起来,翻了翻通话记录跟信息,什么都没有,然后拨通王集的电话,“豆豆如何?”
“很好,一切都正常,没有人发现。”
厉景衡点头,“那就好,你清楚,但凡有一点儿风吹草动,立马搬走。”
挂了电话,厉景衡的心放下来一些,立马拨通另一个人的手机,“明天守时,我不希望出漏洞。”
窗外一片风平浪静,厉景衡站在窗口,吹着秋季的凉风,寒冷渐渐渗透在骨子里,刚才于烈打电话之后,他就去了洗手间
,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唐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