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权却不上当,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上一次,便是因为从彼秋国来的什么信件,导致少主做了错误的决定,险些害得我们的大计功亏一溃!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轻易见到他的。”
半夏一震,怪她太过粗心,只一心想着快些见到洵玉,却没有深想过这件事的利弊,以至于才大意被人下了药。
半夏不禁问道:“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你想对我们怎么样?”
郑权冷冷一笑,道:“我听说过你,你是翋彝族人,那么,你一定有法子帮我家少主赢得这场战争,是吧?”
半夏没有想到他竟然打的是这种主意,“你想让我帮你们?”
郑权点了点头,道:“没错,魏城一战,我们胜算并不大,你们翋彝族人不是能掐会算吗?那就你好好发挥你的特长,帮我们少主赢了这场战役,界时,少主若是怪罪下来,我郑某再亲自向你请罪。”
半夏怒声道:“你现在这样对我,就不怕你家少主怪罪了吗?”
郑权不管不顾,道:“在赢了这场战役之前,我不会让少主知道的,你也休想见到少主。”
半夏被他的态度惹火了,道:“我若不答应呢?”
“哼。”郑权冷哼一声,道:“你忘了吗?你的朋友还在我们手上。你若不从,我便只好给他们用刑,用到你从为止。”
说到这里,他眉眼之间狠色毕露,道:“若我猜得没错的话,昨晚那个和你睡在一起的男人便是玉兆国的王爷凤宸,对吧?”
半夏一阵心惊,她想不到对方不禁知道她的身份,连凤宸的身份也知道了。
现在凤宸和绎心都落在了他手里,可怎么办?
半夏当即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诈我?我要见他们。”
郑权似是早料到她会有此要求,微微抬了抬手。
就听得车轮声响,不一会,一辆马车便驶到了她身旁。
郑权一手撩开车帘,就见马车内,凤宸和绎心皆五花大绑坐在马车里,看样子也是中了迷药,毫无反抗之力。
看到她,凤宸和绎心似是微微松了口气,两人快速打量着她,想要确定她是否无恙,半夏冲他们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郑权突然执起手中的马鞭,抵在凤宸脖颈之上,道:“现在我只问你,帮还是不帮?”
“你敢拿他来威胁我?”半夏只觉胸腔有股火焰在一点一点点燃。
她不允许任何人拿她在意的人作为威胁。
她眼中的杀意是那样的明显,便是郑权,也不禁周身一凉。
然而,当着这么多自己人的面,若他表现得怯了,那今后还如何立足?
想到此,他忽然执起马鞭扬鞭挥了下去。
“啪”的一声重响,马鞭重重扫过凤宸胸前。
他身前的衣物瞬间被撕开一块,眉头紧皱,却未发出半丝声音。
“住手!”半夏喝着,却终是晚了一步。
眼看着凤宸着着实实挨了一鞭子,她的心仿佛也被人狠狠抽了一下,隐隐作痛。
不过片刻,破损的衣物里便有丝丝嫣红沁出,可见,这一鞭打得有多重。
“我答应帮你们。”半夏一字一句说着。
但她绝对会让他为这一鞭子付出代价。
见目的得逞,郑权脸上浮起一抹得意,一时竟没有留意到半夏眼中藏着的那抹杀念。
“让我先替他疗伤。”半夏说着,声音里没有半丝温度。
郑权眉目之中满是戒备,道:“放心,我会请最好的大夫替他处理伤口,你只要专心替我做事便可。”
半夏咬了咬牙,问道:“你要我怎么做?”
郑权满意于她的屈服,道:“我要你算出魏城之战对手的弱点,并想出制敌之策。”
半夏不禁冷笑道:“我若真是什么都能算得出来,还会叫你暗算了去吗?”
郑权却是不信,道:“早就听闻你们翋彝族有此神通,能占吉凶,改天命,你想要他们活命就少耍花样。”
半夏没有想到他竟会如此迷信,竟然他要信这些鬼话,那末,她又何妨将计就计?
半夏心中念头一定,道:“你先给我解药,否则,我没有气力凝神卜算。”
郑权料想还有凤宸和绎心在他的把控之中,她也不敢怎么样。
于是点了点头,立刻便有侍女拿着小药瓶过来,揭开瓶盖放置她鼻间。
半夏直觉一直辛辣刺鼻之味直冲脑门,人瞬间像是清醒了许多一般。
不出片刻,手脚已恢复了力气,便连体内那股力量也渐渐回来了。
看那郑权颇有催促之意,半夏闭上眼睛,嘴里胡乱瞎念叨一番,开始“作法”。
好一会,她才再度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算出什么来了吗”郑权迫不及待的问着。
半夏看向他,道:“这一役,你主大凶,若不即刻退兵五十里,必遭杀身之祸。”
“胡说!”郑权想也没想便喝断她,道:“你不要以为胡诌我我便不知道,我家少主何等英勇,何况,他手下自有十八路猛将替他冲锋陷阵,即便战势不利,也绝不至于有杀身之祸。你想骗我们退兵,理由也编圆些吧。”
半夏却煞有介事的道:“你家少主虽然有君主之命,但他命里唯忌一克星,只要此克星一出现,你家少主必将一败涂地,一命呜呼。现在,这个克星便在魏城之内。如果不能化解,你家少主命不久矣。”
听她说得信誓旦旦,郑权听得半信半疑,他不禁狐疑的看向其它同伴,似是想要征求他们的意见。
“依我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要不,问一问她有无化解之法,也好求个心安。”大多数人窃窃私语之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郑权点了点头,继而再度看向半夏,道:“快说,这个克星该如何化解?”
半夏见他上当,当即一本正经的道:“要想化解也容易,你只要替我准备些我要用的东西,我就地开坛作法,自可消灾解难。
郑权将信将疑的道:“你最好别玩什么花样,否则,他们可就要受皮肉之苦了。”
半夏一脸无所谓的道:“你爱信不信。”
郑权一咬牙,道:“需要什么,我现在便着人去准备。”
半夏要来纸笔,洋洋洒洒一一写下来一大篇,递给了他。
郑权看了看后,确定没有问题,才吩咐下人去办。
“前面不远便有个小镇,咱们便赶去那里再开坛作法。”郑权说着,命车夫继续赶路。
马车行进了几个时辰,外面才渐渐有了人声,郑权所说的小镇到了。
郑权在这镇上也有生意,直接将马车驶进了一座酒楼里,并赶走了所有客人,关起了大门。
之前半夏所要的物品此时已备齐在面前,连香案都搭了起来。
半夏清点了一下物品,心中顿时一阵欢喜。
接下来,要不了片刻,她便可以顺利脱身了。
就在她似模似样准备作法时,门外突然传来重重的敲门声。
郑权不得不命人前去开门询问。
门刚一打开,便听得外人的人大声喊道:“不好了……掌柜的……大事不好了!”
郑权脸顿时拉了下来,喝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那下人被喝了一顿,却并未停下,道:“掌柜的,前方刚刚传来的快报,魏城一战,少主降了!”
“你说什么?”郑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下人一脸悲痛,道:“少主带着众人苦战三天三夜,手下十八名勇将,竟然全数败在对方将领手里。少主一怒之下,亲自出战,结果……不到一个时辰,便降了对方……”
郑权跌坐在椅子里,一张脸顿时变得惨白,好一会,才看向半夏,颤声道:“原来……原来都是真的……”
末了,才鼓起莫大的勇气,问那下人道:“那,少主现在人呢?还活着吗?”
那下人满头冷汗,道:“少主归降之后,被对方捉了去,说是要送往京城,交由狗皇帝亲自发落。”
郑权一拍大腿,恨声道:“落在那狗皇帝手里,如何还能有命在?”
说完这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道:“不对,以少主的个性,就算战败,甚至战死,也绝不可能降的,这事绝对有诈!”
下人却连连摇头,道:“掌柜的你有所不知,这次,那魏城里的那位守城将军身边来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军师,据说,会摄魂之术。否则,那十八位勇士也断然不可能个个皆输,少主归降,乃千真万确之事,***便是中了对方的妖术。”
郑权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像是被人掐灭了一般,整个人顿时再度跌坐下去,目若死灰。
“作法……快,咱们不是有翋彝族的神人在此吗?现在赶紧作法,定能救少主一命。”有人率先醒过神来提醒着。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像是突然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数十双眼睛齐刷刷的朝着半夏看了过来。
半夏被他们盯得直起鸡皮疙瘩,还未开口,那郑权便突然扑了过来,一下跪倒在她脚下,道:“大使,求你,快快作法救救我家少主,求你了……”
半夏万没料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转变,她不过是信口胡诌而已,怎么洵玉竟真的遭了不测?
看那报信的下人不像是在说假话,而且,这些人也断没有理由骗她,事情会不会太巧了些?
“现在作法已经来不及了。”半夏只得继续演下去,道:“看来,是你们少主命里该有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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