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她是上官燮的妻子?还是被上官燮休弃的下堂妇?”司靖轩盯着说话那位大人不敢置信地问。
他一直都知道舒月桐和上官燮的关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但两人都表现得不显山不漏水的,至少在司靖轩看来是这样的,竟没想到舒月桐和上官燮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说不吃惊是假的,饶他是一国王子殿下,来到大魏国做质子,这魏国人见风使舵,拜高踩低的手段他可是领略到不少。面上对你毕恭毕敬,做的是以礼待人的风范。背地里却乱嚼舌根,又是一副小人嘴脸。
“回王子殿下,确是如此。舒二小姐在此可证明,小人不敢有半句虚言。”那中年人听见司靖轩口中冒出休弃和下堂妇等话语时,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果真是莽夫,口无遮拦,当着舒二小姐的面怎么能这样说。好在舒二小姐并未追究,舒二小姐虽然温柔,可到底不是好相与的,别到时候怪罪到他头上来,那可就遭殃了。
司靖轩若有所思地看着舒月桐,舒月桐挑眉,“王子殿下,事实如此,你可还要继续刚才的赌注,还要娶我做王妃?这传出去恐怕是要滑天下之大稽了。堂堂一国王子殿下竟然要娶我魏国一介下堂妇,也不知道你父王,也就是沨渝国国王知道这个消息会怎样?”
当然是雷霆大怒了,还能怎样。
舒月桐特意加重下堂妇三个字,提醒司靖轩她的身份可不只是舒家二小姐那么简单。若真是娶了她,光是被人休弃,就足以下司靖轩的面子,在这古代封建社会,怕是鲜少有人能背负世人异样的目光。
“我……”司靖轩再次被舒月桐怼得说不出话。本来听到那中年人的话,对舒月桐还生出几分同情之心,现在看来,是他多此一举了,这个女人怎么会舍得吃亏。
他之所以提出要娶舒月桐做王妃这个赌注,目的就是想教训教训那个伶牙俐齿的女人,让舒月桐臣服于他,也是因为对舒月桐生出两分兴趣,这才有了娶她做王妃的想法。
现在他是骑虎难下,他堂堂七尺男儿,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刚才还信誓旦旦扬言要娶舒月桐为妻,转眼便改口,岂不遭人话柄,面子上更不好看。
舒月桐知道司靖轩心中所想,抿嘴一笑,故意道:“怎么?王子殿下刚才还说要娶我做王妃,现在就打算弃我与不顾了?都说女人变脸如翻书,没想到王子殿下比女人还厉害三分呢。”
周围的看客们听到舒月桐这话,都不约而同笑出声来。
舒二小姐可真是厉害,将王子殿下与女人相比,一开始就拉低了王子殿下的姿态。再者,这王子殿下向来瞧不起女人,如何能忍受得了!
“王子殿下放心,就算你此刻改变主意,想要另换彩头也无不可,我素来深明大义,不会与你斤斤计较的。不过这娶妻之事,以后还请王子殿下不要轻易说出口。我大魏国民风淳朴,对婚嫁之事尤为重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婚女嫁求的是个你情我愿,一心一意,可不像你王子殿下空口白话那么简单。”
哼,想要娶她,做梦!今天不让你知道什么叫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我就不是舒月桐。再者说了,司靖轩现在有什么?一介质子什么桑畅回国还是个未知数,即便是回去了说不定也要被那些个虎视眈眈的兄弟给算计,最后指不定就是人头落地,想要娶她?真是搞笑。
司靖轩见舒月桐一脸风轻云淡,这女人可真是伶牙俐齿,明明是她说要换彩头,要借机在他手中得好处,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明明是不想嫁给他做王妃,偏偏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说了一大段话,他倒成了说话不算话的肖小之人!
不行,绝对不行。
司靖轩低头沉思,做王妃肯定不行,可若是就这么反悔,这么多人看着,还以为他是怕了舒月桐那个女人。想到此处,司靖轩不禁脑袋疼。忽然,他好像想到什么,抬起头来,含笑看着舒月桐。
“可惜啊可惜。”司靖轩感叹道。
舒月桐眼睛微微眨了一下,大概猜道司靖轩接下来要说的话。大不了就是司靖轩打算退而求其次,不娶她做王妃,而是要纳她当小妾罢了。
果然如舒月桐所料,那司靖轩见舒月桐不说话,便接着说道:“我本来想要娶你做我的王妃,没想到你已经嫁过人,还被休过,现在以你的身份当我的王妃肯定不行。可本王子一言九鼎,彩头既然已经提出,便不会再换。只能勉为其难纳你为妾,这也不违背本王子先前所说。”
司靖轩看着舒月桐,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刚才要娶她做王妃,她不识好歹,现在却只能做他的妾,哼,舒月桐,这都是你自找的。
“哦?王子殿下要纳我为妾?”舒月桐问道。
“是的。”司靖轩点头。
“王子殿下可知道我曾为人妻?”舒月桐再问。
司靖轩点头。他不明白舒月桐在搞什么鬼,刚刚才说过的事,他怎么会不知道。
“最后一个问题,王子殿下可知我有一孩子,如今快满五岁了。”
“知道。”司靖轩皱眉,“刚刚才听说的事,我记性不差,用不着你提醒我。你有什么话直说,不要玩拐弯抹角这套把戏。”
“王子殿下说对了,我问王子殿下这三个问题,目的就是想提醒王子殿下,得到王子殿下肯定的回答,我也就安心了。”舒月桐一笑,仿佛松了口气的样子。
“放心?放什么心?”司靖轩疑惑道。
司靖轩这一问,舒月桐笑得更是狡黠。不怕你问,就怕你不问。
围观群众也是不明所以,他们在这江湖上混,个个都成了精似的,一句话出口得想三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舒二小姐看不上王子殿下,王子殿下死缠烂打,舒二小姐见招拆招,两人一来一往,暗中周旋。可这舒二小姐态度突然改变,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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