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回想起来,其实还远不止这一件,她被人绑架的时候,是孟沛远通过蛛丝马迹及时将她找回,她被人下迷药的时候,是他及时赶到护她周全……
想到这些,白童惜的心就跟针扎一样的,很难受。
曾几何时,他是她的保护神,直到陆思璇的出现,彻底打碎了她这沉醉的梦。
闭了闭眼睛,白童惜强迫自己不去回忆这些如今叫她心如刀割的甜蜜:“于医生,我们谁都没受伤,但是孟沛远他发烧了,我想拜托你过来瞧一瞧。”
于素当然说好,还答应会尽快过来,让白童惜先帮孟沛远做个简单的冰敷。
白童惜配合的说了声:“好。”
一旁的孟沛远在听到那声脆生生的“好”后,微不可见地舒缓了下紧绷的俊颜。
结果,白童惜在结束通话后,立刻翻脸不认人了:“我已经给你叫好医生了,你在这里等她过来便是,我先上楼收拾行李,有事的话……你找黑衣人给你办吧。”
孟沛远错愕了短短一秒,之后回过头低吼道:“白童惜,你别告诉我,你想就这样抛下我离开?!”
他的声音,甚至因为过度的激动和生病泛着哑。
白童惜有点不是滋味的看着他,他病了,她比谁都不好受。
但就他辞退樊修这件事出发,她确实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了,更遑论去伺候这个无情无义的人。
眼中的柔意慢慢被冷硬取代,她对孟沛远说:“我和你的交易已经达成,我会收拾行李马上离开,我这不是抛弃你,只是在达成你的要求你而已。”
听她说的这般平静,孟沛远额角一个突突,压抑不住火气的抬手扫落茶几上的所有东西:“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
听着那噼里啪啦的碎响中夹杂着的那声怒吼,白童惜微微垂落眼睫,片刻后,抬起僵硬的步伐往二楼阶梯走去。
“咣”的一声巨响,孟沛远失控的将茶几踹得翻过身来,白童惜脊背一僵,不难想象他此时是有多生气。
屋内的动静,惹得屋外站岗的黑衣人一阵心惊肉跳。
他们都在迟疑着要不要直接冲进去,但如果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画面,先生一定会把他们的眼珠子抠出来当弹珠玩的。
最后,他们纷纷安慰自己,太太一个弱女子是奈何不了先生的,继续心安理得的听墙角。
次卧。
白童惜收拾行李的动作很利索,她觉得只要在这里多逗留一秒钟,她就有心软的可能。
她甚至没来得及把衣物叠整齐,就一股脑的塞进她的小美人鱼箱子里。
随后,她凭借记忆找出自己从来就没厚过的存折,和孟知先给她的遗产合同,一并封存进行李箱中。
之后,她直起身,拉起提杆,携着行李箱往楼下而去。
原本想着离开前跟孟沛远打一声招呼,却在看见他倒在沙发里时哽住了。
她快速松开手提箱,往他的方向走去。
低头,打量过他紧皱的眉峰和死死闭着的双眼,白童惜的心顿时变得沉甸甸的。
“孟沛远……”她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却被他下意识的拨开,翻了个身面向沙发里侧。
白童惜无法确定孟沛远是醒着还是烧得神志不清了,她紧了紧手心,最终把手伸向他的额头,小心翼翼的贴了上去。
好烫!白童惜感觉自己像是摸到了火炉。
她神色复杂的想要缩回手,一只发热的大手却忽然将它擒住。
就在白童惜以为他又要像刚才一般,将她的手拨开之际,她的手却正在被一点点的收紧……
因为手被攥着,白童惜不得已只能将身体靠上前去,结果就听到孟沛远沉沉的呢喃了句:“别走……”
他握着她的手背贴在他的唇边,吞吐出来的热气几乎要将她灼伤。
盯着他的后脑勺,白童惜很难将这个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的男人,和刚才那个大发雷霆的孟沛远联系在一块儿。
“为什么要将自己搞成这样?”咬了咬下唇,白童惜近乎自言自语的说道。
想到于素在电话里的吩咐,白童惜堪堪回神,稍微用点力就将自己的手解救了出来。
此时孟沛远处于半昏迷状态,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能抓住她。
从沙发前站起来后,她轻车熟路的走到冰箱那里,打开冰箱门,从中取出一个医用冰袋。
握着冰袋的那只手,能感觉到上面传来的丝丝凉意,相信孟沛远会喜欢的。
返身,白童惜回到孟沛远身边,手脚麻利地拆开冰袋的包装,将冰袋轻轻地拍到孟沛远的额头上。
当她做这一动作时,孟沛远的肩膀线条无意识地紧绷了下,但又很快恢复如常。
明明该办的事已经办完了,但白童惜却没有立刻抽身走人,她坐在另一只沙发上,方便随时查看孟沛远的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忽然,门口响起道道门铃声。
白童惜收回几乎凝固在孟沛远身上的视线,从沙发上直起身,行至门口,伸手打开大门。
随着白童惜的现身,她粉唇微肿,衣衫不整的模样落入门外几人眼中。
黑衣人背地里交流了个眼神:看!没冲进去是正确的!否则眼珠子不保!
而前来诊治病人的于素,小嘴更是微微张成“O”型。
白童惜如今这幅狼狈样,肯定是被扑倒了!
这都生病发烧了还这样胡搞乱搞,于素都不知道是该夸孟二爷生猛,还是该佩服白童惜天生媚骨,才能迷得人家孟二爷宁可牡丹花下死了!
白童惜心系孟沛远的病情,自然没心思去计较众人的反应。
她看着于素,匆忙道:“于医生,闲话少数,快跟我进来吧!”
“诶!好的!”正在暗中感慨的于素,闻言回过神来,跟在白童惜身后进屋,换鞋。
“对了,”于素打听道:“你们什么时候雇这么多保镖的?北城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吗?”
白童惜指了指沙发里的孟沛远,说:“人是他雇的,原因等他醒来,你自己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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