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一幕,孟沛远不知自己是高兴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
白童惜一如既往的倔强顽固,他实在无法指望她,像个柔柔弱弱的小女人一样,在自己的丈夫面前掉眼泪。
*
当白童惜在厨房里做饭时,孟沛远还是出现了。
这让她感到十分不自在,甚至希望孟沛远像以前那样任性妄为,不要遵守那可笑的做饭约定!
她也不是没想过丢下东西后,潇洒跑路,但试问孟沛远做的东西能吃吗?不能吧!所以她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一道道菜就在两人互不搭理,但又异常和谐的协作下端上了餐桌。
连白童惜自己也很诧异,这才几天啊,孟沛远就可以通过观察她的眼色,来判断油盐酱醋茶是放多了还是放少了。
收敛心神,白童惜拉开椅子坐下,用极快的速度解决掉晚餐后,她把碗筷拿去厨房洗了,之后笔直的越过厨厅,回到自己的卧室中。
她的手还有脖子上的淤青,都需要做个简单的处理,否则明天上班被有心之人看去,不知会作何联想!
不仅如此,明天晚上还要回孟宅,以孟知先对孟沛远的不信任,八成要以为孟沛远家暴她了!
虽然,这的确是孟沛远所为。
回到次卧后,白童惜反身锁上房门,之后一头扎进浴室。
她先是里里外外的洗了个澡,之后裹上一件过于宽大的浴袍,从已经吸干水的浴池里迈了出来。
正当她踮起脚尖,稍稍伏在台盆的镜子面前,照脖子上的吻痕之际,她似乎听到浴室外传来了什么动静,稍纵即逝。
是错觉吧?
她记得自己已经锁好门了。
再说,她不认为孟沛远还会再找上门来,毕竟她今晚已经够狼狈不堪的了。
这样想着,她不禁放下心来继续照镜子。
镜子内,她左侧的脖子光洁依旧,与右侧深浅不一的颜色行成了鲜明的对比。
若是孟沛远只咬一处那还好了,最多她明天出门前,贴一块OK绷上去。
但现在这一连串的狗啃,她只能放弃原有的想法,改而用头发遮挡了。
唉,先去涂点药吧!
没准明天一早醒来,恢复如初了呢?
白童惜自欺欺人的想着,将掀开的浴袍领子整理回去后,转身拉开浴室门。
这一拉开,她就愣住了。
她呆呆的看着坐在她床头的男人,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走了过来,并伸手卡住了她的浴室门,断绝了她企图缩回浴室里的举动。
白童惜用力一咬自己的下唇,在孟沛远低头看她的时候,终究还是隐忍不住情绪的波动,火大的说:“你进来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孟沛远被她眼底的火光一蛰,顿时呼吸一沉。
这个女人,除了冷漠,就是愤怒,什么时候能给他一个像样点的笑脸?!
“白童惜,你最好听话点,配合我把你这手上的淤青给去了。”
说着,孟沛远不容辩驳的将她从浴室里抓了出来,一路拉到了床沿。
白童惜这才看到,床上除了被子和枕头以外,还多了一些消肿化瘀的外伤药。
但最让她感到好笑的却是:“这不就是你亲手弄上去的吗?现在又说要给我上药,你还真会假慈悲!”
孟沛远拉着个脸:“你以为我想管你?要是你这幅样子明天晚上被爷爷他们看见,他们还以为我家暴你了呢!”
这点,他们两个倒是想到一块去了。
白童惜唇角噙着淡嘲的说:“事实上就是你家暴了我,敢做还不敢认了?”
孟沛远面无表情的答:“如果我真要家暴你的话,你就不会好好的站在我面前,而是直接被送进医院了。”
白童惜讽刺更甚:“看来对你来说,家暴也是分等级的!”
孟沛远扫过她的细嫩手腕,心里一疼,嘴里却听不出什么情绪的说:“再说一遍,我这不是家暴。”
白童惜冷笑:“那是什么?”
孟沛远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说:“是疼爱。”只是一时有点失控而已!
白童惜沉默良久,忽地微微偏过脑袋,任由侧颈处的吻痕和咬痕暴露在孟沛远眼底:“那我脖子上的这些又是什么!”
孟沛远望着那截修长到不行的脖颈,上面满是他留下来的标记,不禁心满意足道:“还是疼爱!”
好一个疼爱!他有没有问过她需不需要?
白童惜俏脸沉沉的说:“在我看来,这些根本就不是疼爱,而是狗咬!”
“狗咬……”孟沛远咀嚼过这两个字,忽地笑了:“你是在夸我忠犬吗?”
白童惜脑子一顿。
肯定又是孟天真在私底下,给她这个哥哥乱科普了什么!
但这个词,孟沛远压根配得上!
“人家‘忠犬’都是唯老婆的命令是从,你行吗?”
“那就得看你提的要求,符不符合常理了。”孟沛远也不傻,知道凡事都得给自己留点余地。
她就知道!
白童惜气恼的别过脸去,硬邦邦的说:“我不需要你的帮忙,你出去!”
孟沛远非但不走,还刻意和她拉近距离,任由危险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
明显的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孟沛远一本正经的说:“一般来说,‘忠犬’老公不是都会留下来,给受伤的老婆上药的吗?”
“……”这货哪里像忠犬了?闷声色狼还差不多!
将白童惜脸上的防备尽收眼底,孟沛远谆谆善诱:“我知道我现在还不像,但你总得给我学习的机会。”
“……”狼就是变成了狗,那也是狼狗,凶悍得很!
孟沛远见她还是气哼哼的不理人,露出来的那截侧颈无声地昭告着他的“罪行”,他心头一软,半是诱哄半是威胁的说:
“别闹脾气了,你现在耽误的每一秒,用来涂药,都能让伤口快一秒痊愈,现在是九点,离你明天上班只剩11个小时,你确定还要跟我倔下去?”
白童惜忍不住瞄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郁闷无比的说:“我都说了可以自己来!”
下一秒,她自暴自弃的坐在了床沿边,一脸“随便他怎么样”的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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