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你能当从来没有生过我这个儿子。]
郭月清面色大变,她看得出来,孟沛远说这话的时候,眼眸中一片坚定,可见他不是在开玩笑!
她这一生中,最得意的作品,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要跟她决裂?!
她决不允许!
“沛远,妈知道,车祸的事是妈的不对,妈这么多天没有出现在你的面前,就是为了等你气消后再来找你……”
见孟沛远依旧无动于衷,郭月清颤了颤唇瓣后,认命道:“好!妈现在再次和你道歉,是妈错了,你不要跟妈置气了好不好?”
说着,就想去牵孟沛远的手。
岂料孟沛远却后退一步,让她握了个空:“你要我不跟你置气,简单,只要你去跟惜儿说声对不起,并保证以后绝不会再为难她,之前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郭月清痛心疾首的问:“为什么你现在看到的,想到的,只有她?你是妈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妈一手带大的,难道这份亲情比不上你们所谓的爱情吗?”
“曾经,我也很尊重你,很爱你,可自从惜儿嫁进孟家后,我发现你变了好多,因为你是我的母亲,所以我一再的偏帮你,结果给惜儿带去了无数的伤害,后来我渐渐意识到,她是个美好善良的女人,我想珍惜她,和她好好过日子的时候,你却还在咄咄相逼,甚至还想要了她的性命,你要我怎么去爱一个心肠狠毒的母亲?”
在郭月清倍受打击的表情中,孟沛远认真的纠正道:“还有,我跟惜儿之间,不存在什么‘所谓的爱情’,我很确定,我对她,就是爱情。”
郭月清的身子猛地一怔,脸色跟着变得极其难看,不可否认,她在嫉妒白童惜,疯狂的嫉妒着,她最得意的儿子,最在乎的女人居然不是她,而是一个令她憎厌的女子!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见郭月清有固态萌发之势,孟沛远不禁警告道:“你觉得你造成的伤害还不够多吗?”
郭月清浑身一僵后,立刻又恢复成之前舐犊情深的模样:“妈,妈从没想过要伤害你……”
闻言,一丝嘲讽自孟沛远面上一闪而过:“是啊,你是没有想过要伤害我,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真正想要除掉的那个人,恰恰是我的命。”
闻言,郭月清怒从心起:“你说她是你的命?那妈呢?妈是什么?”
孟沛远的声音很平淡,像是没有掺杂任何感情在其中:“你该庆幸,这伤是在我的身上,假如是在惜儿身上,我这辈子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郭月清的胸口兀地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意,她忍不住低喊他的名字:“沛远——”
孟沛远飞快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垂下眼帘,字字清晰的说:“你离开吧,惜儿随时都有可能出来,我不希望你吓到她。”
郭月清声音发紧:“你让她住在香域水岸,是打算跟她复合吗?”
孟沛远唇边绽开一丝微笑,看起来是那样的向往:“没错,我还会跟她求婚,跟她举办婚礼,让她成为最幸福的新娘。”
郭月清僵硬的提醒道:“你别忘了,你跟可儿还谈着呢!”
孟沛远笑意不变的说:“这么久了,你难道还没发现吗?我跟周可儿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从我答应跟她相亲的那一天开始,其实就是在做戏,我对她,根本就没有那种意思。”
郭月清的头脑再次空白了下:“……你这是在玩弄她!这事要是被她父母知道了,你想过后果吗?”
“玩弄?”孟沛远挑了挑俊眉,语气变得玩味起来:“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在配合我的玩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个念头忽然浮现在郭月清心头,她不可置信的问:“你们两个……难道都不是真的想要相亲?”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虽然不清楚周可儿的真实想法,但孟沛远感觉得出来,她对他不存在喜欢这回事,所以他很乐意和她维持着这样的关系。
不过这一切,都在惜儿答应他的求婚后,彻底宣告结束了,他不会再拿周可儿当挡箭牌,周可儿也该去另谋合作伙伴了。
郭月清捉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别忘了,她是你爷爷安排的人,而且现在还在泰安集团当你的秘书助理!”
“爷爷?他给我安排周可儿,只是为了试探我而已,其实他的心底只认定惜儿当我的媳妇儿,至于秘书助理一职,自从我出了车祸后,就让周可儿辞职了。”
孟沛远一句话,便打消了郭月清所有的侥幸。
“你,你……”郭月清被气得头晕目眩,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若是执意要跟白童惜复婚,那她迟早还是会跟我见面的,你现在把她护得再紧,又有什么用!”
“谁说我们结婚的时候,要邀请你的?”孟沛远还是那句话:“除非,你现在就去跟她道歉,并保证不再为难她,到时候我自然会发一张请柬给你。”
“孟沛远!”郭月清露出被彻底触怒的表情,或者说,她刚才一直在“委曲求全”着,可她的儿子却太顽固,太不懂事了,频频驳她的面子,让她下不来台!
孟沛远淡漠的视线从她那张怒气腾腾的脸上一扫而过,随即下了结论:“看来,你并没有这个打算。”
“你说对了,我死也不会祝福你们的!”郭月清落下这句狠话后,再一次与孟沛远不欢而散了。
不知过了多久,孟沛远忽然感觉自己的小拇指被人从后面勾了一下,他本能的伸手握住,回过头,望向只及他胸口的白童惜。
四目相对间,只听白童惜问道:“你还好吧?”
孟沛远勉强挤出一抹笑:“我没事。”
望着他僵得不能再僵的笑脸,白童惜轻轻一皱眉:“虽然我听不到你们在说什么,不过你妈妈的表情好像很愤怒,还很伤心。”
孟沛远坦然道:“因为我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
“又是因为我吧?”白童惜比他更坦然。
孟沛远自知瞒不过去的点了点头。
他本以为白童惜会安慰他,岂料她却说:“也好,她对你的爱太病态了,你偶尔气气她,让她清醒清醒也好。”
就怕清醒不过来,反而更病态了。
孟沛远站在原地叹了口气后,伸手揽住她的腰肢,故作轻松的说:“你一上午没吃东西,饿坏了吧?走,老公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说着,两人一同回了爱巢。
享用午餐时,白童惜不止一次向孟沛远看去,结果就见他正揉着眉心,可见是有心事。
她轻轻放下筷子,出声问道:“孟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跟你妈妈都谈了些什么?”
孟沛远放下揉眉心的手,淡声说:“我告诉她,我会跟你复婚。”
白童惜轻轻“哦?”了声:“她一定不同意。”
孟沛远霸气的说:“这件事,不需要她的同意。”
“那她的祝福呢?你也不需要了吗?”她本人倒是无所谓。
孟沛远的胸口微微有些起伏,郭月清那句到死,都不会祝福他和白童惜的话,犹在耳畔,他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妈呢?
“惜儿,这段时间,你还是不要出门了。”
白童惜了然的问:“你担心你妈妈对我下毒手,是吗?”
孟沛远面色凝重的“嗯”了声。
白童惜想了想,突然道:“你说,如果我们告诉她,我怀了你的孩子,她会不会稍微对我宽容点?”
孟沛远微微一怔。
见他没有反对,白童惜继续说道:“你是知道的,她之所以对我这么不满,其中一项,就是觉得我一直没能给你怀上个一儿半女,现在,我的胎儿已经稳了,我想是不是……”
“惜儿,我明白你的意思。”孟沛远伸出手,握住她放在饭桌上的右手:“但孩子不是我们讨好她的工具,如果她这辈子都不喜欢你,不想接受你,你还能一年给我怀一个孩子不成?”
“我……”白童惜嘴里微微一涩。
孟沛远摇了摇头:“这样太委屈你了,也太纵容她了,换句话说,我们不过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对她做出妥协罢了。”
“可是,曲线救国也是一种救啊,你跟她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孟沛远和她不一样,她对白建明是由恨到爱的转变,这一过程是积极向上的,可孟沛远对郭月清却是由爱到恨的转变,这一过程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切肤之痛,她不忍心看着他承受这种痛苦。
“惜儿,你不用试着为我们缓和关系了,我永远无法忘记她朝你撞来的那一慕。”
白童惜愣了两秒后:“等等,不是老张开车向我撞来的吗?怎么变成是你妈妈了?”
眸光微微一闪后,孟沛远匆匆改口道:“我是说,主使人是她。”
“原来是口误啊,你吓死我了!”
孟沛远尽量自然的转移话题:“吃饭吧,饭菜都凉了。”
“嗯。”白童惜应了声后,拿起筷子给他夹了一些喜欢吃的菜:“你也多吃点,等一下还要去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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