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儿,你怎么了?”孟沛远忙向她看去。
白童惜有些不自然的抚着脚腕说:“没,没什么,我不小心踢到了桌脚而已。”
闻言,孟沛远立刻蹲下身,不顾白童惜“不用了不用了”的劝阻,强行褪了她的鞋,检查起她的脚腕来。
稍后,他替她穿好鞋,站起来,意味深长的说:“这次没什么事,以后小心点。”
白童惜小小的“嗯……”了声。
孟沛远随后看向安冉,却没有继续刚才那个话题了,而是说:“安夫人,今天我之所以和惜儿一起过来,其实就是想就当年的事,与你先生做个了断的。”
闻言,乔如生主动搭腔:“你想怎么个了断法?”
孟沛远俊目一抬:“喝酒,你敢吗?”
场上的几人听得都愣了,就这样?
白童惜悄悄的站起来,与孟沛远说起了悄悄话:“孟先生,你不会是准备在酒里投毒吧?”
闻言,孟沛远高冷的表情险些端不住:“惜儿,我这可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提出武力决斗的。”
白童惜松了一口气后,不忘提醒道:“乔叔叔可是有哮喘病的,你待会儿差不多就得了,别把他的病又给诱发出来。”
孟沛远抬手轻轻一弹她的脑门:“惜儿,你越这样说,我就越想把他喝住院。”
闻言,白童惜立刻乖巧的闭上嘴巴,老实的坐回原位。
“孟二少,我家老乔……”安冉正想说哮喘病人不宜饮酒的时候,乔如生忽然扬起手将她的话头拦住,欣然应战道:“喝酒喝。”
孟沛远和乔如生拼酒的时候,安冉和白童惜皆在旁边捏了把汗,安冉更是怀疑孟沛远想借酒谋杀她的老公!
正当乔如生准备给自己满上第四杯的时候,孟沛远突然冷声道:“行了,再喝下去,你该没命了。”
乔如生一楞:“这才哪跟哪啊!”
“你待会儿要是哮喘病犯了,讹到我头上来怎么办?”孟沛远面无表情的放下手头的杯子,随即坐回原位,显然是不比了。
见状,安冉不禁扯了扯乔如生的衣服,低声道:“老乔,你还没看出来嘛,孟二少这是有意让着你呢!”
“我需要他让吗?”乔如生嘴里逞强,屁股却很快落座。
见状,白童惜忍不住抿嘴笑了笑,随后在饭桌下伸出手,勾了勾孟沛远的小拇指。
孟沛远面上波澜不兴,心里却非常受用她的亲昵,于是接下来的一顿饭,不说吃得和乐融融,但至少没有一丝硝烟。
饭后——
白童惜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和孟沛远交换了个眼神,随即说道:“乔叔叔,安夫人,今天谢谢你们的招待,我跟孟先生就先回去了,以后有空再聚。”
安冉微笑着叮嘱道:“好,你们路上小心。”
乔如生则拍了拍白童惜的肩膀,没说什么,因为一切已经在不言中了。
他们一离开,安冉立刻回头对乔如生说:“老公,你看人家郎情妾意的,多好的一对啊,你就不要再肖想白小姐当你的儿媳妇了。”
末了,又说一句:“还有,刚才孟沛远的话你也听到了,白小姐已经怀孕了,这样一来,他们就更不可能分开了。”
乔如生点点头道:“夫人,通过这顿饭,我算是看出来了,他们这眼里心里只有对方,根本容不下第三者的存在,更让我吃惊的是,以孟沛远的性格,这得是多么深沉的爱,才能让他看在童童的面子上,就此放下对我的怨恨的?”
安冉若有所思的说道:“希望有一天,咱们的司宴也能醒悟过来,收获一份至真至诚的爱情吧。”
*
离开天豪酒店后,孟沛远突然把车靠边停下,别过眸看向副驾驶座上的人儿,似笑非笑的说:“惜儿,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正在四处看风景的白童惜,闻言微微一僵:“你要什么解释?”
孟沛远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目光无处可藏:“你刚才根本就没有踢到桌脚吧?”
白童惜眸光微闪了下:“谁说的?我踢到了!”
孟沛远幽幽的说:“如果你踢到的话,为什么我在给你检查脚腕的时候,发现上面一点红痕都没有呢?”
白童惜语塞了下:“……可能是因为我恢复得比较快吧。”
“恰恰相反,你的肌肤非常娇嫩,只要稍微用力一按,就会留下红痕,要我向你证明一下吗?”
说着,他牵起她的手,大拇指在她的手背上向下一按,一个大拇指形状的红痕立刻留在了上面。
他随即抬头向她看来:“你看,只是这样你都承受不住,更别提那是坚硬的桌脚了。”
白童惜这下是彻底无话可说了。
她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承认道:“好吧,我刚才是故意大叫的。”
“原因。”
“原因就是,我猜到你可能要跟乔叔叔他们说,乔司宴现在跟陆思璇在一起,对不对?”
“对。”孟沛远供认不讳。
“可是我觉得,这是他们的家事,与其让我们来说,不如等乔叔叔他们自己去发现。”白童惜说。
孟沛远面上滑过一道深沉:“惜儿,你是怕我吃力不讨好吧?”
白童惜点了点头:“嗯,你把这件事告诉乔叔叔他们,首先,他们一定会感到非常震惊,然后是生气,没准乔叔叔一气之下,突然犯病了呢?那这责任是在我们身上,还是在乔司宴和陆思璇身上?
再来,以你的立场说这话,难免有隔岸观火的嫌疑,我不希望你刚刚和乔叔叔了结了当年的恩怨,又增加新的误会,
最后,我承认我有一点小私心,我不想卷入乔家人的恩怨中,虽然这样对乔叔叔有点不够意思,但我已经厌倦了尔虞我诈的生活,我现在只想平平静静的和你过日子,然后等待宝宝的降临。”
孟沛远忍不住将她搂进了怀里,亲了亲她的发旋,温柔道:“会的,没有什么能够打乱我们平静的生活。”
*
翌日,建辉地产。
“叮”的一声,拎着早餐的汤靖,一脸心不在焉的走进电梯间,随后按下了关门键。
就在电梯门缓缓阖上的间隙,突然有人挤了进来,汤靖下意识的看了对方一眼,随即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那人在对上汤靖的视线后,怔了怔,随后露出一丝欠扁的笑:“唷!老汤,早上好啊。”
这世上,有什么是比一大清早就看到自己的宿敌还要糟糕的事吗?有,那就是宿敌那张得意洋洋的脸。
“白金海,你离我远点。”汤靖嫌弃的说。
“凭什么啊,这电梯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白金海说着,故意把双脚叉开,双手叉腰,以此来挤占汤靖的空间。
汤靖面无表情的说:“白金海,你很得意啊?”
白金海装模作样的说:“谁让老子最近运势好呢。”
汤靖斜眼看他:“现在这电梯里就我们俩,你实话跟我说,你收买中立党的那些钱,都是从哪里来的?”
白金海挺了挺胸脯,很是自豪的回应道:“当然是老子一分一毫赚来的了。”
闻言,汤靖冷笑了一声:“我们的工资差不多,我怎么没办法像你一样,将那15个中立党一网打尽呢?”
白金海微微一僵后,说道:“这我怎么知道?没准你把钱都花在不该花的地方了呢?”
“我看,你这些钱根本就是来路不明吧?”汤靖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
白金海假装蹲身拍打皮鞋上的灰尘,以此来躲避汤靖的追问,等到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后,这才直起腰板说:“不好意思啊老汤,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哦,电梯到了,那我先走了啊,咱们下次再聊。”
“用不着下次,我的办公室也在这层楼,正好咱们边走边说啊。”汤靖却像是赖上他了一样,看他一走,立刻也跟了上来。
白金海皱了皱眉头后,很快又若无其事起来,汤靖想跟那就让他跟着好了,反正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钱是从哪里来的告诉他的。
他不说,但汤靖可以自己猜啊:“让我想想,你自从入职建辉以来,一直好吃懒做,唯一一个让你大发横财的机会,就是跟着莫雨扬干的那段时期。”
汤靖说到这里的时候,白金海的眉毛略略一抖,但他这人最擅长装傻充愣了,于是继续一副“你说你的,但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汤靖接着试探:“说说吧,你从那个豆腐渣工程里捞了多少钱?三百万?六百万?还是一千万?”
“你放屁!”一千万,你怎么不去抢呢!
“嗬,这么激动啊?看来我猜的这几个数字有接近的啊?”汤靖乐道。
白金海喉间一哽,忍不住推了他一把道:“去去去,离我远点,我还有工作呢,没空跟你在这打哑谜。”
汤靖被推了一把,也不恼,反而乐呵呵的往上凑:“这就急眼了?急眼了好啊,越急我就越觉得这里面有古怪!”
白金海怕自己说多错多,干脆闭上嘴巴,大步往前,想要躲回自己的办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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