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峥,你作恶多端想要你命的人可不在少数,不过这并不够成我们杀你的理由,今天不妨让你做个明白鬼”语气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因为有人要买你的命,我们只是收钱办事,你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应该比谁都清楚。”
左峥运作大脑想了一下,奶奶的,得罪过的人太多了,谁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个,本来还想去武林大会凑凑热闹的,恐怕这回得飘着去了。
也没想到这些人竟是杀手,按理说他在江湖上也算是号人物,怎么就不认识他们属于那个门派呢?
咽了口唾沫,强自装着镇定道:“你们是哪个组织的?雇主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出三倍,放了我。”
一般的杀手组织都只认识钱,如果钱财砸的狠也是能买回自己的小命的,留得青山在还怕日后没银子?
“三倍?不行”西门寻冒出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接着话锋一转:“我们教规上说既然收了雇主的钱,那么被杀的人就是多给十倍的钱也不能反戈,江湖规矩是立命的根本,不能违背。”
“你,你你们是血魔教的?”左峥惊恐的睁大双眼,脚下一片虚浮。
江湖上只有血魔教有这个挨千刀的规定,这也是大部分雇主都想要和血魔教做交易的主要原因,血魔教行事一向看心情,不愿意做的事就是出再多的钱也请不动他们。
妈了个巴子的,是哪个短命鬼竟然能和他们达成交易?
“你胡说,血魔教明明五年前就消失了。”左峥只感觉大脑嗡嗡作响,难得还有那么一丝清明。
西门寻漫步踱到左峥的眼前,大掌一翻一枚深褐色药丸立时出现,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灌入一脸惶恐的左峥嘴里。
喉结滚动的一瞬左峥马上感觉内脏一顿绞痛,仿佛都在一瞬间都融化了一般,直到化作一滩血水之前瞳孔都瞪得跟铜铃一般,心中清明:
这个戴面具的男人给自己吃了血魔教镇教之宝化骨丹?好嘛,相信了你们是血魔教还不成?犯得着用这样的方法证明吗?
王庆阳被劫法场的同一天洛阳城内赫赫有名的猎鹰堂也在一夜之间被灭了满门,就连那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找到,只有地上那一滩滩触目惊心已经干涸了的深红色。
因着猎鹰堂堂主左峥平时跟着秦昭仪那禽兽弟弟无恶不作,百姓早已是怨声载道敢怒不敢言。如今可算被灭了,不管是哪路英雄所为都算是为民除了害,因此如此一桩惊天血案竟成了大伙茶余饭后的一桩笑谈。
官府本就没什么本事查出这凶手,看这架势江湖寻仇的情况居多,一般芝麻绿豆的小官那敢惹的那麻烦。再加上又没人揪着赶着鸣冤也就乐得清闲,随便走了个官场后便列为无头公案放在了衙门的档案柜里接灰落土。
京都东南五百里外落云峰上怪石嶙峋赫然耸立,穿过密密的石林走向深处竟是别有洞天,亭台楼阁回廊九曲,金漆玉雕高调而奢华。花园中心的一所精美的八角凉亭里,飘出阵阵悦耳的琴音婉转缠绵。一双修长的大手骨节分明在琴弦上肆意弹调,手边放着一盏三足青铜小香炉,莲花般的缝隙冒出香烟袅袅。
这是一位怎么样的人呢?只见他一袭大红色轻纱羽衣,里面仍旧是红色锦袍,就连那腰间的佩带都是红色的,如血一般的红色包裹着那挺直的脊背,一头青丝松松的挽了一个结用一只血红色的玛瑙簪子定住,妖娆且神秘。
还有那光洁的额头,一双眉眼带着殷殷笑意,英挺的鼻子,弯唇薄如蝉翼泛出淡淡的粉色,精美绝伦的五官就这么完美的组合在了一起,带着妖孽般的魅惑。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一名身着青色衫裙的清丽女子,待到亭子的外面站定,看向男子的眼神带着微微的痴迷,但很快低下头去。
“教主,西门右使大人回来了。”
大手一顿按在琴弦上,琴声戛然而止:“带他来!”优美的嗓音仿佛天外来音惹人沉醉。
女子颔首领命而去,不多时又回来,后面跟着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正是在京都城外折磨王庆阳和灭了猎鹰堂的西门寻。
“参见教主!”西门寻毕恭毕敬,眼神不经意瞟了一眼上座的红衣男人,露出一抹不知名的波动很快别了去。
“事情可办好了?”男子没有回头只淡淡的道。
“办好了,从此这世上再无猎鹰堂,可以向雇主交代了,而且王庆阳已经化作一滩血水,咱们这五年来所受的痛苦也算报了仇。”
“甚好”红衣男子不甚可见的点点头:“如今武林大会召开在即,咱们可不能闲着,这天下第一的美称和武林盟主的宝座可是很诱人的,相信一定会有大生意不停的找上门来,这些日子可是要辛苦兄弟们了。”
武林大会说的好听了就是武林人士相互切磋武艺引长补短,说白了就是以武定江湖,胜出者不仅能得到天下第一的美称还能荣登武林盟主的宝座,所以所谓的切磋不过是一场变了质的厮杀。
“兄弟们被禁锢了五年好不容易有了出头之日,就等着活动活动筋骨呢,”西门寻扯出一抹冷淡的笑意,眼底冒着点点寒光:“现在想想就让王庆阳这么死了,还真是便宜他了,真应该也好好折磨他五年。”
红衣男子缓缓起身,闲庭信步的出了亭子,满身的血红像极了一朵盛开在悬崖峭壁之巅的火莲花,美丽而危险。
“二师兄还是这么嫉恶如仇,不是说好了折磨几天的怎么轻易就杀了?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要不然你去往生台燃一注枉生香火,将他的灵魂锁在天地之间受尽严寒酷暑直到让二师兄消了气可好!”好看的秋眸带着戏谑,调侃着眼前冰凉凉的大男人。
西门寻被面具挡下的脸,面部肌肉可是不停的抽搐着,怪不得王庆阳在听到小师弟接任教主的时候一个劲儿的求死,
自己也是感念那么一点儿同门情义折磨了几番就送他归了西。可是他就没想过死了也不能安宁吗?
抬头看了眼还笑的妖娆的男人,心底一阵冷气,真可怕!
轻咳一声,语气里也不再那么强硬了,说道:“算了,人死了就让他去吧,他的死法也不怎么好看,也算是得了报应。”
红衣男子轻轻一笑:“都听二师兄的,既然来了咱们兄弟喝一杯”视线越过西门寻落在他左后方不远处的青衣女子身上:“小蝶,去准备一下,烫两壶二师兄最喜欢喝的花雕。”
“是,教主!”名唤小蝶的女子瞥了西门寻一眼盈盈退了下去。
此后京都紧张了几日也算是恢复风平浪静,各自拾起了幸福的小日子。
张欣雅张欣芮一对姐妹花也不像以前那般如影随形,因着自从家里人答应了白慕怀和二姑娘的亲事,第二日那小子便托媒大箱小箱抬到沐王府提亲,此后王府里就经常见不到二姑娘的影子。
龙胜王朝的民风还是挺开放的,只要是定了亲事就算是一对了,在公共场合出双入对也不会被世人诟病。
同胞姐姐每天趁着白慕怀不当值时间跑出去私会,张欣芮就成了孤独人,只能时不时的赖上大姐跑到太医院去玩耍,却也惹了冰山王爷的不满。
龙玄御有火不敢发,思来想去就决定派冥宇那小子去勾引未来小姨子,给自己和未来娘子制造独处空间。
“龙玄御,你尝尝我新制的药丸好不好吃?”
张欣语摊着小手,手心里赫然躺着一颗乌黑的药丸送到龙玄御眼前。
好好相处了几日,俩人的关系也算有了进展,不再大眼瞪小眼了,而且某女还懂得了‘分享’。
“你想毒死我?”龙玄御面无表情道,眼底一线哀怨。
药丸也能随便尝尝,还问好不好吃?万一炼的不对要了命怎么办,这女人八成是想害死自己,她从来都是这么没良心的。
“怎么会?咱俩现在可是好朋友了,我怎么忍心害你,你要不信我先吃吃看。”
药丸刚送到嘴边一条锦袖拂过手里便空了。
“你也别吃了,万一吃死了我还得请皇兄下旨厚葬你。”
啪叽!药丸被冰山王爷扔进了桌上的瓷瓶里,听那声音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代表这样的事这些天没少发生。
的确自从张欣语稀里糊涂炼制了第一颗药丸就疯魔了一般,炼了一次又一次,还取了自认为挺有创意的名字,像晕头转向丸(迷药),任人宰割丸(麻药),深入浅出丸(止疼药),春宵一刻丸(媚药)……现在那瓷瓶都攒了半瓶子了,摔的磨磨唧唧零零碎碎。
“你怎么又扔我的药丸,看我哪天气急了都放进你的菜里真真药死你。”青葱玉指定在龙玄御眼前,真是太可恶了,都是心血呀竟然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