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齐归,你倒是说说本座应该如何惩罚你呢?”那阴寒的气息说是来自地狱也不为过。
中年男人额上的冷汗大颗大颗的滚到地上,喉结不停的滑动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低伏着哀求:“右使大人饶命啊,是属下办事……办事不利,害了一众兄弟,当时”艰难的吞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接着道:“当时属下以为一定不会再有什么变数,才先行离去。没想到,没想到后面的兄弟竟遭了毒手……”
紧接着中年男子突然爬起来很是激动:“右使大人,求求你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一定抓住那个祸首碎尸万段来将功折罪。”
西门寻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那白天明可是死了?”
仿佛感觉到了希望的曙光,中年男人忙着道:“死了,死的透透的,是属下亲手送他归的西,当时还有流霜堂那一百多口堂下都死在咱们的兄弟手上,临走时属下又特意放了一把大火,保证没有一个活口。”
“没有一个活口?”西门寻站了起来,强大的威压挤的中年男子呼吸困难,指着那一地的尸体,牙缝里慢慢迸出:“没有活口,你给我解释一下他们是怎么死的?”
中年男人大惊,脑袋像没有感觉似的噔噔磕到地上,三两下就血红一片,嘴里求饶的话更加凄哀:“右使大人饶命啊,属下真的不知道是谁,咱们兄弟都是不凡的高手,能杀他们的必定也不是凡人,还请大人明察,放过属下一条狗命吧……”
说了那么多废话只有这几句上了西门寻的心思。
没错,血魔教招收门众规定严格,所以血魔教的门众兄弟个个是身怀绝技,以一敌百的汉子。
看他们的伤口死法只有那么一个死的有些杂乱无章(张欣芮宰的那个)也是先前受了重伤,剩下的人几乎都没挨得几招。
能同时对付十几个血魔教门众而不费吹灰之力的,江湖上这样的高手可是不多,到底是谁明知是血魔教的人还敢如此挑衅?“来人!”
“右使大人!”
西门寻一挥手:“把这个废物扔进教主的练功池。”
一听到练功池中年男人脸色瞬间白如死灰,嚎啕大叫:“右使大人,求你杀了属下吧,属下甘愿一死,千万不要不要把属下扔进练功池,求求你,求求你……”
只见他磕头磕的更加卖力,仿佛与地面撞击的不是他的脑袋一般。
也难怪他会如此,教主冷清秋习练的可是血魔教至高无上的功法血魔斩,这种功法极为霸道,需要以血水为池,习练者浸泡在血池中不断催功将池中血液幻化成魔功,
而血池则是把鲜活的人畜和血魔教一种特殊的药物一同泡在水中,然后任凭人畜的血液从皮肤中慢慢渗出融入水中,保证新鲜温热。
虽说人畜不会致死,但却是比死还要惨的,直到练功者练功结束那人畜也是失去了大半的活血,苍如干尸此后更会异常痛苦。
要说冷清秋也是有些人性的,大多时都是吩咐西门寻用野生狼畜做血引,练完功直接犒劳给下面的人炖肉吃,偶尔也会用来惩罚教中触犯教规的门人,很显然这中年男子便是其中的一个。
而现在西门寻却是个铁石心肠的,无论那人怎么哀求冷冽的眸光也没曾松动一分。
忙活了大半宿,张欣语异常困怠直到卯时末了还没有醒,身边的小棠一睁眼就哇哇大哭:“我要娘亲……我要娘亲……呜呜……”
张欣语吓得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揉揉发痛的太阳穴赶紧把小棠抱在怀里。
“小棠乖哦,不哭了不哭了,有姐姐在这里呢……”
可不论她怎么哄着小棠依旧挥动着短胳膊短腿吵闹不休,无奈之下暗暗发誓,以后有了孩子一定交给龙玄御带,太累人了。
张欣芮就住在隔壁,听到声音一溜烟儿跑了过来,进了门见到大姐像奶娘似的把小不点儿抱在怀里游荡,扑哧就笑了。
“大姐,我发现你真有当娘的潜质。”
张欣语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我也发现你很有欠揍的潜质。”
“呃?”张欣芮摸摸脑袋,貌似惹某人生气了。
“就是,芮儿姑娘真是不及语儿师妹有爱心”夜云飞也在张欣芮的后面进了门,取笑似的冒嗤一句。
“臭小子,你说什么?”张欣芮扭头看向已经走到身旁的男子,立刻瞪起了大眼睛:“你有爱心你去把那个小鬼给哄好啊?”
“这有何难?”
夜云飞很傲慢的走到床边,因为夜里要看着小棠,所以张欣语一整晚都是合衣而眠,当看四师兄自信满满的样子,很欣然的把怀里的烫手山芋放到床上交给夜公子处置,自己躲到一旁学习哄孩子手段。
张欣芮也是好奇这个怎么看都不上道的臭男人,能有什么办法让这小鬼不再哭闹,于是上前一步看个明白。
只见夜云飞将手伸进腰间束带里,一脸的神秘莫测,小棠很迷茫的看着却还是不停的哭耍。
“当当当!小鬼这个给你,别哭了!”夜云飞大手唰的拿出来,摊开掌心,里面果赫然出现一个金灿灿之物。
张欣语差点一口气没上不来,暗自捶胸顿足白眼一翻,就不该对他抱有什么幻想。
“喂,你这个白痴”张欣芮突然在后面一脚踢在夜云飞的屁股上,叉腰怒道:“我们知道你钱多,那他才多大一点儿,你居然给他金子,你是指望他自己跑出去买冰糖葫芦吗?”
真没想到这么大一男人竟然是个二货,拿金子哄孩子,还真是天才!
果然小棠是个不被金钱所惑的好孩子,只看了一眼又继续他没完成事业,哭闹着:要娘亲,要娘亲!
夜云飞很无辜的被踹了一脚,揉揉发疼的屁股没敢冲张欣芮发火,转而薄怒的看着罪魁祸首:“你别哭了,再哭我就把你扔到山上喂狼哎呦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