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那红桃是个不甘人下的,哄人的手段好,枕边风也吹的硬,男人就看着原配妻子越来越不顺眼,常常拳脚相加,更不顾及她肚子里已经五个月大的孩子,因为在红桃的肚子里也有了一个孽种。
那时候他们的大儿子已经长成了十岁少年,暗恨父亲对母亲无情,更恨那好心捡来的狐狸精,多次想给母亲讨个公道,却总是会遭到暴打。
母亲心疼儿子,让他忍着,说等到弟弟生下来,等到儿子再长大一些她们母子三人就离开那个家。
可是厄运总是来的太快,红桃恶意嫁祸女主人要害死她肚子里的孩子,男人一气之下,下手没了轻重,坚硬的鞋子一脚一脚狠狠踹向女人已经略显臃肿的身体,女人的求饶声,悲泣声没能让男人减了一分力道,反而在红桃的怂恿下更加凶狠。
殷红的血终于在女人的身下流淌出来,男人打的累了,啐了一口,搂着小妾淡然离去,不再管女人的死过。
少年砍柴回来,满地的猩红氤氲了他的眼,那一具冰冷的尸体旁边赫然用血写着‘寻儿,好好活着!’
少年顿时理智全无,捡起地上砍柴用的斧头奔进了红桃的房间,屋里的两个人并不知道危险降临,还恬不知耻的调笑着,然后而来的几声惨叫,房间静谧下来。少年不解恨似的不断抡起斧子,发出‘乓乓’的声音,直到床上的两个人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如此命案自然惊动了官府,少年匆匆安葬了母亲便逃走了,跑了一天一夜,跑到了一个叫赤虎山的地方,赤虎山顾名思义就是有老虎的山林,不知何时他就被一只吊睛白虎盯上,一路逃窜一不小心滚落山崖昏死过去。
迷迷糊糊中少年感觉有人救了自己,救他的人很聒噪,一个劲的说让自己记住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让自己一定不要忘了他。
少年很郁闷也很好奇,艰难的掀起眼皮并没有看到救自己的人长什么模样,只看到他腰间挂着一块羊脂玉佩,便又陷入了黑暗。
可能是睡了几天,少年醒了,就看到自己身边守着一个红衣少年,又看到他手上的羊脂玉佩,自然而然就把他当做了救命恩人。
他记得昏迷时救命恩人说让自己一定不要忘记他,所以当他问‘你愿意和我回到血魔教吗?’少年很爽快的答应了,从此他的世界里只有这个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的恩人。
哪知原来早在自己昏迷的时候玉佩就异了主,自己的恩人却在九年后赤练宫的大战中又一次救了自己的性命。
起初他认出自己,自己还不相信,但是他还和以前一样聒噪的厉害,让他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真的。
呵!命运之轮总是那么可笑。”
西门寻说完嘴边还挂着复杂的笑容,张欣语听的很认真,她知道他在讲自己的故事,突然感慨到是不是每一个了不起的江湖人都有一个很传奇的人生往事?
“那么玉佩真正的主人是三师兄?所以其实你一直喜欢的人都是那个在赤虎山下救了自己的人,就是南宫无痕对吗?”
“你会不会看不起我?”短袖之辟,应该会为人所不耻的吧。
“当然不会”张欣语摇摇头道:“我觉得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错,西门大哥大可不必在意世人的眼光,语儿以前去过一个地方,在那里有很多同性的相恋者,只要活的开心就好了,人这一辈子不就是为了这个?”
终于明白为什么西门寻要救拼死自己出去,一定是和西门寻重遇,被策反了,看来他才是间谍呢。
西门寻眼中晶光闪闪,想不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一个知音,就是眼前这个女人,所以他一定会帮她逃出去,是为了她的理解,也是为了南宫无痕。
阳光下,一道白光晃了眼,剑锋夹着气流直逼张欣语脊背,西门寻一闪身人已到了张欣语身后,中指和食指用力一夹,定住了那柄厉刺前进不得分毫。
张欣语赶紧闪到一边,眼里迸出一股怨怼,又是这个女人,当真阴魂不散。
小蝶几个用力也没能拔出自己的剑,怒道:“西门寻你让开,今天本姑娘成全了你,杀了她,所有的错我一力承担。”
只见西门寻两根手指交错灌入内力一别,叮,尖峰断成两节,一节攥在小蝶手里,一节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小蝶杏眼圆睁,看着手里的断剑嘴唇发抖,射向他的目光无比的愤恨。
“不要动她,否则不仅清秋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为什么?我杀了她你难道不开心吗?这样就没有人来和我们争教主了,就像当年你不是也没有说什么吗?”
“清秋喜欢谁是他的自由,轮不到你我插手。当年的事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我不说也是对你的仁慈,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一字一句狠狠敲打在小蝶的心尖儿上,目光扫向张欣语发现还是不能容忍。幽幽道:“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我没有办法看到教主对她好而无动于衷,西门寻你让开,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也许我们可以试着把她送出去。”西门寻提出建议,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张欣语也像簸箕一样点头:对啊对啊,不是非要杀人不可的,看我三师嫂多善解人意。
西门寻一看那女人飘给自己的暧昧小眼神,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都怀疑其实自己不应该把事实告诉她,尴尬的别回头,耳后都红了一圈。
小蝶嗤笑道:“教主的实力你不知道吗?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会把她抓回来的。”
“把她送到龙玄御身边,想抓回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是说……”
小蝶放下剑思考着西门寻话的可行性,龙玄御的功力是不弱,但是并不能打败冷清秋,除非他已经快练成飞花诀,而且眼下也不是杀这女人的好时机,最起码眼前这男人说了,不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