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偷偷瞄了一眼张欣语,这女人太能整事儿了,一会儿冒犯天威,一会儿取皇后代之,哪个不是弥天大罪?
又瞄了一眼已经吓傻的李香玲,还好自己没有这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亲妹妹。
龙玄烨真想为张欣语拍手叫好,看看自己的宠妃都让她给吓成什么样子了,这最开始犯下大罪的是她好吗?怎么风向逆转的这么突然?
这两个都是他平时极为宠爱的爱妃,真治她们的罪,于心不忍啊。
“你们都顾着斗嘴,就没有人想过给朕传太医吗?朕真是白白疼爱你们了,晚霜,陪朕去你那里,快传太医。”
“啊?啊啊,来了来了。”
原本看热闹的陆昭仪,后知后觉的跑到龙玄烨身边,经过张欣语的时候还说了句:“女侠,好气魄,小女子敬佩不已,来日交个朋友。”
直气的龙玄烨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差点儿没噎死。
皇上都走了,张欣语撇撇嘴,这么拙劣的表演,果然还是不忍心惩罚他的娇妻美妾。
“相公,咱们也走吧!”
上前挽住龙玄御的手臂,张欣语一脸娇腻幸福的表情,终于在三个女人憎恨的目光中翩翩而去。
回去的马车上龙玄御默默不语,似是很不高兴。就连张欣语和他说话都是“嗯,啊”的应对,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龙玄御,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一连几次碰了软钉,张欣语担忧的道。
这回总算收到一个施舍的眼神,只是那表情还是怪怪的。
“语儿,其实我今天生你的气了。”
“生我的气?为什么?”今天她可是为了他们的幸福打拼来着,换不来表扬也就算了,还敢生她的气?简直岂有此理。
龙玄御在她薄怒的小脸上掐了一把,微微笑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和冷清秋为了争你决斗的事?我以为我有必胜的把握,可是后来你来了,气的发了一顿脾气,那时候我才知道后怕是什么感觉,万一我一个不小心真输了,那么输掉的就是我们的一辈子。”
“所以你生气是因为我也去和皇上决斗了?”
“是啊,”龙玄御轻轻把她揽进怀里,仍旧心有余悸道:“皇兄的武功不弱,你在不熟悉的情况下贸然答应他的条件,你知道若是输了我们将会面临着什么?”
张欣语很愧疚,其实在和龙玄烨比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愧疚了,若不是看到龙玄御抱着李香玲刺激了她,她还真不一定赢了龙玄烨,真是那样的话……好可怕!
“对不起,这次是我错了,我保证下次再也不做这样的事了,那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龙玄御宠溺的蹭着她的秀发:“我怎么舍得一直生你的气?还好化险为夷逢凶化吉,也算值得了。”
“你真好,那我们现在是回沐王府还是回贤王府?”
“很久没回来了,回贤王府看看?”
“好,听你的。”
……
谈话声断断续续,‘嗒嗒’的马蹄声越来越远。
沐王府
“什么?十天后成亲?”厅堂里传来赛傲雪的一声惊呼。
“太妃娘娘决定的,她说那天是黄道吉日”张欣语低着脑袋喏喏的答道。
母妃用得着这么惊讶吗?她和龙玄御成亲是早晚的事儿,只不过是太早了点儿,那也不至于跟吓着了似的吧。
张青林愁眉苦脸道:“就是说我大侄女再过十天就变成龙家的人了,真是便宜了那小子。”
怎么还是那句话?众人一顿无语……
张青云道:“会不会太急了点儿,要不父王去和太妃娘娘说说,看看能不能把婚期往后挪挪,这置办嫁妆也是需要些时日的。”
“表姐和二师兄好不容易逢凶化吉了,依我看这婚事宜早不宜迟,”玉紫烟欢喜的晚上赛傲雪的胳膊,笑着道:“十天也不短了咱们这么多人再加上王府的人,置办好嫁妆应该不是难事。”
张欣语感激的看着她,还是表妹善解人意,太妃娘娘也是这么说的,突然间再改变主意,龙玄御非给她缠死不可。
赛傲雪和张青云对视一眼,无言的忧虑。
厅堂谈话后,赛傲雪单独把张欣语拉进房间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母妃,你是怎么了?神神秘秘的。”
“语儿”一把拉住女儿的手,赛傲雪一脸心疼:“贤王并非你的良人哪。”
张欣语一愣,接着笑道:“母妃,你说什么呢?”
龙玄御不是她的良人,那她的良人就是尼姑庵了,如果不能嫁给他倒不如出家当尼姑算了。
“母妃是过来人,这贤王他,他,他身体有问题”赛傲雪豁出去了一般说出这句话。
“他怎么了”张欣语立刻紧张起来,问道:“龙玄御怎么了?母妃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么问着又觉得不对,龙玄御若身体有问题,跟母妃说她是过来人有什么关系啊?
“唉!你还未经人事,什么都不懂,母妃就和你说吧,这婚姻就是男女结合繁衍后嗣,你和贤王在桃花村同住那么久,回来后也基本上都是在一起宿的,可是贤王至今还是童子之身,他不是身体有问题是什么?”
赛傲雪疼惜的握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道:“语儿,母妃知道你喜欢他,可是这样会害了你一辈子的,难道你以后都不要儿女了吗?”
赛傲雪的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砸在张欣语头上,把她雷的外焦里嫩,突然有种想要狂笑的冲动,硬生生给憋住了。
反而安慰起自个儿母妃:“母妃,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和龙玄御同宿,都是一个地上一个地下的。”
这么说会不会好理解一点儿,虽然是骗人的,但是结果是一样的,就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至于龙玄御,她非常肯定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百分百正常的男人。不禁想到那男人每天晚上将炙热的源头顶在她身上,一副欲求不满,纠结痛苦的模样,好笑的同时,一抹羞红爬上耳稍。“你,你是说”赛傲雪讶然,吞吞吐吐着:“你没曾和贤王同榻而眠?”
“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张欣语巧笑嫣然。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这点事儿她还是分的清的。就是不知道龙玄御,知道了母妃如此怀疑他做男人的尊严时,会作何感想啊?噗~太狗血了!
赛傲雪脸上浮现一个大大的‘囧’字,尴尬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暗恼这贤王也真是的,和她女儿宿在一间屋子里那么久,居然都没有兽性大发,这还是不是男人了?
直到已经走到庭院,赛傲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然后就听见屋里再也抑制不住的,快要断了气的大笑声,终于掩着脸极速跑出小院,却撞在了张青云的身上。
“夫人,说的如何了?女儿是不是很难受?”
赛傲雪发泄似的踩了张青云一脚,又推了一把,囧着脸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怒道:“都是你非让我去说,我的老脸都给丢尽了,你自己进去听听,她是难过的样子吗?”
张青云疑惑的挠挠头发,当真进了小院,果真听到一连串惊天地泣鬼神的笑声,他女儿该不是忧伤过度,再度走火入魔了吧。
沐王府贤王府接下来都在为婚事忙的不可开交。
两天后沐王府祠堂又传来打骂声,原来张欣芮有了孕吐现象,竟被刘香文知晓了,一向看中门风的她,怎么允许自己的女儿如此败坏名节?
说也可恨,先是大女儿为了男人,不知廉耻的跑出去私会,总算是定了亲了,小女儿不明不白的就有了身孕,真是要让她活活气死啊。
“你快说到底是谁的野种?否则为娘的今日就是打死你也不解恨。”
刘香文拿着戒尺的手都气的发抖,举起来就要招呼在张欣芮的身上。
但是张欣芮并没有像曾经的张欣雅一般,忍着委屈坦然接受惩罚,一闪身躲过了夹风而来的戒尺。
她现在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保护好她和冥宇的孩子,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受伤。
“反了你了,还敢躲了?”
这一躲无疑是火上浇油,刘香文更加暴怒起来。追着张欣芮责骂。
“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来,你让我将来有何面目进入张家的坟地……”
张欣语问讯匆匆赶来,正巧遇上了母亲赛傲雪,母女俩一边走一边说话。
“语儿,你可是知道芮儿有了身孕?”
“我知道啊母妃,一会儿你一定要好好劝劝大娘,冥宇已经死了,他的骨肉再没了,你让我和龙玄御怎么对得起他?”
“可是,这样会毁了芮儿一生的。”
“没有了孩子芮儿才会毁了,您知道芮儿已经寻死过了,是这个孩子留住了她。”
“这样啊,那快走,快走……”
进入祠堂的时候张欣芮已经被刘香文抓住,虽然她在努力挣扎,奈何刘香文也是有些功夫傍身的,就看着一条戒尺狠狠的甩在她的腹部,然后接踵而来的是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