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一巴掌拍开贾超摸了还想再摸的大手,不由得起了身鸡皮疙瘩。
被女人摸能助兴,被男人摸那可就真是浑身不自在了。
“哇,老表你是怎么做到的!”贾超小眼睛中尽是诧异的精芒,绕着苏叶转好几圈,还在昨晚伤口处细细蹭了两下。
皮肤滑嫩有光泽,一掐都能出水儿,哪有半点受过枪伤的痕迹。
明明昨晚还鲜血淋淋!
“呃,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是天使。”苏叶眨了眨眼睛,满脸认真的开口说道。
“滚吧你,我还上帝呢!”贾超撇了撇嘴,不屑开口道:“不说我就猜不到啦?看你一早上乌漆墨黑的,趁我睡觉倒腾回来的进口黑泥吧!”
苏叶眉头动了动,耸了耸肩也没否认。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你把事实告诉别人,反倒会被当成笑话。
“好啦好啦,我也不想听你那到底是啥东西,咱人穷买不起,不过你长带劲儿了对咱黑锅也是有好处的,偶像派拉粉容易啊!”
贾超老脸上浮现出狡黠之色,上下打量苏叶,大手不老实的在其变得结实许多的臀部上拍了一巴掌。
“滚一边去,再动手动脚小心我捏爆你的胸!”苏叶恶狠狠盯着贾超因为肥胖已经初有规模的胸脯,露出阴仄仄的笑。
“别。”
贾超立刻抱胸后撤做警备状,见苏叶没有要偷袭的意思,这才缓缓开口:“说正经的,今天比赛的曲子想好了吗?”
“肯定想好了啊,等你说,粑粑都凉了。”
苏叶鄙夷的撇了撇嘴,迅速穿好衣服,从抽屉里掏出张白纸,略作沉吟,拿起笔飞快画起乐谱来。
本来他是不懂乐理知识的,可上帝一号免费送了他编曲精通,这也就让他在瞬间学会了所有乐理,不仅如此,还成为世间少有的编曲大师。
贾超见苏叶在纸上打了个五线谱并没有诧异,一个能唱出两首那么好听新歌的吉他手怎么可能不会编曲,不过昨天才唱过两首新的,今天又要新编,他总觉得有些牵强。
“我是一只小小鸟?”贾超凑上前打量几眼苏叶飞快勾出的音符,看到曲子题目后眉头挑了挑。
“老表,不行咱就唱《一生有你》吧,反正版权都在你手里,到时候你把身份一亮,再小也是个公众人物。”
“别啰嗦,我那点小名气顶个屁用,你难道想指望两首歌进决赛啊!”苏叶没有理会贾超,手速越来越快,不多时一个曲谱就跃然纸上。
没歌词,单纯的和弦及旋律,也没用苏叶自己新编。
前世那么多好歌,拿来用用也算是为现在的这个世界的音乐圈做贡献,有经过市场检验的曲子在,没必要冒险自己编纂。
将曲谱递给贾超,苏叶很是有信心的挺直腰板:“拿去好好看,若还觉得有必要用我的老歌,那我没意见。”
“装神弄鬼。”
贾超接过曲谱,从头开始细细读了起来,不自觉的哼唱着谱中旋律,才哼唱两句,肥大的身子猛然一颤,眸中绽放精芒,迅速抱起一旁的吉他开始照着乐谱弹奏和弦伴奏。
不到二十平米的小空间里顿时响起淡淡伤感的音乐以及贾超那略有粗犷沧桑的嗓音唱出的旋律。
……
谢承雨17岁,今年正在上高中。
作为魏晋时期大姓的谢氏一族正统后人,他的家传异常渊博,也正因为如此,他从小就在同学之中出类拔萃,甚至要比高两届的学生更优秀。
谢家自然看得出他的天赋,为了将他培养的更优秀,不惜钱财从小聘请私人教师为他补习各门功课,从天文到地理,从音乐到体育,甚至就连术数风水都不放过,力求人尽其才。
谢承雨也很听话,十多年来从来都是听家里吩咐,同时也在各个方面展现出非凡的天赋,很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算在学校也是女孩子追捧,男孩子羡慕嫉妒的中心点。
然而,谢承雨并不快乐,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金丝雀,被家人圈养着,每日精心呵护,在需要的时间,用好听的嗓音来为所有围观之人表演一番,以此获得家人的夸赞。
他觉得自己很可悲,很可叹。
没有人知道,他从小学到大的五花八门知识中,真正能让他喜欢的只有一样,那就是音乐。
他曾经试探着和父母说要从事音乐事业,要成为明星,但父母回复他的却只有严厉呵斥。
为什么,为什么?
“既然不让我从事,当初又为什么要让我接触?
难道就是为了在人前显摆一番你们的子孙是多么的优秀,然后让你们自身也跟着颜面生光?”
没有人告诉过他答案,从那以后,他的父母不再让他接触音乐,解聘了相处过十多年的老师。
压抑,苦涩,甚至是绝望!
越是将一切藏在心里不说的人,爆发之后的表现越是决绝。
没日没夜的高考复习,无穷无尽的压力与希冀,羡慕嫉妒的眼光无不让谢承雨心灵处于崩溃状态。
终于在模拟考试的那天晚上,谢承雨决定要爆发,不顾一切的爆发。
他再也忍受不了笼中鸟的生活,他向往的是自由自在,从来都不是用于欣赏和显摆的工具。
留下一封信后,谢承雨拿走了几千块钱,离家出走了。
他要为自己的理想奔波,愿意为他的理想付诸一切而无怨无悔。
然而,现实是那么的无情。
从未接触过社会的谢承雨刚刚独立的第一天便被自己泛滥的同情心骗去了一半家当,剩下的钱租了个插间,勉强还能糊口半个月。
找工作需要年满十八周岁,谢承雨十七,没人敢聘用,去音乐公司应聘,说尽嘴皮子却根本没人认可他的实力就算要走直播,也根本没有乐器和电脑设备。
处处碰壁,处处无情,现实像一把尖刀,狠狠的划破谢承雨的心。
还有两天就要交房租了,到那时,就算再不愿意,他也只能灰头土脸的滚回家去。
然后去面对兄弟姊妹的嘲笑,父母长辈的责问,以及学校发来的那一纸开除学籍的通知书。
昨天谢承雨难得的买了几瓶白酒,辛辣的酒液就像火苗一样压进肠胃,让他流泪的同时,精神并没有好受。
他宿醉了,十七年来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宿醉。
他在反思,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是理想有错?
是反抗有错?
还是错的是他整个人?
也许这就是不听父母话所该遭受的报应吧!
谢承雨一晚都趴在桌子上,如同沉眠的蛤蟆,他甚至希望自己就这样再也不醒来。
直至他的耳畔响起那轻微若游丝的和弦声,以及那粗犷伤感的旋律。
这曲子像柔和春风,深入他的心灵,让他沉醉,反思,默默流出眼泪。
缓缓睁开双眼,谢承雨踉跄起身,不顾因为宿醉还在产生的阵痛眩晕,拉开门朝曲子传出来的方向走去,然后毫不犹豫的敲响那个陌生人家的房门。
曲子戛然而止,良久房门被打开。
“你是?”
苏叶蹙眉看着眼前满身酒味,蓬头垢面的年轻小伙子,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