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巫砚将装有药灵藤的瓶子放到了床边,任由灵药藤的药性和灵力去治愈封流身上的伤势。
他自己也终于等来了三天以来的第一顿饭,看到孙夫人将饭菜送来了才板着脸,说道,“要不是看在你那么求我的他们份儿上,我才懒得来管你们闲事儿。”
“是,辛苦你老人家了。”孙夫人应道。
她有求他吗?
她只是在信上说,红绡出事了,需要他帮忙,他自己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这些年,虽然嘴硬不肯原谅她嫁到孙家的事,可是从红绡和鸿飞两小时侯,他年年偷偷摸摸来榆都看他们的事,她还真当他们都不知道。
说起来,红绡行事性情是最像这个外公,狂傲又倔强。
一个是明明想看两个外孙想得要命,就是拉不下脸来,非得跟她杠着。
红绡是明明喜欢封流的,可偏偏嘴硬不认,想尽了办法要把人赶走,直到这样生死关头了,才真正醒悟过来……
巫砚坐下端起碗,看着几个菜,又不高兴地抗议,“没有我喜欢的焦熘丸子!”
“……”孙夫人无语地转头望向一边,有时候真的不是很想认这个亲爹,“一天三顿都要吃,你不嫌腻啊!”
孙鸿飞端着最后一盘菜进来,一边进门一边说道,“来,你的焦熘丸子来了,我娘亲手做的,刚才收汁晚出锅了一下。”
巫砚这才满意地动了筷子吃饭,熟悉的味道让他怀念不已,虽然谷中弟子也会做这道菜,但总是没有她们娘儿两做的好,夫人早逝不在了,女儿又嫁到了孙家不回谷,他已经好些年没吃到这个味道了。
孙红绡一个人在内室的床边坐着,一手习惯性地轻扶着已经近五个月的肚子,幽幽说道,“今天早上,肚子里这个家伙动了,把我有些吓着了,母亲说是这家伙调皮了,以后还会闹得更厉害……”
最初怀上这个孩子的时候,她甚至是瞒着他的,就连他找来了,赖在孙家不肯走。
她也从不在他面前,提起关于这个孩子的任何一句话,这大约是他第一次跟他讲起这个孩子……
只是,他却听不到……
外室,巫砚将一桌子饭菜都扫荡一空,满意地打了个嗝,喝了口茶瞅着不请自来的孙老将军和他极其不待见的女婿孙牧之。
“让我救人也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那也是你外孙女婿,你要个什么鬼条件?”孙老将军不满地呛了回去。
“我救活他,但红绡生下来的孩子,跟我们姓巫,将来继任万毒谷。”巫砚提出条件说道。
“扯蛋,这是我们孙家的,生出来当然要姓孙!”孙老将毫不相让说道。
他就知道这个老毒物过来没什么好事,没想到竟然是要抢孙家的小重孙,门儿都没有。
“红绡和鸿飞都跟你们姓孙了,这个孩子还跟你们姓,你个不要脸老东西,这孩子就得姓巫!”巫砚怒目瞪向孙老将军,两个人都气鼓鼓的,大有准备大打一架的架式。
孙鸿飞抚了抚额,出声说道,“爷爷,外公,大姐那孩子……有亲爹,在里面躺着呢。”
人家亲爹亲娘还没说话,他们就先在这里争得脸红脖子粗的……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