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章节!有bug请联系晋江客服!别墅门前,站着一头凌乱粉发,花衬衫花裤子,双腿又长又细的男人,看到季唐予走过来连忙迎过去,一个贱兮兮地声音从他的口中传来:“唐予啊,你回来了?累不累啊?都说了刚回国不用接什么乱七八糟地采访,重要的还是休息——”
季唐予面无表情地开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男人似乎习惯他的脾气,毫不介意的继续道:“你在霆宇待得要是不爽,咱们就出去自己弄个工作室,如果你不喜欢娱乐圈的气氛,我们就专心拍电影,不用理会其它乌七八糟的事还有那些不要脸的小贱人——”
“扬兰兰。”季唐予要走进去的时候,回身面向他,淡淡的问道:“我让你取的行李呢?”
一旁安静的江卓差点被季唐予嘴里说出的名字给惊住。
扬兰兰是这个长腿男?
一个女性化的名字?
江卓眼睛捕捉到男人的喉结,确定没认错性别,放心下来。
扬兰兰笑得花枝乱颤,道:“就是几个箱子,我早就带回来了,这就给你拿去。”
这双长腿走的果然够快,来回也没花多长时间,两个行李箱,一个背包被他轻轻松松带回来了,交给季唐予。
季唐予问江卓:“你看看少没少。”
扬兰兰又再旁边开腔:“怎么会少带呢,对面别墅有个可温柔的姐姐了,要带的东西她嘱咐我好机会,对了,这位是?”
扬兰兰的视线投向了江卓脸上,刹那之间,含笑的眼睛中乍起一道光,嘴角上露骨笑容收敛起来,整个人变得极为严肃。
江卓好像整个人被他的严肃吓到了,装模作样地跳到季唐予身边,紧绷着身体小声道:“没有少。”
季唐予似乎因为江卓的害怕而皱起眉,拉住少年的手腕,对扬兰兰道:“你回去吧,明天早上过来送他上学。对了——小卓,你几点去学校?”
这声小卓被季唐予柔刚并济的声音传达格外肉麻暧昧,江卓甚至在其中品味到某种特殊的暗示,可究竟是什么他并没有抓住头绪。
他按捺住心底的疑惑,乖巧回答:“六点半就要到学校。”
“从明天起,六点二十准时到这里。”季唐予像头狮王发布完命令就把门砰地关上,扯着衣领往客厅里走,一边走一边对江卓道:“小卓,楼上靠楼梯方向的第二个房间是你的,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跟我说。”
江卓刚想回头拎他的行李就被季唐予制止了:“等一下!”男人的声音竟然不由偏高。
惊得江卓望了他一眼,只见有一瞬间男人仿佛是头发狂的雄狮,充满不安和暴躁,警惕地望着那些行李,缓了一会他才道:“等会我帮你拿到上面,你一个人拎不动。”
一串记忆电闪雷鸣间闪现在江卓的脑海,季唐予曾毫不避讳当他面用纸巾仿佛擦手,这个男人似乎有严重的洁癖——
行李上面沾着来自外面的灰尘,季唐予肯定会怕他在拎的过程中弄脏别墅。
多亏原来有个任务,暗杀目标就是个洁癖,他还专门让主持人盗走某心理诊所有关洁癖患者的诊疗记录,对洁癖进行了解。
洁癖者并都是爱干净,世人对他们有些误解,其实他们的意识比较自我,认为自己的东西永远都是干净的,别人的东西都是脏的,自己的东西如何脏在他们眼里都是干净的,别人的东西如何干净在他们眼里都是脏的。
季唐予洁癖只是稍微严重,可能他的领域意识过强,但没有严重到影响生活和交际,在校门口帮助他掰腿的时候就能看出,这个男人领域意识虽然强,但意志力也非常强,他可以控制自己的喜好。
江卓脑海闪过——
可怕的男人!
这时季唐予帮他倒了杯水,语气不容置疑问道:“既然我们将要一起生活,可以坐下来谈一谈吗?”
江卓点头,之后发现季唐予所说的‘谈一谈’根本不是他理解中的友好谈一谈,只是毫无实际意义的铺垫罢了。
季唐予正襟危坐在椅子上,漂亮的眼睛中不带有丝毫情绪,“我有洁癖。所以对卫生方面要求很严格,希望你不要介意——”
江卓不奇怪季唐予的坦诚,因为对方把洁癖说得理所当然,似乎不洁癖的人才很奇怪,可惜他现在扮演的角色不适合直面吐槽,只好低着头装鹌鹑。
季唐予继续道:“我可能要提一些你觉得有些过分的要求,如果接受不了我们再商量,不要委屈自己,毕竟我还是希望你在这里能住的很开心。”
被男神最后一句话捋顺羊毛的江卓,内心中拘着的不满全部挥散,他发现自己很吃季唐予这一套,而且想多吃几口。
“我私人地方不许进入之外,厨房也不要进去,早餐和晚餐都由我来负责,如果想到冰箱找东西你也可以敲我的门,只要不进去就可以。除了客厅和玄关家里没有共用的东西,在客厅中选好你坐的椅子,既然你已经坐在这了,下次一定还坐在这里,沙发同样。碗盘、勺筷等这些一定也要选自己用的。因为盛菜的时候我会盛双份,我们吃各自的,外衣和鞋要装在准备好的袋子里带回屋,穿在外面的鞋不可以踩在家里,你的行李——”
季唐予想了想,犹豫片刻道:“被扬兰兰弄得太脏,扔掉,我还你新的。”
江卓觉得季唐予在犹豫的过程中,一定是在天人交战,扔掉和洗干净双向选择中徘徊不定,最终还是扔掉占据上风。
不过既然男神想给他买新的,他也却之不恭,江卓对上季唐予的眼神时羞赧一笑。
季唐予凝视片刻,问道:“我已经说完了,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现在提出来。”
江卓眨眼道:“不会麻烦你吗?”
季唐予:“不会。”
江卓腼腆,眼睛乱扫不好意思的道:“那还是要麻烦你了。”
季唐予那只手忽然扣住他的肩膀,嘴角竟然弯了弯,江卓顿时看呆了,冷漠从这个男人的脸上褪去之后,轮廓渐渐的柔和,五官的绝美绽放起来,眉眼间神韵能看得让人如痴如醉。
江卓嗅到了熟悉味道,心咯噔一下,忽然惊醒过来。
季唐予这一手多熟悉啊,跟他扮演羞涩男高中生情况十分吻合,这是在对他进行表演?江卓脑袋有些混乱,但是多年积攒的表演经验让他完全可以凭借感觉应付目前突如其来的状况。
江卓眼神渐渐转化为痴迷,脸羞红着,就像正在面对暗恋的人,他的姿态也完全符合现在状况,两只手臂局促的夹着,两条腿紧紧并拢,脚底穿着的拖鞋却小幅度摩擦着地板——
不由自觉的有些紧张。
两个人在彼此试探中互拼演技,尽管是第一次,却有着难以言喻的默契。
季唐予温柔凝聚水光的眸子投了下来,让江卓的心一阵颤抖。
季唐予忽然开口:“我记得前天的时候,你面对逼问自己的男记者反击时可不是这个样子——”
江卓早有预料季唐予会对怼男记者那回起疑,见到他直接提出质疑,也没有担心,虽然当时情景逼迫他小幅度改变角色设定,可人本身是复杂的动物,有些出乎意料的举动也很正常。
他用怔住的眼神回应季唐予,看起来这个男孩对他的疑问有些茫然,这是自然了,因为这件事说过去不久,可毕竟也两天多了,不可能因为季唐予跳跃性疑问而及时的反应。
及时做出回答反而看起来早有准备,思考以后回答看起来像在酝酿故事中,只有用情绪覆盖表演,才能让旁观者感觉到角色的真实——
而此刻,江卓就是一个性格内向的高中生,腼腆、不自信还带着有点喜欢季唐予的情感在其中。
江卓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下一秒又忽然想到什么,好像那天发生的事情又回到他短时记忆中:“唐、唐予哥,你说的是imnotfamiliarithyou,refusetoanser?这句话吗?”
季唐予听到这句话被少年从嘴中吐出,对着他说,阴郁的心情呼啸而至,让他忘记自己还有洁癖,另一只手也紧抓在少年的肩膀,宽大的身躯紧贴着少年瘦小的身体,好像要把他拥入怀中。
记者涨红了脸,感觉自己被一个毛没长齐的小孩羞辱了,气愤地想要说点什么,但衣服的后领忽然被人拉扯住,一个女性声音从背后传来,“太丢人了小朱。”
高跟鞋碰触水泥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一个栗色卷发打扮知性的女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她捋了下头发,然后笑着摆手道:“哈喽,唐予,好久不见。”
男人也向她点头示意,江卓知道了这是男人相熟的记者,看来这场被记者围攻并不是突然袭击,而是早有准备,为了什么?炒作吗?
江卓感受到头顶的手,无奈笑了笑,男人在拿他炒作?
利用一个高中生与自己捆绑进行炒作?不管怎么说季唐予这人曾经也是江卓喜欢的明星,甭管是用什么方式喜欢的,方式特殊点但绝对是死忠那种,披过几十来个马甲,跟过黑子撕逼过,还花钱请主持人黑了成千上万黑子的电脑,这也算是真爱了吧?
但现在自诩真爱的某人,还真有点失望,他反感一切利用自己的人,就算撸-过的也不行,怎么也得是打过炮吧?
但很快男人否定了炒作这一点,他对那位女记者说:“不要拍到这个男孩,他是明珠高三的学生,还有七个月他就要高考,如果因为你们的做法让他的学习受到影响,你们绝对会遭到社会舆论的攻击。”
江卓松了口气,看着真人版的男神越发顺眼了,暗自窥视着男人肌肉在衣服遮挡下还暴露出的线条。
所有的记者因为那人简单的一句话,停下了动作,而女记者显然在记者界的地位很高,她直接向所有人下达命令:“把你们刚才录像、照片原件备份全部销毁以及——小朱!”
“在!宴姐!”被江卓怼过的男记者也站出来。
女记者眼神犀利的扫过他,严肃的警告道:“把你的录音也给抹了,要是让我抓住你留了尾巴,你就别在记者界混了!”
显然女记者并不是夸大其词,这位叫小朱的记者听到竟然吓得一机灵,连忙点头:“宴姐你放心,我肯定删的干干净净,绝不留尾巴!”
宴姐回头,有意询问了男人的意见:“这样处理怎么样?你还满意吗?”
江卓不知是不是自己听错,女记者语气很小心翼翼,竟然对待男人像上级领导,还要特意把自己的工作请示,还是男人的威胁竟然这么有效?
这时男人把江卓推到前面,语气平淡却又不容置疑:“你应该询问他。”
这个宴姐在记者界有些地位,向来是心高气傲,对待季唐予可以无条件地去折腰,可现在男人让她向个高中生询问?这是单纯的询问吗,只是婉转了说法,实际上是暗示她道个歉。
指使这群记者的又不是她,到最后关头还让她背锅?
宴姐心底纵然有很多不满,也不敢当着季唐予的面发泄出来,她笑容盈盈,白洁的脸上轻松且没有做作,任谁都没法探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好像男人刚才的威逼都不存在,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做的。
江卓的个头和她差不多高,这让江卓并不满意,所以被男人推到前面去之后,他又往后站了回去,靠在男人的身边,这女人也不敢上前太近,也不会让他们的身高有明确的对比。
只是身边的男人气息变得粗重了些?
江卓疑惑的望了眼男人冷峻的表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是他的错觉?
宴姐温柔知性的声音响起来,把江卓从男人的身上转移到她这里:“小同学,我是《夜光》娱乐杂志主编夏宴,你可以叫我宴姐,今天的事情让你受惊了,我代表大家向你道歉,并且希望你以后能努力学习考上理想的大学。我已经让他们把刚才拍摄到的东西全部销毁,如果有一张照片或视频流入网络,你都可以到我的工作单位找我。如果你觉得我们应该赔偿,可以具体说个数。”
江卓看着女人的眼神时而扫到男人的脸上,根本没有专注的看着他去道歉,而且这一段话丝毫没有给他留下回答的余地,直接在变相的威胁他,不要去追究此事。
《夜光》是全国顶级娱乐和时尚融合一体的杂志,它的工作单位是获得预约人员再经过严格审查才可以进入,女人虽然说有照片或视频流入网络,可以去找她,但实际上他一个高中生的身份没有那么容易进去。
女人看似心甘情愿,其实并不像表面那般坦然,江卓并没有因为这段敷衍的话去怪她,比男人而言,他更加尊重女性,对女性也更宽容。
换个男人这般糊弄鬼的语气说话,他会毫不客气的怼回去,现在他并不想继续计较下去,于是对身边的男人道:“我感觉这样就可以了。”
男人挑眉,对宴姐道:“既然当事人不追究,那就这样吧,不过你们还是回去吧,明天我会接受《夜光》的采访。”
宴姐心里的任何不快和阴霾瞬间荡然无存,笑的比刚才真诚多了,面容流露出对男人无比的感谢。
他们这些正经娱乐记者是不做狗仔工作的,围追堵截这类工作都是单位派下来钱,让他们去请一些线人狗仔,让他们蹲点采访,这样也能在出纰漏的时候从麻烦中顺利脱身,还不会得罪谁。
但是哪家公司想请线人蹲季唐予的点,那就会造成没人敢接单的现象,在大荧幕上男人的气质多变,但在私下里,这就是一个行走的雄狮,他每一个眼神都能扫视到你下尿,所以造成记者们亲自下场出阵的场面。
别看宴姐表现的自然,那是和季唐予打交道的三年里慢慢锻炼出来的,其实在季唐予明确表明回国接受采访的媒体是《夜光》,她都有种想像古代臣子对待皇帝那样,三叩九拜地大谢陛下大恩。
季唐予让她快滚,她立马就拎起一个公司的小朱,连拖带拽地滚了。
把一个季唐予搞定,相当于把一年里最艰难的工作搞定,宴姐满面红光地拖着小朱,从众艳羡记者眼中穿过。
这些记者们唉声叹气,今天一路跟着季唐予的那辆揽胜,就是为抢到他深造回国后第一章的采访,可惜没想到《夜光》的大主编宴姐亲自下阵,连他们抢夺采访权勇气都彻底丧失了,夏宴毕竟是娱乐媒体界大姐大般的人物,曾经多次到丹云传媒大学开过讲座,他们这些记者可以说是夏宴的半个徒弟。
更重要的是,《夜光》在演艺界的地位也是至高无上,并不是娱乐圈,也不是明星界,而是有着专业素质和拥有公认的高端地位的演艺界。全国巨星哪个没上过《夜光》的采访?那些金字塔般的电影学院戏剧学院的教授,还是《夜光》的资深顾问!
凭这些,宴姐就能稳压他们这些热度普通,毫无专业素养的杂志。
好在失败在宴姐手里不丢人,回公司也说得过去,记者们又开始恢复斗志昂扬的精神面貌,窜回了车里,继续回公司工作。
江卓望了望四周,人都走净了,可能是记者们耽误时间太长,高三的学生们就算面对明星,也不得不回家赶紧去写作业。
江卓刚转头想对男人说他要走,就看到了难以遗忘的一幕。
男人全身绷紧,像即将捕猎的狮子,严肃地拿着洁白的纸巾,擦拭着双手。其实刚才他除了触碰江卓,连话筒都没有碰到。
江卓哑然了,这个男人是有洁癖吗?
那你莫名其妙摸我的头干嘛?
好吧,你帮我掰腿,摸我一下头算还你的,但你这手擦的也太干净了吧,还擦?擦没完了?
江卓凶狠的眼神刚一露头,季唐予就把纸巾准确无误的投掷进两米远拐角位置,然后道:“同学,现在你的脚已经没问题了,可以让位置了吗?”
江卓仍旧在伪装羞涩腼腆小男生,连忙点头,小声道:“好。”
男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返回到车里。
……
江卓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东拐西拐地穿梭了许多个小巷和街道。他家里条件非常好,中考时的分数距离明珠高中分数线还差很多,但他爸硬砸钱把他送进去了,现在能在一班和学霸们一起学习,他的父亲也是居功至伟。
家里面父亲是开酒店的,母亲有自己的服装品牌公司,俩人有各自的事业,又是做生意的,所以聚少离多,在江卓的记忆里他最亲近的应该就是保姆阿姨了。
学校到家并不远,但以前江卓都是打车回去,今天走了小路,也就十来分钟就到了。
学校这片的住宅区,住着都是高薪群体,尤其江卓的家是一个叫花谷苑的高档别墅区,白色洋房排排落座,小溪蜿蜒在洋房间,草坪和树木都是被精心设计成别致的模样,花园里的鲜花在暖和的季节会格外绽放,里面还被挂着秋千。
别墅区是以梦幻为主题,大多都是年轻有钱的女孩才会到这里购买房子,因为有严格的安保,能阻挡外来人员,略有名气的明星也会住进这里。
江卓这张脸保安已经见过很多遍,他顺利的进入别墅区内,又走了十几分钟,才到家门口。
还没有进家门江卓就听到里面激烈的吵架声、玻璃破碎的声音、板凳磕在地面的声音,如同一场混乱的演奏会,随着门咣当一声巨响,敞露出屋里的场景,江卓面前便出现了父母的身影。
父亲正龇牙咧嘴用手捂着肩膀,身体缩在玄关前一面颇具有艺术性墙壁的后面,而母亲正在如疯狂的蜜蜂,披着黄色的大衣,正摇头摆尾地寻找房间里还有没有东西可砸。
终于又找到一个花瓶,有半米那么高,看起来重量也不轻,母亲用双手托举起来,准备向父亲抛掷——
父亲看到花瓶的样子,惊恐地睁大眼睛,叫起来的声音都拐了好几个弯:“夏——涟,你要扔的可是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
母亲那美艳的眸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父亲果然缴械投降,咳嗽了一声,梗着脖子道:“是,是仿制品,但是仿制品也很值钱啊!”
“滚!你个人渣!”半米的瓷器从母亲手中脱离,在空中旋转了好几个圈,然后有力的砸向玄关的那面墙壁上,碎裂声响起,父亲也心痛不已,尽管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可依旧英俊的面孔流露出悲恸之情。
父亲站在墙壁后,嘶吼道:“夏涟你蛮不讲理!你不说要离婚吗!那你赶紧离!儿子归我,房子归你!”
母亲停止了动作,露出冷艳的笑容道:“很好,就这么办。”
扬允深不可测一笑,最终看这群孩子实在可怜,才大发‘慈悲’道:“今天放学的时间再提前一个小时,六点放学,明天在家休息一天,做好各科作业,再洗个澡,把自己打扫的干干净净,我们明年再见。”
听到元旦放假一天,就是学霸们也不免有些高兴,谁不想在过节的时候陪在家人身边?
下了课,几个需要被家里接送的学生,都到走廊里打电话,班级里是屏蔽手机信号的。
江卓也拿着手机走到教室外,他先给母亲打了电话——
“嘟——”
“嘟嘟嘟——”
刚一接通,就好像被挂断似的,江卓只好打给了父亲。
江爸倒是接了,只不过接的很慢,应该是还在忙,电话里的声音也难以掩盖他的疲惫:“小卓啊,什么事?”
江卓跟他说了放假的事,然后问道:“你明天有空吗——到我妈那看看?”
父亲那里发出不屑的哼声,道:“不用去了,你妈带着她们公司团队跑外地参加什么设计比赛了。”
江卓以为自己不会失望,可还是有些怅然,难道和父母团聚,对他来说,真的很难吗?
江卓强大的内心把这个念头给抹掉了,又恢复了整日都在笑嘻嘻的模样,对电话另一头的男人打趣道:“爸,你又怎么知道妈妈去外地参加比赛了?原来你俩还在联系啊?”
父亲有些恼羞道:“小孩子知道什么?今天在学习怎么样?学校不是要考试吗,好好复习了吗?可别考的跟上次一样,一点进步都没有,你想一想你爸为了你付出多少——”
江卓终于体验了一回什么叫做中国式家长。
实力转移话题!
转移话题之后还会说一些长篇大论,让你忍不住去辩解反驳的话,彻底忘记刚才那句调侃!
江卓第一次体会家长的魔音洗脑攻击的手段,最后上课铃声也响起来,实在忍不住打断了父亲滔滔不绝,似乎永无止境的苦口婆心:“得了,爸,上课了,我先挂电话了。”
父亲颇觉意犹未尽的吧唧了一下嘴:“那你去吧,你爸还得去跟那小崽子打官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