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楚琉光袖子下的手狠狠的攥紧。
王宇轩,你就等着吧,前世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单纯女子已经化成了夺命的阎王,你就慢慢享受着我的还礼吧。
楚琉光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的询问道“这位姑娘是哪家大人的女儿?本郡主怎么从未见?”
楚琉光自然知道她是谁,这也问也算是故意而为。
韩兮弱面色一红,眉宇间尽是尴尬,这要她如何说?若表明了自己是商贾之女的话必然会遭人眼色。
大黎的子民阶级,分别是按士,农,工,商这四个阶级从高至低排列,可以说商贾出身的人无论家业如何庞大,他们的地位也只是仅高于贱籍一些的存在。
况且在场的都名门望族,韩兮弱哪里还肯说?
见她不肯说话,一旁的华梦倒先开了口,“你好大的胆子,郡主问话你也敢不回?这般藐视郡主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还不快赶紧交代,否则就凭你藐视皇亲这一条大罪,也足够把你交顺天府法办!”
韩兮弱吓得身子一颤,她哪知道自己不回话也有这么大的罪过?连忙怯懦的小声回答。
“民民女韩兮弱,家父是岭南织造商韩东富。”说完韩兮弱感觉很是丢人,她低垂的头近乎快要碰向了地面。
果不其然,这刚一说完,周围便想起了阵阵讥讽的唏嘘声。
在郭侧妃的闹剧结束后,楚天铎就招呼着一众男宾重返回席,而大部分贵妇女眷却陪同着子女留下,伺机寻找能与楚琉光攀上关系的机会。
柳姨娘不太放心楚琉光一人在此,便没跟着楚天铎一起离去,只是没想到一向不待见柳姨娘的贾姨娘,这次竟然没有随着楚天铎回花厅招呼宾客,还老老实实的和柳姨娘站在一起。
楚琉光听了韩兮弱的话,眉毛忽然一皱。
“是谁带你进来的!”她声音严肃中有透着几分冷厉,一下就把韩兮弱吓住了。
“我”
“放肆!胆敢在郡主面前以“我”自称,掌嘴!”曹嬷嬷刚好走过来,听见了韩兮弱的一番言语,当场就叫一旁的丫鬟去掌嘴。
今日乃是楚琉光的生辰宴,邀请帖上请的都是二品以上的官员及家眷,二品以下尚且都不在被邀请的范围内,更何况是一介商贾。
这倒不是歧视官级低的官员,只是杜绝了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人会借此混进来的可能性。可是如今,竟有商贾之女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楚府的花园中,还这般胆大的藐视皇室郡主,这件事往大了看,就算是诛灭九族也不为过。
几个负责掌嘴的丫鬟手上也没有客气,两个力气大的丫鬟直接一人一边按住了韩兮弱的双臂,一个丫鬟手里拿着不知道在哪找来的樟木板子,冲着她就狠狠的打了几巴掌。
韩兮弱处在慌神中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脸上火辣辣的痛意给打醒,她想要开口求饶,奈何那一下又一下的板子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打了有十来下,楚琉光才挥了手,示意几人停止。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楚琉光的面色依旧阴暗,严肃的慎人。
周围的人都不禁倒流冷汗,不是都说琉光郡主性格绵软温懦的吗?才过十二岁的她又怎么会有这样不输于成年人的强势气场?
听了楚琉光的命令,掌嘴的丫鬟放开了韩兮弱,此时的她双颊肿胀,原本清纯柔弱的鹅蛋脸也被厚厚的樟木板打胖了好几圈,不仔细看根本就认不出来她是谁。
身上没了束缚,韩兮弱痛的一下趴倒在地上不停垂泪,“请郡主饶命,请郡主饶命啊,民女真的是无心冒犯,请您绕了民女这一回吧!”
韩兮弱现在若在弄不清自己的身份,那就真是太愚不可及了,她连忙磕头认错,生怕楚琉光再做出什么。
“还真是个下贱的,不吃点苦头就不老实,区区岭南织造之女,也敢在这逞威风,还真拿楚府当成你们那些偏远小地了。”华梦张口讥讽道。
看着韩兮弱磕头求饶的模样,楚琉光心中泛起了几丝畅快。
前世的自己一直遵从着众生平等的准则,认为人与人之间不应存着高低贵贱之分,即便嫡庶尊卑有别,只要他人不过分,她都会当作闻所未闻。
可是她处处忍让,得到的却是别人认为她软弱可欺,那些人不仅不出言感谢,更是变本加厉不说,还在背后恶言讥讽她愚蠢。
自打重生而来,楚琉光时刻不忘端着自己尊贵的身份,反而却得到了他人的尊重与忌惮,回头想想,这是多么的讽刺与可笑。
“是谁带你进来的。”楚琉光冷声问着,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过去。
正在磕头的韩兮弱身子一顿,想到了之前和那人所承诺的,不禁咬了咬牙,没吭声。
“还真是不知死活!继续掌嘴!”曹嬷嬷皱眉呵斥。
一听还要掌嘴,韩兮弱慌了,哪还顾着什么承诺不承诺的,忙急声说道:“郡主饶命,民女说,民女什么什么都说,是是明志安明太傅的女儿明筱儿带民女来的。求郡主念在民女年幼不懂事,就绕了民女吧。”
“明筱儿在哪?”楚琉光的眼睛扫了一遍众人。
站在人群中的明筱儿心中一颤,暗道不好,这个韩兮弱到底是个出身低贱没见过世面的,不光得罪了楚琉光,还犯了这么大的罪过。
明筱儿本想矢口否认,但是心下一想,此事根本就经不起调查,她只好走上前去狠心一跪。
“郡主恕罪,臣女不是有意的,这韩兮弱曾经救过家母,被府上奉为贵客。臣女今日前来为郡主庆生,她万般恳求臣女带她来看看世面,还搬出了救母之恩压着臣女,说若是不带她来就是忘恩负义。臣女也是被逼无奈的,她原说就只以丫鬟的身份跟臣女进来长长见识,谁曾想她会这般不知好歹,尊卑不分的犯下如此过错。臣女不敢奢求郡主宽恕,只求您息怒,饶过臣女的家人,一切过错臣女愿全部承担。”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