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这里的客人错综复杂,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其中以江湖人士居多,此处自然也就成了打探亦或是传递消息的好地方。但是无论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背景,人们仿佛都如同约定好的一般,没有人敢在这里闹事,即便发生了冲突,也会按约定远离飘香轩,去别的地方解决。
因为之前有了太多的人作为例子,无论以何缘由闹事,那些人的下场无不是一夜间便莫名其妙的消失。虽然没有证据直接指向飘香轩,可在人们心里,都十分清楚是因为什么。
是以,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到了飘香轩,都是老老实实的听书喝茶吃点心,就算遇到了有恩怨的仇家,也会暂且忍上一忍。时间一久,不管外面的江湖纷争有多混乱多险恶,这飘香轩也都成了江湖人士心中难得的一块清静之地。
可假若有人知道,这块所谓的的清静之地却是杀手组织隐月阁的基地,不知会做何感想。
忽然一阵风从黎倾琰耳边吹过,他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了一句,“你来了。”
雪娅以用轻功从琉光居里秘密把楚琉光带到了这里,她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抚了下被风吹乱的衣角后,走近窗边的黎倾琰。
“这是飘香轩?”
“光儿好眼力。”黎倾琰转身打了个响指,面上带了几分笑意,很快便有人端着几盘点心,从暗门中进来。
“尝尝飘香轩的手艺吧,看看味道有何不同。”
楚琉光看着桌上的点心,这是几道极为平常的点心,即便在楚府她也是能经常吃到,若说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那就是它们的外形做的更为精致美观。
但是楚琉光并不会小看了这些点心,之前那锦华楼点心的味道绝妙,楚琉光一直深记在心。既同为黎倾琰的产业,以他的苛刻要求,飘香轩的品质当然也不会次。
而这一桌的点心里,最为引起楚琉光注意的却是摆放在中间的玫瑰饼。
猛然想起前世,楚琉光最爱吃的莫过于白柔玉做的点心,白柔玉手艺极佳,最为擅长的就是做这玫瑰饼。楚琉光前世死之前,就是吃下了白柔玉亲手做的掺了堕胎药的玫瑰饼,失去了她腹中最后一次怀着的孩子。
楚琉光平时都避免着看到这玫瑰饼,生怕忆起那时的悲痛,可如今眼见着摆在面前的玫瑰饼,她心中埋藏已久的恨与痛瞬间涌向心头。
楚琉光嗓子有些哽咽,随手拿起一块玫瑰饼,咬了一口想要压下喉中的酸涩。这玫玫瑰饼入口即化,带着淡淡的玫瑰清香,说是玫瑰饼中的极品也不绝不为过,比起白柔玉做的要好上许多。
忽然面上一湿,楚琉光茫然的抹了下,看着指尖的水渍,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重生至今已是甚少流泪的楚琉光愣了半晌,自己都有些无法相信竟会因为一块玫瑰饼哭泣。
感觉到了楚琉光的异样,黎倾琰立马走到楚琉光跟前,“怎么了?”
楚琉光抬眸望着黎倾琰,霎时多了几分清醒,连忙把未吃完的玫瑰饼放下,抽出袖中的丝帕擦了几下脸颊。
“没什么,这飘香轩的手艺,确实比我府里的好很多。”
见楚琉光不想多说,黎倾琰便不再多问。“原本听说光儿喜欢玫瑰饼,故而特意留心准备着,没想到反而把你惹哭了。”
楚琉光瞪了黎倾琰一眼,并不理会他的话,看着几盘点心,过了许久方悠悠道:“世子有着这般背景,想必找到一些奇术秘法不是什么难事吧。”
被楚琉光忽然说的话弄得一愣的黎倾琰,随即笑了笑,“奇术秘法倒是容易找,只是不知光儿想要哪方面的呢?”
黎倾琰博学古今,对这方面的确知晓一二。
“存储类。”楚琉光看着黎倾琰的眼中多了几分急切。
黎倾琰倒是对楚琉光的话感到很是惊讶,存储?楚琉光要这个做什么?
“存储什么?”
“粮食药材一类,时间越久越好,能确保期间不会变质,最好能超过三年以上。”楚琉光这话一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
这是为三年后准备的,如今这样告诉了黎倾琰,三年后出了那些事又该如何解释?
果然,黎倾琰闻言微皱了下眉毛,“你要这些存储的方法做什么?”
药材还好说,可这粮食可以说是国之根本,是极为重要的存在,楚琉光这般又是为了什么?
“你相信我吗?”楚琉光不知为何会对一个认识不久的陌生人问出这句话,即便两人现在的关系有着牵连。
黎倾琰毫不犹豫的点头,“我相信你。”
“那好,我要种植存储大量的粮食和药材,至于这原因我现在能说的就是我所做的一切不会对大黎,对你我有任何的伤害,等到三年之后我一定会全部如实相告与你。”
这话一说出来,反而惹得黎倾琰更加疑惑了。
“可那又是为什么?”
楚琉光想了想,“若是世子真的这般想知道的话,倒也不是完全不能透露一些,不过你今日所知的,绝不能同任何人说起。”
黎倾琰不疑有他,当即伸出三指,对天起誓道,“我黎倾琰对天发誓,若将今日所听之言透露出去,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楚琉光见黎倾琰如此直接了当的的发誓,心中倒是多了几分安心,反正也是合作的关系,要是一味的隐瞒总不是好事,甚至可能会适得其反。
“我最近时常做梦,在梦中总能遇到一位慈眉善目的,仙风道骨的白发老者,他和我说了一些事情,原本我也不是很在意,但是最近我却发现他说所有事情竟然都一一兑现了。”
黎倾琰忽然一笑,一脸的不相信,“这话未免太过耸人听闻了。”
楚琉光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绝非我胡言乱语,就拿你那日遇刺来说,要不是那老者在梦中与我提到过你会在哪出事,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放着大路不走非拐进那条小巷?”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