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睁开眼睛吧。”黎倾琰将楚琉光放了下来,示意她把眼睛睁开。
双脚重新接触地面,让楚琉光突然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的感觉。
楚琉光缓缓睁开双眸,却发现周围只是在普通不过的山洞而已,若非要说出一些不同,那就是这山洞中的味道不算难闻,可只凭着这个根本算不得什么啊。
楚琉光不禁十分疑惑的瞅着黎倾琰,“这不就是个山洞吗?哪里有你说的什么人间一绝的样子啊?”
见楚琉光如此模样,黎倾琰连连轻笑了几声道:“乖,先别着急,你跟着我朝里走便是了。”
楚琉光听话的跟着黎倾琰走进了洞xue中,走了不到十来步左右,里面就已经是漆黑一片了,她伸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更是看不清楚任何的东西。
不过楚琉光并没有过多的向黎倾琰询问,只是选择安安静静的跟在黎倾琰身后,让黎倾琰一路牵引着自己的手,走在这条对她来说未知,且不晓得会发生任何状况的路上。
走了许久后,眼前一直被无尽的黑暗所取代的楚琉光,忽然捕捉到了一丝隐约的光线,随着脚上的步子离那光亮越来越近,一道缝隙般狭长出口显现在二人跟前。
楚琉光顿了下身子,在黎倾琰的牵引下带着万般好奇走了进去。
踏入洞口的一瞬间,楚琉光这辈子恐怕再也无法忘记这副景象了。
如此美轮美奂,神秘盎然的景色,简直不能用世间的任何华美辞藻去形容勾勒。
洞中的视野开阔无比,不似寻常的洞xue迂回压抑,而最为惊奇的是洞里没有任何明处的光源,却依然是明亮如白昼,使人能够极其清晰的将每个角落尽收眼底。
四周的或凸起或凹陷的石壁上,都结挂着各式各样像宝石一样晶莹闪烁的石头,绚丽夺目的令人移不开眼。
山洞的顶端,一簇簇倒流而下,又驻足凝结在半空中的蜜色锥状柱体,从远处望去竟然像极了一大片盛放的芙蓉花。
楚琉光走近洞xue正中,仔细的盯着头顶上的石柱花朵,那些大小不一的锥状柱体,仿佛是洞悉了世间万物的自然规律,懂得以各自的不同尺寸,来展现出花瓣由松至密的逼真形态。
“这里好美啊。”楚琉光抬眸欣赏着,连眼睛都舍不得多眨一下。
得到了楚琉光这般陶醉其中的回应,黎倾琰不禁勾起一抹醉人的笑意,“这些都是下沉的地层土壤经过数千万年的自然风化后,逐渐形成的天然彩矿石,而像那洞顶上的锥形石柱,则是更为稀有的蜜脂玛瑙。彩矿雕琢出的各类饰品,向来就深受人们的追捧喜爱,若是将这整个山洞里的彩矿以市价估算,绝对顶得上大黎五年以上的国库税收了,何况还有那么一大片的蜜脂玛瑙,这两样价值不菲的宝物共存共生,当真是称得上空前绝后。”
楚琉光新奇的环顾着周围独特的景致,此等美景只怕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了。
“虽然这里地处京郊,可说到底也还是京城的地界,怎得有着如此罕见的奇景,却丝毫没有被旁人发现?”
楚琉光心有不解,但也很是庆幸着这地方没有让那些唯利是图的小人寻到,不然他们定会大肆的开采这里的矿源,从未谋求到更多的利益。
“这里是天然形成的矿洞,又是藏匿在深山之中,本来就不太好寻,况且进洞的入口在崖壁的瀑布后方,正对着水流最为湍急的那一段,除非水势干涸或是断流,否则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就算无意发现了闯入洞里,也会在那条幽暗的道上走上一大段时辰,中间还要拐向几个通往不同道路的岔口,能走到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更是难上加难的,所以我是第一到来过这的人,而且日后我也没有打算要把它说出去。”
楚琉光听着黎倾琰所言,十分敏锐的察觉到了黎倾琰话里所表达的含义,“当初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这彩矿洞是天然形成的没错,但方才楚琉光跟着黎倾琰一路走来,她能感觉到到这条道路上的岔口数量层次不穷,蜿蜒变化的道路简直就形同一个迷宫一般。
大概是忆起了以往岁月的不堪,黎倾琰幽深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暗淡,“这里是在我八岁的时候,无意间凑巧发现的。”
楚琉光不由得愣了一下,黎倾琰八岁的时候,那岂不是恒王夫妇仙逝尚未满一周年之际?
黎倾琰语气淡淡的,又继续道:“那会正好是母妃的冥诞,我带了一些她生前喜爱的点心果子,去了陵园为她扫墓祭奠。原本一切都还算顺利,可想不到我在回府的路上突然遭遇了一场刺杀,我一路奔逃之下,便来到了当时我们跳下来的那块巨石上方,尚在年幼的我甩不开那些刺客的追杀,体内的内力亦是悉数耗尽,我不愿被人左右了自己的xing命,就一狠心纵着身子从那里跳了下来,想要险中求生。追杀而来的刺客见我跳了下去,便朝下面扔了几个暗器,我那时神志尚存,就借着他们打下来的暗器的力量,直直的撞进了瀑布的漩涡,进到了最开始咱们看到的那个洞口。我进来后就失去了意识,也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晓得当我醒来后,凭着体内刚刚恢复的一些内力,依稀的从瀑布外的水声中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原来是那些刺客担心找不到我的尸体,无法回去复命,直接在瀑布顶巅上放了绳索准备下来搜寻,用不了一会就能进入山洞。”
楚琉光心中一痛,黎倾琰那时还只是个孩子,他得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才能去面对着这些残忍的事情?
黎倾琰面容淡然,言语之间也是尽显云淡风轻,仿佛他口中所述的经历,并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般。
“说起来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吧,为了躲避刺客追杀,我恰巧躲进了这里。原先这条道路的入口是被一块巨石堵住,只有左边的露出了一条狭小的缝口,刚好能够让我钻过去。”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