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壶中的龙须菊皇陈酿,是锦华楼每年入秋的时候,必会推出的一款限定佳酿,王公子不妨尝尝看此酒的滋味。”
“既是王爷您推荐的,那定然是酒中的,草民却之不恭了。”王宇轩恭敬的端起酒杯,将酒盅内的甘醇一饮而尽。
这酒果然与众不同,一入口中王宇轩就被那绵柔又不失醇厚的芳香所俘获,酒的前劲虽是有些呛口,可后劲的回味却不失菊花嫩瓣的甘甜柔和,一种酒能品出如此繁多的层次口感,真是对得起它百两一壶的高昂价格。
“好酒!好酒!”王宇轩饮后连连称赞。
黎南谨将酒盅再度斟满,随着感叹的叹了一口气,看向王宇轩的眼神里中透着些许惋惜,“本王听说了王公子之前遭遇,觉得此事的判决对王公子,亦或是王家来说都很是不公。王公子起初参加hun闱之试的答卷,本王也是看过一二的,你对治国之道的独到见解,本王很是欣赏,只可惜唉”
一听到黎南谨为自己鸣不平,王宇轩当即产生了一种视黎南谨为知己者的心思,“承蒙王爷青眼相看,草民已是喜不自胜,至于那件事情说来羞愧,不提也罢”
“想来王公子也是听过一些关于本王的传闻,说起来你我二人都是因为得罪了一个女子,才会被冠上种种莫须有的罪名。本王身为大黎的皇族,自然不会受到什么太大的影响,但王公子你不同,被毁了一片光明的大好前途不说,此时还被一个庶子骑在头上作威作福,这可比受任何耻辱都让人难以接受的吧?”
王宇轩登时一惊,他不晓得黎南谨是从何知晓他在家中的处境。
“你不必惊慌,这京中到处都是本王的耳目,哪处宅院里发生的什么事情,只要本王想知道就没有不能知道的,你们王宅的一切当然也在其中。”
察觉到了黎南谨邀请自己上楼一叙,并非偶然之举,王宇轩立马提高了警惕,端出一副正经的架子。
王宇轩的反应,黎南谨全都看在眼里,他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本王拿王公子当自己人看,所以才会跟你讲这些,你无须有任何担忧。本王一向是个惜才之人,不忍王公子就此埋没了一身的才能,故而关注着王公子的一举一动,想要寻个适当的契机助你一把。毕竟大黎国中,能同琉光郡主的势力抗衡的,也就只有本王了,若是有本王为你保驾护航,别人也就不敢轻易的因着怕得罪了琉光郡主,以及皇室和楚府等等势力,而为难怠慢了你。只要你肯忠心不二的替本王做事,荣华富贵,重权在握,这些令男人毕生渴求的一切,本王都可以许诺与你,怎样?你可愿意?”
黎南谨的话如同鼓惑人心般的魔音,不停的在王宇轩耳边环绕,直至从锦华楼的雅座回到王宅,王宇轩依然没有完全的消化掉黎南谨对他说的一切。
回到自己房中,王宇轩这才逐渐缓过神来,随即内心中被连承受的屈辱所浇熄的斗志火焰,再次被一把点燃。若是黎南谨说的都能成真,那么自己的未来就等于是不可限量。
光是这么一想,王宇轩就感觉浑身热血沸腾,这和最初王飞霞给的承诺不同,王飞霞一个毫无头脑可言的女子,仅会用一些下作不堪的小手段害人害己,岂能与黎南谨这位位高权重,心怀谋略的铭王相比?
由于王宇轩先前就独自喝了不少酒,之后跟黎南谨聊的畅快,便又喝了不少酒,此刻王宇轩只觉得脑子已是迷糊的不行,连衣衫都没有换下,就直接上了床榻打算休息。
王宇轩刚躺下不久,身上的被子还没有盖热乎,便叫门外传话来的小丫鬟给喊醒了,“大少爷,您快起身吧,老爷叫您去书房一趟呢。”
要是搁在个把时辰前,王宇轩或许还会因为打了王飞霞一事,而害怕被王老爷叫去问话,但如今王宇轩背后有了黎南谨撑腰,他哪里还用得着惧怕什么?
王飞霞的靠山无非是金正源那个小小的大理寺副卿侍,论身份地位他根本无法与黎南谨相提比论,现在的王宇轩,只悔恨当时没能再出手狠一些,以解王飞霞多日以来对他的损辱之气。
王宇轩起身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发髻,无意间瞄到了铜镜中,那个传话来的小丫鬟眼底的轻蔑。
王宇轩在心中不禁冷哼了一声,这些势利眼的下贱东西,看他日后怎么收拾他们。
就这样,王宇轩一路哼着小曲,趾高气扬的进了王老爷的书房。
王老爷双拳紧攥着,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看到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顿时觉得胸口的气血翻涌的厉害。
“你这个不孝子,还不给我跪下!”王老爷高声呵斥道。
王宇轩抬眼望着自己的父亲,却没有听从他的意思乖乖地下跪,“孩儿不知做错了何事,若要孩儿跪下,爹您总应该给个合适的理由才是。”
王老爷被王宇轩的话气的身子直颤,这个儿子给家中带来了如此大的灾难不说,还敢这么不知体统的对待他这个当爹的,王老爷又岂会不动怒?
“你!你这不孝子,竟然有脸问自己做错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动手打了飞霞!你说你的年纪也不小了,难道这点事还都不懂吗?她是个什么身份你不清楚?她背后撑腰做主的可是金大人啊,那是咱们能惹得起的吗?你怎么就这么冲动啊!”
王宇轩听着自己父亲的指责,毫不在意咧嘴一笑,他这一笑倒是更加激怒了王老爷怒火。
王老爷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走近了王宇轩身边,一股刺鼻的酒味直朝他袭去,这味道是他阴沉的面色又加深了几分,“你这是又跑去哪里鬼混了?成天没个正经的样子!你就不清楚自己给王家惹了多大的乱子吗?怎么现在还有那个心思去花天酒地?造孽啊!真是造孽啊!我王家怎么养出你这么一个儿子来!”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