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黎爆发的这场持续数月的旱灾,不单是对大黎国力的一次重大消耗,连对那些位列朝廷享有高官厚禄的官爵之家,也都颇受殃及。
在百姓们看来,楚琉光一介深闺女流之辈,尚且出财出力的为民间百姓多了这么多,这些在朝堂之上指点江山的高官,就更应该为受灾的百姓做更多的事情,否则他们就是只会中饱私囊,不顾百姓死活的贪官污吏。
都说人言可畏,民间的百姓不过才议论起此事没多久,那些朝中大员们就纷纷开始胆战心惊了起来,毕竟谁也不想被人随便就冠上了个贪官的帽子。
就这样,在迫于舆论的压力之下,不少官员为了保住自己的好名声,都先后慷慨解囊,办起了大规模的募捐,生怕自己捐的少了会被人传出什么不好的谣言。
如此一来,这种自发xing的捐纳举动,带动了整个大黎朝廷,形成了一股良xing动力,与大黎各界的势力共同抗衡着灾难所带来的影响。
随着灾情的日益严重,朝廷每日能分配给灾民的粮食也是有限,那些家里有年幼孩童的人,由于不想被孩子拖累,便狠心将自己的骨肉舍弃,逃难到异地他乡,这也造成了大黎各地出现的流浪孤儿人数越来越多。
好在楚琉光及时收到了线报,在布施粮米的各个支点都派人监察着,一旦发现了孤身讨饭的孩子,问清缘由后,暂且收留着他们,等人数到达一定的数量,就统一待到京城收入汇德院。
楚琉光的善举,令她的名声在大黎近乎是高升到了一个难以超越的高度,有关于她的许多事迹,也都说书人谱成大大小小的段子,在茶楼酒肆内广为传颂,甚至连周边的国家也皆是对楚琉光这个名字有所耳闻。
一时间楚琉光的所作所为,被大黎众多闺秀争相效仿,就连她早先在荻族公主的挑衅下,替身而出做的惊天剑舞,也是再度引得大家热议不断。
虽然凭借着舞剑,楚琉光受到了黎皇的赞赏,但仍是有许多人被传统思想左右,认为女子舞剑有失体统。
不过以楚琉光如今的声名远播,过去那些叫嚣着女子应以贤良淑德,端庄公肃为主的人,也慢慢的销声匿迹了。
随之取代而来的,则是大黎各地都开始设立了许多适宜女子习练的武馆,武馆内还专门聘请了一些出自江湖门派的女xing豪侠,教授有兴趣前来的闺秀小姐们习武强身。
楚琉光得知此事后,仅是淡然一笑,并无过多反应,若是自己的言行能够改变一些人看待事物的角度,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一日,刚用过早膳没多会,楚琉光就吩咐着小厨房赶制几道口味清淡,颇具养生功效的点心,准备装入点心匣子里,带去看望安炀王。
“我记得前几日恒王府送过来几筐新采摘的芋头,嬷嬷你一会亲自去小厨房那边看看,选出来两筐品相个头都好的,一并给外公带去,正好外公喜欢吃这口。”楚琉光坐在软榻上仔细叮嘱着。
曹嬷嬷笑了笑,将刚装置好的点心匣子盖好盖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郡主真是孝顺,处处都想着老王爷不说,还隔三差五的前去陪老王爷说说话。”
楚琉光叹了口气,摇着头道:“唉嬷嬷快别给我戴那些高帽子了,我身为晚辈本该就时常的去探望外公才是,何况眼下晗姐姐失踪了那么久,都还未寻一丝的踪迹。这种情况下,若是我再不去陪伴着外公,宽慰姨母姨夫,又哪还能算得上是血脉至亲?更主要的是晗姐姐的失踪都与我有着多多少少的联系,我贯不会放任此事,让它不了了之。”
提到黎冰晗,曹嬷嬷的脸上也是透着一股惋惜,她怎么会不明白这两位小主子之间的情谊?
只可惜朝廷派人搜查了这么久,都没能找到黎冰晗的下落,即使曹嬷嬷心里不愿承认她是遭遇了不测,但也不得不在日复一日的搜寻无果中,潜移默化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郡主您不要在想这些了,免得愁容满面的去见老王爷,让他老人家也跟着伤感。老奴相信无论怀义郡主身在何处,她都会是个不会被上天薄待的”
楚琉光抬手揉着眉心,摆了摆手示意曹嬷嬷下去准备,等会好启程去看望安炀王。
正在楚琉光为黎冰晗之时感到愁眉抑郁的时候,一抹白色的身姿如同极速而过的闪电,一下子出现在楚琉光的跟前,“禀夫人,据楼中插进无极门里的眼线密保,这几个月弥丘皇室的人与无极门频频交接密谋,其内容似乎是涉及到了弥丘和大黎两国的联姻之事,但具体的计划我们的眼线并没能探听到。不过还有一事,主子也是刚得知的,年前荻族人悄悄入境进京时,曾有一支弥丘国的商队紧随其后,他们以贸易往来为由,驻扎进京中的驿馆。只是据驿馆负责招待的管事说,他们从来都是昼伏夜出,行为也是神神秘秘的,而且每日换洗下来的衣物鞋袜上,都沾染着一些不同颜色的泥土。因着大黎与弥丘不和许久的缘故,那个管事的便对这支来自弥丘的商队格外有印象。主子觉得个弥丘商队的出现时机,还有他们的可疑行为很是有鬼,恐与之后怀义郡主失踪的事有所关联,便命人搜查了他们先前居住的院落,果然从房间里被他们忽略的地板缝隙中,找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楚琉光望着雪娅,不禁吃惊的长大了嘴巴,“这么说来,晗姐姐的失踪果真是弥丘人搞的鬼?”
“十有是这样的。”雪娅沉着冷静的又道:“照我们的人推测来看,弥丘人可能是先乔装成商队的模样混进京城,白日里不方便明目张胆的探测京中地形,就改作深夜四处查看,但是不管他们武功有多高强,夜晚可视能力都会降低,因此他们的衣物鞋袜上才会沾染上泥土。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