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就算这会有谁对王瑞仪说,杀了王宇轩就能换回她曾经的富庶生活,王瑞仪也绝对不会犹豫分毫。
就在王瑞仪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不远处两个看守的谈话声响。
因着王瑞仪跟王宇轩被关在一间单独的奴房内,而这间奴房又临近院外侧的看守室,是以王瑞仪是能够清楚的听到他们二人所言。
“嘿,我刚得着个信儿,听说铭王府那边放了话,说是要把王宇轩还有那个白柔玉买入铭王府呢,可惜那个王宇轩现在更昏迷不醒着,这才给耽搁了几日,不然啊早就从咱这奴役司,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呐。”
“你还别说,我也听到点风声,你说这俩人是不是走了什么运啊?一个自幼从官籍贬入奴籍,又成了那人尽可夫的妓女,另一个藐视皇威,还犯了个意图染指皇室贵女的大罪,这都把自己的家里给祸害成什么样了,居然还能得着铭王爷的青睐。”
“可不嘛,不过啊也保不准他们是不是什么煞星,你瞅瞅那王家原先的家境,说是在淮南那边可是以首富位居啊,现在没一两年的光景,还不是也落到了如今的凄惨下场,倒真是不清楚他们进了铭王府,会给铭王爷带去什么灾什么难。”
“嗯你说的还真是有些道理,只是这王宇轩和白柔玉是铭王点名要的,咱们这几天也对他俩客气些吧,弄不好人家进了铭王府,又能飞黄腾达了。”
“老哥真是有远见,兄弟听你的。”
这一番内容颇多的交谈,王瑞仪听得一字不差,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瞧着还在昏迷中的王宇轩,根本想不到这个膜囊废还能再得着个翻身的希冀。
不过铭王为何会想着要将王宇轩和白柔玉买进府里?
王瑞仪一时想不通其中缘由,虽然听说过王宇轩深得铭王爷的赏识,但是想不到事已至此,铭王还会要帮王宇轩脱离困境,王瑞仪不由得在心里动了几分心思。
刚才那守卫只说铭王点名要买的是王宇轩他们俩,旁人的名字他可是提都没提,心思辗转之下,王瑞仪起身走向王宇轩的身边。
没准想一想办法讨好了王宇轩,到时候好让他在离开这里时,连自己也一起带上,如此一来自己就能不再受苦了。
这么一合计着,王瑞仪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当即跪在地上,将王宇轩的身子从冰冷的地面上扶了起来,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脸上假装做出满带悲伤的神态。
“哥哥哥哥你醒醒啊哥哥,你知不知道仪儿好担心你,一直以来都是哥哥你在护着我的周全,哥哥你怎么能就这样倒下去了?”
王宇轩头晕脑沉,意识也是时而清醒时而全无,但迷迷糊糊的听着有人在旁边哭哭啼啼的,他心中厌烦正想去抬手赶人,却听着了这哭啼之语的内容。
王宇轩便立即晓得了那是自己的亲妹妹王瑞仪,加之先前王瑞仪对自己的些许维护,王宇轩登时心中格外感动着,想要更加珍惜着这份患难与共的兄妹情谊。
王宇轩费力的睁开了双眼,先映目中的就是一张布满担忧的面容。
“哥哥!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仪儿你好怕你会熬不下去,就这么撇下仪儿不管了!”王瑞仪用哭腔虚情假意的说着,可那眼里的泪水,倒是怎么着也不见下来。
不过王宇轩瞧着她的伤心的样子,也没有过多猜忌,反而很相信王瑞仪是真的担心着自己。
王宇轩咳了几下几乎快要冒烟的嗓子,还不忘柔声的对王瑞仪道:“咳咳咳仪儿,是哥哥委屈了你”
惨遭宗室族人,甚至是嫡亲的父母殴打辱骂,王宇轩对这些所谓的血缘至亲,已然是绝望至极。
故此现在王瑞仪这个亲妹妹的“真情流露”,更让王宇轩觉得弥足可贵。
“哥哥,你是不是口渴了?你饿不饿?我我这就跟看守要去,哥哥你现在受着伤,他们肯定会通融一些的,若是他们不给,我便跪着去求他们,哥哥你等我!”
王瑞仪细心的将王宇轩扶起来,又抱来了一大捧干稻草,垫在他的背后。
见王瑞仪如此为自己着想,王宇轩本就感动的心情,更是一语难表。
“来人啊!快点来人啊,我哥哥醒过来了,你们快拿些水来!我求你们了,求求你们帮我拿些水!”
看守正吃酒闲聊着,被王瑞仪突如其来的喊叫声吵闹的心烦,取了腰间的鞭子,快步至奴房前,对着面前的王瑞仪就是狠狠的一甩。
“大半夜的瞎鬼叫什么!有什么事都给老子等天亮了再说!”这会才刚过午夜时分,这些当班看守自然没有什么好脾气。
“啊!”
王瑞仪生挨了这看守的一鞭子,当下便疼得叫喊了出来。
鞭子打在身上虽然很疼,但是比起王飞霞前日对她的暴打,王瑞仪还是能忍受一二的,之所以她会叫的这样凄惨,完全是为了叫给身后的王宇轩听而已。
王瑞仪咬了咬牙,想着为了能逃离这奴役司,再随着王宇轩进铭王府过上好日子,吃些苦头也是值当的,便干脆噗通一下,朝着那看守跪下了身子。
“这位看守大哥,求您发发慈悲给我些水米吧,我哥哥他刚从昏迷中醒来,正是需要些吃的和水,来补充一下体力,我求求您了,您就给我一些吧。”
王宇轩在后面看的清楚,从王瑞仪挨了鞭子再到到下跪祈求看守施舍食物,他都一丝不差的看在眼里。
王瑞仪自小是同他一起长大的,王宇轩自晓得的王瑞仪是一个何等骄傲的性子,这样的她竟然能够为了自己,对着一个身份低贱的看守下跪,足以证明了王瑞仪是有多在乎他这个哥哥。
看守也似乎是没想到一个小姑娘,肯为了一口吃的就给他下跪,面上也是多了几分诧异。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