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瑛瑛无计可施,只好选择孤注一掷的看着黎倾琰,尽量让自己的眼神里满带着无尽的痴情爱意。
“王爷!臣女对您是真心的啊!难道您当真是个铁石心肠的男子吗?臣女自认对您的爱不比她少,臣女会全心全意伺候好您一生一世,臣女想要的真的不多,仅仅是在您的身边有着一席之位,能够名正言顺的成为恒王府的人而已!”
黎倾琰冷冷的瞅了张瑛瑛的一眼,嘴边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你看上究竟是本王着个人,还是本王身后的恒王府?若本王不是位高权重的皇室王爷,能让你这般惺惺作态的人,怕得是其他人了。”
张瑛瑛嗓子一噎,的确如黎倾琰说的一样,他要是个普普通通的男子,她自然不会像如今这样机关算计,但现在她哪里能说出心里的实话?
“王爷误会了,瑛瑛看中的是您这个人,瑛瑛这辈子心里也只有王爷一个人而已,即使王爷是一介平民百姓,甚至是最末流的贱籍,瑛瑛依然还是倾心于您。”
这句说辞是张瑛瑛在隋府陪同隋夫人看戏的时候,从那唱戏的戏子嘴里听来的,当时张瑛瑛不过是听个乐而已,还觉得戏文里的女子太过自轻自贱,根本就不配做出身名门的大家小姐。
但如今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张瑛瑛反倒觉得自己就是那戏文里满腔真心待情郎的千金小姐。
黎倾琰毫不动容的冷嗤道:“胡言乱语的本事还真是张嘴就来啊,你看中的只是本王身上的权利,别以为你看着王妃穿着打扮的眼神,能不透露出你对那些华贵服饰的贪婪,那副模样简直恨不得一一扒下来好据为己有。你口口声声说倾心于本位,可本王的眼睛又瞎,从头至尾你想要的都只是我恒王府里的富贵荣华,如此贪婪成性,品行污秽的你,还扬言说什么一生一世,实在是引人不齿。”
黎倾琰的直言不讳,直击中张瑛瑛的内心,她脸色难堪极了,却还想再读说些什么,但楚琉光早已没了心情同她纠缠下去。
楚琉光现在很是担心着楚云星那边的情况,偏偏这个下贱的张瑛瑛又当着她的面,妄想继续纠缠黎倾琰,楚琉光能不动气都不成了。
“行了!再多说什么也都是无益,张瑛瑛,你今天胆敢三番两次的算计本妃和王爷,本妃暂且先不追究,但是皇上或是皇贵妃娘娘那边,若给予追究下来,跟本妃可是没半点的关系。有道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刚刚不顾孝道不说,竟想要在宫中的池塘内自尽,幸亏没脏了这皇家的地方,否则你张氏一族就算九族全灭,也抵消不了这份罪孽。另外,你自己想寻死腻活没人会拦着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还起了谋害本妃二妹的歹心,此刻本妃的二妹是否有恙尚未可知,你的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本妃就罚你受以五十大板,以示惩戒!拜月宴上不宜再见血腥,这五十板子便留着在你张府内行刑,到时本妃会派人亲自前去执行。你既然动不动就投池自尽,想来是很喜欢有水的地方,那本妃就成全了你,以后每隔半月你便在京兆尹里的水牢中,好好的泡上一整日,自明日算起的一年之内,除了每半月一次的水牢之行,其他时间不得踏出你张府半步。这些责罚是本妃的意思,如果你们张家有何异议,就去找皇上说吧。”
就楚琉光个人而言,还是觉得这些惩罚太轻了,但对于张瑛瑛一个从二品太史令的嫡女来说,却算得上是重了。
高门中人平时哪怕是处置犯了错的奴才,顶多也就是赏个十几二十板子,何况京兆尹的水牢里环境阴冷脏乱,女子进去必是伤及身体的。
真的足足泡上一整日的话,别说是一个较弱的女子,就算是身体健硕的男子都未必能忍受,而且最主要的一点是,楚琉光并未说明期限,张瑛瑛很有可能要每半月都饱受此刑一次,直至一生。
而这一年的禁足,正好赶在了张瑛瑛及芨之后的最佳婚配时间,如此一来可不就耽误了她的婚姻大事?
这样的惩罚不由得让在场的人皆是惊愣了一瞬,无不在心下暗道着这楚琉光还真是狠毒,眼睛都不带眨的便能将人置于死地。
黎倾琰窝着楚琉光的手,宠溺的问道:“这样就完事了?”
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在说假如楚琉光还不解气,便加一些也是行的。
楚琉光站起身子,缓声道:“皇上那里肯定还会下令惩戒,这点子责罚权当是给星儿受得那些苦做点补偿罢了,倘若星儿有了什么万一,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就不信还跟她们算不清这笔账。”
好好的拜月宴被一群下三滥的东西給搅和了,黎皇本就因着之前的刺杀一事闹心窝火,现下又有张瑛瑛闹上了这么一出,不等于是成了现成的撒气筒?
所以哪怕楚琉光没有给她过多惩戒,黎皇那爷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分毫。
再说,楚云星的身体是何状况,楚琉光还无从知晓,自是得闲留着张瑛瑛一条贱命,好让她慢慢来偿还楚云星所受得苦。
楚琉光在旁的事上也许不会在意,但要是有谁敢去伤害她的亲人,纵是会背上恶毒阴狠的骂名,她也绝不姑息放过。
“我们去寒月宫看看星儿吧,太子命人传来诊治的是朱太医,他对风寒伤症最是拿手,星儿应当不会有事的。”
楚琉光点点头,刚想要随着黎倾琰一并离开,可身边仍是有一些不识抬举的人一下子凑了上来。
冥烬见状连忙带着两个亲卫兵上前护卫,众人在傲月殿中早已见识到了冥烬的身手,他那一筷子直戳刺客后心的那幕,至今还让人记忆犹新的狠。
因此都心有忌惮的连连退后,生怕冥烬会一个不留神的伤到了她们。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