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儿,快醒醒!不要睡!”黎倾琰连声唤着楚琉光,以免她陷入昏迷。
那一声声饱含了无尽担忧的呼唤,还真令楚琉光恢复了些神智,“倾琰,我相信你会来救我的,这一点我从来没怀疑过。”
黎倾琰的身子蓦然一震,随即双眼一热紧拥着楚琉光,“若是我能早些发觉,也不会害你遭受如此罪过,光儿,都是我的不是。”
楚琉光摇了摇头道:“傻瓜,我的命是你救下来的,如果我不相信你会来救我,而放弃了求生的意念,这会儿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光儿莫要说这些!你师傅她很快就会来了!”黎倾琰将楚琉光抱进梨榕院内的小塌上后,在楚琉光额间怜爱的一吻。
由于困在房中太久,楚琉光已经吸入了不少烟尘,中了轻微的毒气,如若此刻昏睡过去,在想安然无恙的醒来就难了。
楚琉光懂的医理尝试,自是清楚自己的症状,“好歹我也是两世为人,才不会这么容易的丧生于一场火中,就算是死我也要了无牵挂的死才是。”
黎倾琰明白楚琉光这是在转移注意力,可她的话还是让他听着心痛,“光儿,我向你发誓,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都是我盲目的自信,导致了今日的疏忽,险些让你出了事。”
假如不是黎倾琰对隐月阁的势力过于自满,觉得在自家府邸上是不可能出现丝毫纰漏,这次也就不会被弥邱的贼人钻了空子,敢去谋害算计楚琉光。
“咳!”楚琉光压下嗓子的不适,尽量发出清晰的声音,“是黎娇,她在我身上撒下了招引毒蛇的药物,所以才会引来这么多的毒蛇。”
黎倾琰面色一怔,昨日进宫参加拜月宴时,他们夫妻俩缺失是遇到了假扮成宫女的黎娇。
黎娇故意撞了楚琉光一下,随后又赶紧逃离现场,此举虽说有些奇怪,但他们二人倒并为在意,想不到黎娇竟会趁此給楚琉光身上下了药物,还差点以此害她丧命,当真是心思狠毒。
原本出琉光也没怀疑到黎娇的身上,可巧的是她給楚琉光所下之药中,正好有一味药材遇着温热后会骤然生香。
那道异香若是旁人闻着,定然会把其当作是寻常可见的香料,但楚琉光拜师禹菁门下,时常跟着她闻识百草,又岂会嗅不出周围空气里的药材之味?
而从楚琉光身上散发出的异香,偏偏又在腰间的位置最为浓重,试想素日里能近身在楚琉光身侧的,除了黎倾琰和火芙等人以外,其他人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
回想起这两日来的种种异样,楚琉光将下药的嫌疑锁定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那人便是乔装成宫女的黎娇。
黎娇被黎皇废黜掉了尊贵的身份,贬成了一介底下的庶人,却还准许她住在从前和蓝嫔住过的寝宫内,明眼人都清楚黎皇对她是在网开一面。
可黎娇好端端的不待在她的寝宫里,还神神秘秘的装扮成宫女的模样,故意跑来御花园撞了楚琉光一下,这实在是太过蹊跷了。
是以,楚琉光更加确信,此事乃是黎娇做下的。
没准此时黎娇还在为自己得了手而感到窃喜,觉得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绝对不会被人发现,毕竟宫中的宫女人数繁多,谁会挨个去仔细排查?
可惜的是黎娇还是露出了马脚,即使她再怎么压低这头,楚琉光和黎倾琰仍是认出了她的脸。
黎倾琰倒了一杯水,扶起楚琉光的身子,慢慢喂她喝下,“这个该死的黎娇,我绝对不会放过她,凡是任何伤害你的人,我都会十倍百倍的向他们讨回来!”
黎倾琰话尚未落下,一抹红色的身影便打门外飘进,“启禀主子,此番弥丘皇族出动的那批隐卫,属下等人已将其全部诛灭,不过对方也没我们想象的那般好对付,这才耽搁了不少时间,没能及时返回搭救王妃,还请主子和王妃恕罪!”
楚琉光虚弱的点了下头,示意绯绛起身,“你们无须自责,那些人即是弥丘皇族的隐卫,想必也不是一般的善类,只是有一件事我着实想不明白,为何恒王府今日的守备会这等松懈,连府上涌入了大量的毒物都无人察觉,还有寝院着火时,怎么都没有下人和府兵前来救火?”
绯绛起身回话道:“王妃费解之事,属下方已查明原因,涌进恒王府内的那些蛇群,全是身有剧毒的黑腹响尾蛇,这种蛇的尾部在爬行前进时,会高高翘起并发出频繁的震响。而这些蛇爬进恒王府前,均被人在尾巴上涂抹了强效的软筋散,一旦蛇尾随之震动,上面的软筋散便会渗入到周围空气中,令所闻之人一时间丧失行动能力,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故而府内的一众府兵下人,现在还都四肢瘫软着,不过还请王妃放心,府里无一人在这次意外中受伤殒命,许是大家都佩戴着您之前发放下来的避瘟丹,才能不受毒蛇的攻击。”
“没有人员伤亡便好,对了,师傅和参儿她们可还安全?还有星儿那边?”楚琉光有些担忧的问道。
“禹神医下午便带着参公子出府了,说是要回杏林庐炼制丹药,属下已派人过去告知禹神医府内发生的事了,大概眼下应是在赶回来的路上。至于二姑娘那边,王妃也不必担心,清风明月本就位于王府的最里端,且建院的地势又比别的院落高出不少,又被一条蜿蜒曲折的人造湖泊围在前侧,任何蛇虫鼠蚁想要过去都十分的困难。”
见绯绛这么说,楚琉光算事彻底安心了。
“寻些解那软筋散的解药,让大家都服下,这里没你的事了,先退下吧。”
得了黎倾琰的命令后,绯绛当即躬身推出门外。
屋内没了他人的打扰,黎倾琰便马上将自己的手掌,和楚琉光的手掌相对到一起,“光儿,你放松些,我先渡些内力给你,也好叫你能撑到禹菁赶回来的时候。”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