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霞急中生智,忙开口喊道:“仪儿妹妹你这是干什么!你怀有身孕怎能这般用力的拉我,这么做对孩子可不好啊。你快把手松开,仪儿妹妹想让我陪你逛园子,我答应就是了,左不过就是聊聊天罢了。想不到你平日里一见到我就面色苍白的,今天竟会主动与我亲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又何必拉着我,生怕我会逃走似的呢?”
诃渠被这边的动静所吸引,侧眸瞧向二人,这一看之下倒让诃渠觉得好笑,别看王瑞仪故作柔弱的拉着王飞霞,可她上身的肢体分明朝后仰着,似乎是随时都有可能摔倒的模样,若不是亲眼看着是她主动去拉王飞霞,诃渠还真没察觉到王瑞仪的心思。
这可奇了怪了,怎么自己还没动手呢,王瑞仪却自己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就在诃渠纳闷之际,随侍在她身边的一个丫鬟,悄声凑到诃渠耳边低语,“王妃,奴婢前两天听到一个传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诃渠毫不在意的应了一声,“你说来听听。”
丫鬟得到诃渠的应允,当即小声道:“奴婢的同乡是在仪夫人的院子里当差,她告诉奴婢几个月前曾见过仪夫人深更半夜的穿着小丫鬟的衣服,偷偷摸摸的溜出院子里,接着不出半个月的功夫,仪夫人便被诊出了孕脉,而且据说她的孕象格外的稳,完全不像一个多月的样子,若真如此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失宠以后才怀上的,想必她是为了夺宠”
话中的深意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诃渠吃惊的一挑眉毛,再一寻思王瑞仪此刻的诡异举动,心里已是明白了个大概。
“你此言可属实?”
“奴婢也不能十分确定,但瞧着仪夫人的样子,好像并没有要保住孩子的打算,这府里的人都清楚,王爷是有多宝贝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就算她的身份仅是低贱的侍妾,可一旦她生下了王爷的长子,至少也会抬了她的位份,您说她何苦将唾手可得的富贵荣华丢到一边,处心积虑的想要拿掉孩子?”
诃渠微微点了点头,“听着好像有点道理,你继续说下去。”
丫鬟见诃渠听进了自己的话,便又道:“仪夫人先撇开不说,就说那王贵妾吧,她的出身背景的确复杂了些,名声更是抽的可以,但她却能得着王爷的宠爱,这样一个算不得有什么威胁xing的妾侍,王妃要事伸出援手帮一帮她,也好叫她心怀感激,能记下您的一份情意,说不定日后还能帮衬着您一二。”
诃渠眉头一皱,显然这丫鬟的一席话没有取悦她,“本妃身为这铭王府的正妃,又是出身尊贵的荻族公主,她王飞霞算是个什么东西,本妃哪需要她帮衬?”
“王妃您是王府里最尊贵的女子,总不好什么事情都由您亲自出面料理啊,有她这么一个适合在前面冲锋陷阵的枪杆子在,得能为您省去多少麻烦?等以后看她不顺眼了,您便寻个由头把她往外一推,顶了一切的不是就是了,正好也是个现成的替罪羊。”
诃渠听的双目发亮,深觉丫鬟此言极是,“说的不错,可是本妃究竟该怎么帮她?”
“王妃别急,奴婢这有一计刚好可行。”说完,那丫鬟就附在诃渠耳边嘀咕了几句。
耳中传入的精妙的计划,令诃渠对这个不起眼的丫鬟可谓是刮目相看,“本妃过去当真是埋没了你这样的人才,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忙福身回道:“王妃的称赞奴婢愧不敢当,奴婢名叫丁香。”
诃渠满意的示意丁香起身,“很好,本妃从不会亏待忠心之人,打今个起你就是本妃院子里的一等侍婢了,以后要更加替本妃尽心尽力的办事才好。”
丁香欢喜至极的谢了恩典,又对着诃渠拜了又拜。
另一边,以为自己大声喧哗便能把诃渠引来的王飞霞,见此刻诃渠却同身边的丫鬟闲聊了起来,不禁气的咬牙切齿,暗自腹诽这诃渠到底是要做什么。
王飞霞是急于脱身,但王瑞仪拿肯轻易放过她?若这回真叫王飞霞躲开了,日后势必会让府里的人都起了防范,到时就再也没机会下手了。
情急之下,王瑞仪猛然松开了双手,整个人重重的朝后方摔去,而目睹此过程的王飞霞,脑海里一下子闪过了两个字。
完了,她算是彻底的完了。
“啊!”王瑞仪到底的瞬间,当即抱着自己的腹部连连呼痛,“姐姐为什么要如此做!妹妹不过是想和姐姐说说话,姐姐何必下此狠手?妹妹知道姐姐是恨极了我的,但孩子是无辜的啊!妹妹也并非有意想赶在姐姐前面怀上孩子,姐姐啊!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眨眼之间王瑞仪的下身便见了红,那殷湿了她大片衣裙的鲜血,红的刺眼夺目,让王飞霞一下子慌乱了神。
这时诃渠方快步走了过来,喵了眼王瑞仪狼狈不堪的样子,转身吩咐王瑞仪身边的下人,“全愣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府医,仪妹妹怀得可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倘若出了什么意外,你们担当的起吗!”
伺候王瑞意的香菊等人,都是呆愣的久久不能回神,也是在听了诃渠的话后才反应过来,忙疾步跑出花园去请府医。
王瑞仪半躺在地上,下身血流不止,照如此情形看来,她这一胎必然是保不住了,由于失血过多,王瑞仪很快昏了过去。
等府医赶到时,虽然及时护住了王瑞仪的周全,可腹中的胎儿已然是没了生机,只能去请产婆帮着清出母体。
忙于事务的黎南瑾,刚从府外归来,便看到了这样一番场景。
府上的妻妾一个不差的,全候在王瑞仪的院子里,一旁房间内还时不时的飘出王瑞仪伴随着痛苦的呻吟抽泣声。
王瑞仪服了府医开的清淤汤药,渐渐转醒,但她小腹上的痛楚仍是丝毫未减,产婆用器具一点一点的清除这流出来的死胎,可想而知这也是很受罪的。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