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问机头,这玩意值钱吗?机头跑过来一看,说干下来啊!我说这是跟墓碑雕一块的啊
机头说,这还叫事儿啊。
机头拿出锤子跟錾子,一点一点开始从观音裙子底部凿。忙活了半天终于把观音拿下,机头说,卡带这玩意卖了钱咱俩平分哈。
我没说话,看着密密麻麻的木头长条似的墓板,我有点干呕,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里。
机头将能拿的全部拿走,跟我说,卡带,撤,咱俩去那边庙里在找点东西。
我替机头背着那一大包瓶瓶罐罐,压的我腰都直不起来,我说机头,咱去庙里别整这些雕像了行不,太重了。
机头说,庙里那雕像得用挖掘机整。
将两大包东西栓到自行车上,我说下次再下来,我一定搞个三轮车骑。
机头说,咱把车放在这,咱俩走过去,庙挺近的。我说,咱俩好不容易搞出来,放这别让人偷了。机头说,你当这是中国啊。
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我跟在机头后面,出了公园,经过一个小路,大圣寺三个字出现在眼前。
机头整理了一下衣服,说咱俩先进去看看有人吗。然后问我说,你看我像日本人吗?
我看了一下机头的布鞋说,不太像,你把裤子脱了,整个尿布裹上就像了。
机头乐了,说不扯了,快进去。
进到寺里,大堂里灯火通明,没有一个人,正中央一个慈善的大佛,几根掉了油漆的柱子,没有人啊,机头!我说道。
许久机头不说话,我赶紧看他,别盗墓太多被佛劈死了。
只见机头两眼放光,开始翻工具包,我顺着机头的目光望去,他妈的一个玻璃箱里面满满的日元,卧槽,这就是功德箱?
机头拿着玻璃刀开始哗啦,没想到人家玻璃是钢化的,机头大叫一声卧槽,一锤子杂碎,说,卡带,你愣着干吊呢!硬币归你,纸币归我。我跟大厨的外套已经包祭品了,我俩就剩一背心了,机头将背心扎到腰里,开始往里塞日元。卧槽,把我的硬币也塞了,我不顾那么多了,把背心一脱,铺在功德箱旁边,也不管硬币还是玻璃碴子,使劲往里划拉。
人在面对一笔不义之财的时候,什么良知,人性,情操,都跟机头的紫色下体一样的一文不值。
我把的背心跟外套拴在自行车后座上,光着膀子的我身上还有些发凉,机头背心里面塞满了钱,鼓鼓的像个熊猫。
“卡带,我不骗你吧,跟着我下来,别看我在俄罗斯吃不开,我可是尿遍日本的人。”机头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神有些失落,估计又想起被大洋马欺骗的瞬间。
我没有给机头回忆痛苦的时间,我说:“咱俩走吧,再不走就得抓起来了。”
一个光着膀子的,一个穿着背心的熊猫,两个人飞速的骑行在日本的街道上,车子后座上还堆着满满的东西,这个景象比我小说的封皮还惊悚。
回到骑自行车的地方,我俩扔掉自行车,机头开始整理钞票,我也将背心里的硬币倒出来,开始一点一点的数起来。
机头将所有的钞票都整理好,开始微笑着数钱,数着数着开始咧嘴,数到最后他的嘴居然合不拢了,整个人的牙龈暴露在空气里。
“卡带,这个回去可不能别人说啊!”我似乎能看到机头牙龈上猥琐的神经
“肯定的啊机头,说了以后咱俩靠啥赚钱啊。”我装着很崇拜的看着机头。
我俩穿好衣服把现金藏好,一人拿着一大包祭品回船。
甲班另一个卡带跟水头正在舷梯口吹牛逼,给我俩把东西接过来,
“哎吆我去,你俩弄的啥玩意儿啊?”水头轻蔑的问我跟机头。
“头,我跟跟机头去垃圾箱捡了点破烂,瞎玩儿,瞎玩儿。”水头是我的直接上司,我像条狗一样弓着腰。
机头的牙龈暴露在空气中的时间太长,已经有些发白,他收回牙龈,对水头说:“啥也没弄到啊,还不如早上跟大厨下去弄几块破表呢。”
机头说完话唉声叹气的提着自己的东西回房间了。
“去墓地了?”水头帮我把东西提到房间,瞄了一眼我包里的东西,问道
我支支吾吾说,我不知道是不是墓地,就是好几个石碑。
水头说,切,当年去墓地还是我教给机头的呢,现在拿出来给你显摆了,垃圾箱墓地都是老子玩儿剩下的,你等有时间跟我下去,我教你玩儿大的,日本我都尿遍了。”
我赶紧拿出我珍藏多年的玉溪,敬上一只,问道,水头你啥时候有时间哦?
水头推搡几下叼到嘴里,我拿火机给他点上,水头说这个港口肯定不行,得去东京,千叶县路上没人。
我说,咱这个见不得人的勾当,人多了不把咱砸死啊?
水头说,这回这个见得人,见得人,对了,凌晨3点左右备车,你到时候帮我关舱盖,跟我去船头起锚,我们去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