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又在锚地抛了一周,期间fbi居然还上来过一次,跟船长聊了很长时间,问了很多关于老王的事。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晚上9点多的时候船长在驾驶台给公司打了一个电话,船长估计被骂的很惨,整个人的脸色相当难看,在驾驶台的引水椅子上坐了两个小时,一句话都不说。
12点下了班我回房间洗了一下澡,准备去餐厅煮点宵夜吃,船长老九跟大厨居然在餐厅喝酒。
“船长,还不睡啊。”我问了一句。
“老三啊,过来一起喝点。”船长说话的声音非常疲惫。
我坐到老九旁边,大厨递给我一瓶啤酒。
“哎,你说老王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儿来呢。”大厨叹了口气。
“草,老王都跑了这么多天了,咱就别天天寻思这个事儿呗。”我给大厨使了一个眼色。
“嫩妈,老刘不是说的这个,嫩妈老王这个狗犊子玩意儿,让他老婆去公司闹,说公司给他丢美国不管了,让公司陪钱。”老九对我说道。
我操,老王真是神人啊,他妈的两头赚钱。
船长的处境现在更是雪上加霜了,我看了一眼船长,眼睛通红,应该连续十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行了,都别说了,后天靠码头,今晚好好喝点酒,明天再演习一下,后天ps来检查。”船长将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点着一支烟,身体倚在沙发上,像只丢了魂的兔子。
第二天一大早,船长偷偷拉响弃船警报,我睁开眼一看,他妈船还在呢,弃什么船啊,忽然间想起来演习了,提着裤子拿着安全帽就往外冲。
船长又恢复了疯狂状态,而且疯狂程度达到了5个加号,把所有人都骂成了狗,也算是发泄一下心里的怨气。
演习持续了接近4个小时,终于达到了船长的要求,大家都长舒了一口气,船长讲评的时候说明天靠码头ps上船,大家按照这个状态肯定没有问题,大家不要松懈,过了明天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晚上我在驾驶台值班,船长又接了公司的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不知道说的什么,船长好像是顶了一句嘴,然后我就听到电话那端传来非常大的吼叫声,虽然隔着手机,我仿佛能看到公司领导在那边跟疯狗一样的表情,船长脸上却忽然变的很轻松,好像那边在表扬他一般。
挂掉电话,船长满脸笑意的看着我说:“老三,值完班来我房间一趟。”
船长对我说完,吹着口哨就离开了驾驶台。
他妈的船长是不是这几天精神压抑导致神经不正常了,居然被公司骂笑了,一会我去他房间别给我爆菊了,越想越不对劲。
忐忑不安的上完这个班,我敲了敲船长的门然后推开,船长居然在收拾行李,看到我进来,船长很高兴的说:“老三,坐坐坐。”
我小心翼翼的坐在船长的椅子上,只把屁股的三分之一贴在上面,假如他对我施暴,我能第一时间逃掉。
“老三啊,我被公司炒了,他妈的尽心尽力干了这么长时间,说让你滚蛋就让你滚蛋,早知道我跟着老王一起叛逃得了。”船长扔给我一盒烟,调侃的说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草,船长居然被炒了!虽说船长有的时候确实很变态,但是他毕竟是对船舶安全负责才那么做的,并且是他提职我做了三副,然后又把我弄到这条船上来,现在居然被公司炒了,我感到非常的震惊。
“老三啊,我这里有在巴西买的饮料跟吃的,带不走了,你拿着把。”船长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堆吃的喝的。
“这还有两双工作鞋,你也拿着,这个公司我以后是不会再干了,咱俩估计也见不着面了。”船长说的很伤感,我眼泪差点掉出来。
“船长,你不干了,我们这帮子人怎么弄啊,我也不干了。”我虚伪的给船长戴了个高帽子。
“老三啊,你好好干就行,大副跟我对你评价都不错,业务上在加强加强,多跟老九学一学,别看他是一个水头,他的水平跟能力能顶个大副。”船长笑着对我说。
“来来来,我帮你把这些东西拿你房间去。”船长提着饮料往外走,我抱着些吃的,提着两双鞋跟在后面。
早上5点,我被备车的铃声乱醒,胡乱穿了件衣服跑上驾驶台,船长看了我一眼说:“老三你操舵吧,一水瞭望。”
我从水手手里接过舵,知道这也许是我跟船长最后的一次配合,船头的大副跟老九已经在开始起锚。
“船长,锚已离底,锚已离底。”无线电对讲机里传来大副的声音。
“前进一!”船长朝我喊道,我左手持着舵,右手将车钟向前推进一档。
螺旋桨开始旋转起来,船身开始剧烈的抖动。
“右满舵!”船长对我下了舵令。
“右满舵!”我重复舵令,将舵向右打满,船开始缓缓的向右转。
航向调整好之后,我又按照船长的命令将车钟推向前进二前进三,加速朝着查尔斯顿港区驶去。
接班的船长是陕西人,跟他一块登船的还有新来的机舱卡带,是海事大学刚毕业的实习生,白白净净的像个姑娘,他俩与代理一行三人已经在码头等候了半个小时,码头靠好后三人随即登船。
两个船长交接的时候,ps上船检查,大家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演习,多亏了老船长的严格辱骂,大家做的都很到位,演习的成绩很棒,ps又对船舶消防与排污的机器以及文件进行了检查,全部都合格,没有缺陷。
如果老王不跑,我们在美国ps检查零缺陷,公司最少要奖励给船长2万块钱,但是现在却被炒了,几个月的时间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比演电影都他妈的刺激。
大家都没有美签,我跟老九只能把船长送到舷梯口,就不能下地了,船长拖着行李箱,走下舷梯,朝我俩挥挥手,转身离开,坐上代理的车,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
新来的船长叫戴一仁,我们背地里都叫他阿呆,阿呆是第一次做船长,好像是人事经理的一个亲戚。
吃完晚饭,我看四下无人,敲开阿呆的门。
“三副你好,有什么事吗?快坐下。”阿呆看我进来,赶忙把手下的船舶资料放下。
“船长,这是我在巴西买的饮料,我看你上船啥也没带,那怎么行呢,你拿着喝吧,我那里有的是。”我把老船长送我的饮料给阿呆提了过来,我真是他妈的太机智了。
“三副你太客气了,你算下多少钱,回头我给你。”船长看到我主动过来很高兴。
“什么钱不钱的啊,你买了再给我呗,对了船长我们下航次去哪里呀?”我装作很懂事的问道。
“下航次我们装大豆去天津。”船长看了一眼我放在地上的饮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