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剪了干练的短发,但那张精致得足以令所有男人为之倾倒的俏脸儿,一直牢牢地刻印在我的脑子里。
马宁!
没错,京城马桂花她孙女儿。
那个曾经和胖子合伙演戏,差点让我误以为酒后误事**一夜的臭女人。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问道,但是当我抛出这个问题时,立刻就感觉自己傻到家了。
她怎么没可能在这儿呢?
马桂花是什么人呀?虽然如今已经洗白白了,但曾经那可是盗墓圈里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啊,她孙女儿就算继承了她一星半点的倒斗基因,那也足以让她来到这里。
更何况,别忘了,那开启最后一道宝藏的钥匙,那个楚国简书,在拍卖之前,可一直都在马桂花手中。
她能不对这太白山中的墓葬感兴趣么?
也许将线索透露给我,有意无意指使我去拦截楚国简书,这本就是马桂花一手安排的计划,目的就是想让我替她卖命,最后她坐收渔利。
这不,我刚从墓葬九死一生地逃脱出来,她孙女儿就拿枪顶着我脑袋了。
果然是马桂花们的手段,目标明确,干脆利落。
马宁穿着一声迷彩装,一顶大檐帽遮了半张脸,她居高临下俯视着我说:“小三爷,你这可不是面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哦。”
我冷笑道:“救命恩人?我猜,刚才那一连串的爆炸就是出自你手吧?”
她嘿嘿一笑,得意地说道:“亏你还记得。”
我耸耸肩,从地上爬起来,跟在她身后的两个男人警觉地将手插到腰间,我看到了他们的配枪,我不免冷笑了几声。
“马宁,这就是你迎接老朋友的方式吗?”
她回头瞪了两个随从一样,命令道:“还愣在这儿干嘛,还不快把咱们尊贵的小三爷请到帐篷中休息休息!”
“请”这个词的语气明显变了味儿,我也没奢望这小妮子真能好好招待我,据我的直觉判断,这女人的心肠歹毒得很,她不跟你下黑手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而她留着你,还跟你好言相向的原因,无非就是你还有利用价值。
我明白,我身上有她想要的东西。
两个随从把我拖进一个行军帐篷,随手往角落的草堆里一丢,转身就走了,我睁眼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脸孔。
胖子和龅牙苏。
“嘿,小三爷你果然没死啊!”胖子笑呵呵地扑上来,我急忙躲开。
这家伙体重可不我这会儿虚着呢,要是被他这一扑一压,非搞出个伤上加伤来,不值当。
龅牙苏则冷静地多,他一边脸肿成了猪头,一看就是遭了拷打。
他歪着嘴,说话有些吃力,加上本来就是龅牙,所以发音也不标准了。
“小三爷,你咋也落在这帮人手里了?他们可不是好人,我可打死都没透露你的行踪,是他”
龅牙苏抬手指了指胖子。
我扭头望向胖子,那家伙挠着头嘿嘿嘿嘿地笑着,一脸油滑:“小三爷,这你可怪不得我啊,我也是看阿苏快被折磨得不行了,我是为了救他,所以”
“所以你就出卖了我?”
“怎么能叫出卖呢,反正我们也找不到你的踪迹,正好借此机会让他们一块帮忙找嘛。”胖子还在狡辩,替自己开脱的理由还真是让人难以反驳。
我白他一眼:“一块儿帮忙找?胖子,你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
胖子闷哼一声,搓着手笑道:“唉,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又不是罪人,你们看,小三爷这不回来了吗?安然无恙毫发无损啊,龅牙苏,你自己说,如果没有这些人,就凭咱们俩,能找到小三爷么?”
“这倒还真不行。”龅牙苏自言自语。
草,死胖子就欺负龅牙苏人老实。
“那不就得了!”胖子一拍大腿,热络地凑到我跟前,邪邪地笑道,“咋样,小三爷,这次又捞到啥好东西了?”
“小爷差点没命!”我狠狠瞪他一眼。
胖子不依不饶:“我可听说了,这帮人不惜把湖底炸了,都要找到那个墓葬,说明这下面一定有了不得的东西,小三爷,你老实跟我说,你消失的这段时间,是不是进了墓室?”
“是又怎样?”
他双眼顿时光芒万丈,竟然对我上下其手,卧槽,这家伙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开抢!
我一巴掌将他的手拍开,骂道:“草,你特么越来越没出息了,出卖朋友不说,现在还明抢了,要不要脸啊你?!”
胖子嘻嘻哈哈了一通,这才罢了手。
他突然正经八百地坐在我跟前,警觉地环视了一圈后低声说道:“原来马桂花一直都在利用我们。”
“看出来了。”我说。
他摇摇头:“你没看真切,你只看到了表面,我的意思是,这一次马桂花似乎有十足的把握要吃定了我们哦,不对,应该是要吃定你!”
我愣了愣,对他的话一片云里雾里的,我和马桂花也没啥交集,不过是差点跟她孙女儿共度**罢了,那也是她孙女儿骗我上床的呀,跟我没关系的,她有啥把柄能吃定我?
但看到胖子神神秘秘又把握十足的样儿,我也不敢怠慢,忙追问道:“胖子,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胖子一脸得意,甩着脸色给我看。
草,老子最讨厌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我知道,这家伙典型的见利忘义,金钱面前朋友让一边,要从他嘴里捞到有价值的线索,那必须得出点血才行。
他要真有价值的料,不狠狠地坑我一笔,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不过,就在他故意卖关子抬身价的时候,帐篷外进来两个大汉,指着我说:“你,跟我们走一趟!”
“干嘛?”我问。
“老大找你。”
“老大?”我扭头看胖子。
他耸耸肩说:“就是马桂花她孙女儿。”
“哦。”
原来这支俄国人撑腰的私人考古队的老大就是马宁啊,这小妮子藏得够深啊,竟然跟俄国人还有往来。
不过仔细一想,倒卖文物的谁没几个国外的线啊,这也正常。
于是,我跟着两个大汉到了马宁的帐篷。
她正坐在一把靠椅上,一旁放着一张简易的小茶几,茶几上放着几个菜,一瓶红酒已经开了,还有两个小酒杯。
她的正对面,空着一个座位。
我环顾帐篷一圈,发现没有其他人了,很明显,这是要宴请我啊。
两个大汉把我带到,一声不吭转身就走了,显得训练有素。
马宁朝我笑笑,指指对面的座儿:“坐吧。”
我看看她,又看看座儿,笑道:“怎么,鸿门宴啊?”
她懒洋洋地从躺椅上坐起来,伸手从一旁的柜子上取过一个大号的牛皮纸袋,一甩手就到我跟前。
“什么东西?”我问。
“你自己不会看吗?”她冷冷地说。
我也不客气,揭开纸袋一看,里面竟然是一盒录像带。
我笑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玩录像带啊?”
没想到马宁摊摊双手撇嘴道:“是啊,这都什么年代了,小三爷你怎么还玩录像带啊!”
“我?”我纳闷了,啥意思?
她伸手抓过红酒,给自己慢慢地倒上,然后又往我的酒杯中徐徐地倒酒,一面则似乎是自言自语道:“不好意思啊,前不久我不小心替你收了个快递,没想到小三爷还有看录像带的爱好啊!”
我一愣,这录像带居然是寄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