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九,大寒,细碎的雪花轻轻柔柔地飞舞,街头巷尾,人潮涌动。
晋国皇城的灯会可谓热闹非凡,以皇宫为中心的东南西北四大长街,街两边楼阁高挂起各式各色的彩灯,什么莲花牡丹的,玉兔天狗的,还有店家直接将花灯扎成字样,招揽生意的。
街上人来人往,大多手里提着一盏花灯,流动的七彩灯火似乎要将皇城的也色点亮。
城西有条护城河,流向绕北而流。河面宽有近百米,除了一些大户人家的游船,此刻浮着许多花灯。
护城河边上商铺酒楼林立,最大的“天香楼”位于河上游,包厢窗户临窗而建,一开窗就能欣赏到浮着各色花灯的蜿蜒的河流,亦能看到河对岸热闹景象。
“万象楼”是最近才建立的,为了令辟市场,选了城东的繁华中心,“天香楼”在城西,生意虽然受到一定影响,但毕竟年尾,依旧客源不断,人满为患。
夜云深约了三人在此,一来是景色好,还可以乘船游河。
二来,万象楼不合适,他和容景的事,还不到让夜无央知晓的时刻。
慕容景最早来,他身穿藏青偏黑的云锦斜领长袍,腰佩润白色解玉,头顶白玉冠,墨发随风飞扬,一双丹凤桃花眼暗含妩媚,薄唇微微上扬,自然是心情很好。
到了厢房门口,慕容景停下嘱咐:“鱼头,你这里守着,等候高公子和蒙公子。”
“是,公子。”鱼头弯腰点头,退守门口。
这是要他守着,来人汇报提醒着。
慕容景进门,绕过山水屏风,看到云深立于窗前,手执一杯酒,面带微笑,面向窗外七彩流光的河面,热闹喧嚣的人群。
夜云深的长发由一根木簪竖起,额前左右各留下几缕细碎刘海,刘海长至眼尾,更添几分彩色。他上穿月白底色蓝云纹窄身长襦,袖口用深蓝色护腕绑起,下着同色长绔,腰间一深蓝色宽锦襄玉腰带,腰带下是藏蓝长裾,脚穿一双黑色尖头短靴。这一身穿着精简干练,云锦布料却透出富贵。
听到有人进来,夜云深转头,烟波流转:“就知道你会最早来。”
“啊?”慕容景眨了眨眼睛,神色迷离恍惚,点头道:“哦,嗯,那是,你真好看。”
云深莞尔,走向呆萌的少年,顺便拿起桌上早已倒好的酒,递给他:“喝点,暖暖身子。”
“哦,哦。”慕容景拿起酒杯,一口灌了下去,灌太猛,呛到了自己,咳嗽中,酒水顺着嘴角流下。
云深也不帮他,满眼调笑地看着他平静,眼神直白火辣,慕容景觉得几分尴尬,刚要开口叉开话题,就见云深左手扣住他的下巴,俊美出仙的脸猛地靠近,吓得慕容景闭上眼睛。
柔软,温热,着酒香的触感。
慕容景意识到此时情况,脑中轰的一声,心扑通扑通直跳,身子绷劲,动也不敢动,他感觉到云深的右手拦上他的腰,轻轻慢慢地顺抚,突然他就不紧张了,整个人发软,轻飘飘的,云里雾里的,窗外的喧嚣,烟花绽放的炮声都化作寂静。
只有那篇柔软,和加速的心跳声。
云深见慕容景放松下来,渐渐加深这个吻,舌头温柔的进入对方的小嘴中攻城略。
渐入佳境后,慕容景也生疏温柔地回应着。
“公子,高公子和蒙公子到了。”鱼头的声音伴着推门声,惊得两人回神,赶忙推开彼此。
“夜兄,木兄你;俩好……”高沪走在最前头,刚好将两人相拥的姿势收入眼帘,惊得下巴都快掉了,愣生生卡住。
蒙强次之,看着慕容景低着头,夜云深微笑地摸了摸他头顶,亦能猜到发生何事,掩嘴咳嗽两声;“我为咱们定了艘花灯船,好像忘了付钱,人这么多,我还是先付钱等会儿再上来。”
说罢,蒙强半拖办拉地,将石化的高沪带走。
门口的鱼头一脸懵,却不敢多看,再次将门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