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听的我心直接掉到了谷底,周舟有种在我伤口上撒盐的感觉,但是下一秒我才知道,她的重点其实在下一句话——
“你被人耍得团团转,你又知不知道在你背后摇着尾巴等着你转头的人也有很多啊?”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转向了开车的司机,加大嗓‘门’道,“你看,戴先生不就是其中一个吗?”
周舟转转眼珠子,不知又生出多少鬼心思,“戴先生人长得又高又帅,家境还那么好,关键是对你一心一意啊,你看,还特地给你留了两个保镖,还派自己的助理充当司机专‘门’接送,你说说,要是你不答应,这得多对不起戴先生的心意啊?”
周舟语气里的那股夸张劲儿,任谁也不会把她说的话当成一回事,只当作是玩笑,对于别的事,玩笑就罢了,当着助理的面刻意的讨好戴哲,总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这助理也听出来了。
“周舟小姐。”助理推了推眼镜,含笑道,“戴先生总没有亏待过你,你们要说什么姐妹之间的‘私’房话,就放心大胆的说,我现在就是个哑巴聋子……”
他想说下去,大意是不用在意他,他不会告诉戴哲之类的,被周舟一口噎了回去,“我就没见过哑巴还会说话的。”
这一句话,‘逼’得他没得反驳,刚好到了路口等红绿灯,周舟气‘性’一上来,直接在大马路上开了车‘门’,拉着我就下车了。
我也无所谓,反正开到这里离我家也并不远,更何况跟着这个助理简直浑身不自在。
但是一下车,我还是不免为周舟捏了一把汗,“戴哲怎么说也是你上司的上司的老板,你就不害怕他记恨你吗?”
“刚才我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周舟突然很严肃的低了低头跟我说,“戴哲虽然确实有很多优点,但是他有一个很致命的缺点,就是霸道贪婪,他想要的东西,自认没有得不到的。”
我心想到二皇子,立刻觉得两人前世今生居然还是如此相像。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之前不是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吗?”我好奇的问。
“谁会关心老板是谁啊,而且还是总公司的老板。况且,之前他好像一直都很低调,不只是我,公司里很多人都不知道戴哲原来是我们的老总。”周舟皱了皱眉头,“不过自打戴家老爷子去世以后,感觉戴哲像是突然一下子冒出来了一样,为人做事高调了不少。”
“哎呀,不要管他了。”周舟叹了一口气,看着我道,“我刚刚说的话,你要好好想想,在你背后摇着尾巴讨好你的可不只有戴哲,我就觉得在医院一直陪着你的那个年轻鬼差对你很好,口口声声叫你老婆,看来你们关系还是非常不错的哟!”朝我挤眉‘弄’眼,被我一眼瞪了回去。
“我跟辰轩认识完全就是意外。”我回想起那场冥婚,完全就是我爸妈借寿以后为了摆脱我想出的馊主意,自以为把我嫁到‘阴’间我就翻不了身,虽然爸妈的记忆可能已经没了,但是真相永远都摆在那里。
“可是,辰轩好像‘挺’喜欢你的啊,你这样僵持着,又不答应又不拒绝的,是不是不太好啊?”周舟边走边试探着问我。
“我不是没有拒绝过他。”真的,我也跟他说过不要再叫我老婆了,可是好像根本就不顶用啊……
周舟见我这么回答,也不吭气了,转而说起戴哲来,“虽然不了解戴哲的为人,但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有些商人的心眼,也不能说是狠毒吧,但是足智多谋称得上,总觉得他这个人最擅长运筹帷幄。而且你必须知道,在商海里打拼的人,大多数都很聪明,要不然也不可能撑得起那么大一个集团,你说是不是?”
“万一有什么事,不要硬碰硬才好。”
言外之意,无非就是让我小心一下这个人,必要的时候,也必须得服个软才行。
“这两天我早就听烦了戴哲的事,别再跟我提他了。”我不耐烦的皱了下眉头,结束了这个无聊的话题。
倒不是真的不想听周舟说起他们,而是感觉心里失落落的,好像我的生命里除了辰轩和戴哲就再也没有别人似的。
辰轩和周舟似乎都不愿意主动提起梵渊的事。
可是,原本我的生活里应该只有他一人才对啊。
低着头往家里走,周舟住院以前,车一直是停在我家的,所以这回也是跟我一起回去开车,最后满眼担忧的再次向我确认了一遍我要不要去她家住,被我拒绝了,顺便‘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看到这里,也就放心了。
大概只有我自己清楚,我不愿意让外人觉得我有多可怜,表现的像,一个弃‘妇’……
回到家里以后,看着一片狼藉的家里,冷风呼呼的从破碎的窗口灌进来,好像带着一股邪风清洗这片残局似的。
一轮孤零零的弯月挂在天际,晴朗的夜空还能够看到几颗闪烁的星星,忽明忽暗,如同命运。
我盯着天空看了好久,看得心里都感觉,好像会突然从中冒出一条青白‘色’的龙和一个修长的黑影似的,会急急的‘逼’向我来。我转移目光,顺着窗户玻璃渣滓一路往下看,像是巡视一样,看到了电视机的碎渣。
地上周舟的血迹已经干了,一大摊触目惊心的红,刺‘激’着我的视网膜。我挪开了眼睛,也无心收拾。
灯泡早就坏了,我借着月光往前走,突然想起那次‘摸’着黑进‘门’时,梵渊突然拦住我时候的场景。
他质问我为什么要去见戴哲,他掐我的脖子,想要把我掐死一样,但是没有,他下不去这个手,最后只是用人类最原始的暴‘性’“惩罚”了我……那个夜里,灯就像今晚一样,像是坏的。可感情,却并没有碎。
我想着想着,恍恍惚惚的随意走进了一个房间,坐在椅子上就开始埋头哭。
哭是一样很认真的工作,记得孙光明之前在我初次化妆时‘私’底下跟我开过玩笑,“你那么怕死人干嘛?死人是赚钱的好东西。你想想,化妆给死人化,工资翻一倍;衣服给死人做,又节省成本又不费力;就连眼泪也一样,你难过的时候,就去给别人哭灵,别‘浪’费你的眼泪。”
也就是因为他说的这话,他财‘迷’的‘性’子彻底在我的心里扎了根。
可是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孙光明来。
只因为他和梵渊是一路的?
心里惦念梵渊就一同惦念了孙光明?
这么说来,发散思维还真是一样好东西啊。
我默默地哭着,双手枕着的书本怕被‘弄’湿了,下意识的伸手去桌子上掏卫生纸,以为这是我房间的书桌,‘摸’了半天没‘摸’着,一抬头,发现自己进来的居然是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