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说的我一阵心慌,而且有种深深的愧疚感,就好像我真的欠了她什么东西一样。.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又想起之前她让我生吞乌鸦眼的事情,鬼医说是让我的眼睛能够看清事物的本质,可是后面那段重要的记忆到现在都模糊不清,让我很是‘迷’茫。
我想问些什么,梵渊却抢先了一步说道,“好了,既然事情完成,我们就不打扰了,把他的东西也给我们吧。”
‘女’人眯起细长妖娆的眼睛,手上却从背后掏出一个东西,细看正是刚才梵渊给她的那块白水晶,稳稳地放在了梵渊向上伸开的手上。
也因为如此,我这时才真切的看清那白水晶里的东西,像是蜜蜡琥珀一样的东西,树脂包裹住了一大朵红‘色’的‘花’,而那‘花’居然就是我曾经在‘玉’寒烟家里见过的曼珠沙华……
我惊得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呆若木‘鸡’。却只听‘女’人缓缓道,“他将这东西‘交’给你,一定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我知道。”梵渊回答,然后将东西收进了怀中,“谢过。”仅短短二字表明谢意,就带着我和万先生出了‘门’。
回去的路上,我手捧着那只木盒发呆,心里想着的全是那个‘女’人对我说的那些话——
有关什么‘花’叶不相见,‘花’叶相惜这些拗口的东西,我吃惊于她为什么要提到这个。还有那块白水晶里包裹的是曼珠沙华,一定不是偶然。
白水晶是从段渐耳那里拿来的,梵渊带到杂货铺里换到了这个木盒,盒里是红‘色’的‘花’瓣,一深一浅的红‘色’……
除了藏红‘花’,难道还有曼珠沙华?
回想起那个味道,脑中灵光一现,终于回忆起了自己曾经在哪儿闻到过这个味道。
扑鼻而来醉死人的‘花’香,化作比分子更小的东西,入侵我的每一根神经,仿若麻醉致死一样的眩晕,一股标志‘性’的甜馨味道,从鼻尖到每一滴血液中沸腾……
眼前一个青‘色’的身影舞动着妖娆风*流的身段,好像是特定的结合,一朵异红的‘花’在透明的杯中绽放,浓郁的‘花’香因此就像是被消解了一样,占据舌尖的醉心。
“这是不是曼珠沙华?就是我在‘玉’寒烟家里喝的那种‘花’?”我指着盒子,呆滞的问道。
梵渊点了点头,然后‘挺’身过来从我手中将盒子拿走,一手抚着我后脑勺道,“既然事情解决了,现在总能回家了吧?”
“回家?”
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想起来,之前他托鬼勐给过我一把钥匙,还有地址,是梵渊租来的房子。
说是等到笑笑的事情解决以后再搬进去,这下确实到时候了。
“可是我把钥匙忘在宿舍了。”
“没事。”
“你们住在一起了?”万先生在前面问道,声音相比刚才多了些沉着。
之前他和周舟也住在一起。
“是啊,从今天开始就是了。”梵渊懒洋洋的回答,把地址告诉他道,“麻烦把我们送到那里。”
“住在一起确实能够促进感情,可惜,如果中途生出个小家伙来,就不一样了,对一些人来说,真的是徒增了烦恼。”
“哦?听你的语气,是经历过吗?”梵渊像是刻意提到了这个问题,我当然清楚他是在说周舟的事,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而万先生的反应更大,狠狠地踩了下刹车,停在了红灯以前,缓缓转过身来,对着梵渊笑了一下,“你是不会明白的。”
“要是因为害怕,而舍弃了本应疼爱的妻子和孩子,后半生才会更加痛苦吧?不过……对于你而言,已经没有后半生了吧?”梵渊话中别有深意。
是说他抛妻弃子的事实吗?还有他的长生不死。
一声不吭的就那么离开周舟,如果她知道万先生此刻来到了这里,她会做何感想?
“当年打掉了孩子,可是我不后悔,因为这是万先生的决定;如果他的决定是把孩子生下来,那我也照做不误。”……
这样令人心疼的话,居然是从看似坚强光明的周舟口中说出来的……
我情不自禁的将那隐藏已久的话问出了口——
“为什么要让周舟把孩子打掉?她没有问,可是我真的很想替她问。”
她说过,只要是他说的,她就照做。
就算是孩子,也有他决定去留,只要他一句话。
最终他却说了那句要命的话,打胎。然后,一去不复返。
梵渊没有阻止我什么,是我的错觉吗?
他似乎也是一脸饶有兴致的看着万先生,灯火‘迷’离之中,红灯不多时成了绿灯,可是车没有动,万先生的手臂僵在方向盘上,后面的车子已经按起了刺耳的喇叭,不耐烦的催促着。
良久,他才踩紧油‘门’往前开,“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话很平静,但语气中却透着浓浓的愁意。
“你认识她?”他强装镇定,但是呼吸已然有些不畅。
像是浑身发燥一样,他将自己的领带扯开,双手因此空出方向盘半秒,那一瞬间我都快以为他是要杀人灭口。
好在他一直强迫自己镇定,车开的还是很稳当。
我望着眼前惊险的一幕,咽了口口水道,“我和她是初中同学。”
“原来是这样。”他冷笑一声,猛地踩下了刹车,转过身来看着我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一两年的‘交’情可不会明白。在你问这个问题之前,先去了解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鬼医不都说了吗?这双眼睛真的算是白给你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双眼冷冷的,嘴角还挤出一抹逞强的笑容。
可是脸上却是一股想哭的样子,眼神是疲惫又空‘洞’的,笑意显然太过短暂,飘然瞬间就没有了影踪,留下弯弯的嘴角呆滞的翘着,轻轻地划出无奈的弧度,很是矛盾。
我不禁凝眸,他说的话很不对劲。
问他为什么要打胎,他却说我不了解周舟。
难道这件事还是周舟的错不成?
而且,为什么他和那个‘女’人总要拿我的眼睛说事?
我下意识的眨眨眼,我的眼睛到底应该看清什么东西?
再者,杂货铺的那个‘女’人,也就是我们去找鬼医的路上遇到的那个老头,难道就是鬼医吗?
肩上一寒,才发现梵渊不知何时起,眸子骤然冷厉,眯起眼睛,一字一句的对他道,“这样跟我夫人说话,你觉得我会不介意吗?”
两人目光相对,如同电光疾驰般,一旁的我身体不禁打了个颤,麻麻的,只觉得车里的温度越来越低,寒气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