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烈烈的围杀任务总算以李自成的死而告终,大军在凉山里奔走了将近一个月。早已累得筋疲力尽,得知终于不用再在山里摸爬滚打,众人立刻欣喜不已。
承祚等人带着李自成的首级,刚刚回到大同府,便闻听到毛文龙的传讯,要他们在完成任务之后,立刻前去永平府府汇合。
军令如山,丝毫都不能耽误,刚好承祚又如愿看到李自成的死去。当即便在大同府与庄夜香分道离开,承祚与阿斗带着两百亲卫赶去永平府与毛文龙汇合。
而庄夜香则带着余下的大军回去开封府,拿着李自成的首级回去告慰清家一族的族人。至此,庄夜香压在身上的重担也算可以卸下,不再有任何的负担。
从大同赶到永平府并不需要多久,轻装上路,快马奔袭之下,仅仅不到五天便到达永平府。
承祚与阿斗在永平府的府衙内见到了阔别一个多月的毛文龙。
“怎么样,李自成没被逃脱吧?”毛文龙见面便问起这事。
承祚脸上带着些许的宽慰,向毛文龙言道:“这次侥幸,没有让李自成逃脱,虽然他没有死在我们的手上,但最终还是死了。“
毛文龙顿时双眼一亮:“他是不是被一些不相干的人所杀,比如普通的老百姓?”
承祚微微有些惊讶:“总兵是如何知道此事?”
毛文龙并没有去回答承祚,而是感叹道:“看来,一个人该怎么样死,老天早已注定。李自成还是没能逃脱命运的束绑……”
感叹过后,毛文龙才意识到似乎不应该与承祚讨论这些。事情关系到他的秘密,自然是不能解释。毛文龙摆摆手,言道:“没什么,先前碰到过一个高人,当时我们聊起了李自成,那个高人便告知,李自成最终会死在不相干的人手上。对此,我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没想到还是被这个高人给一言言中。”
为了圆谎,毛文龙现在只能不断的编造谎言继续欺骗下去。
承祚与阿斗眼神里明显还有些许的疑惑,但他们并没有怀疑到毛文龙的身上,只是对他刚才所言的那个高人颇为兴趣。
毛文龙可不想继续谈论下去,言多必失的道理他还是懂得:“好了,这事圆满结束,日后也没了李自成这个祸害在,我们大可不必过多的去关注。还是把心思都放在此次辽东的征战上。”
“是,总兵!”两人不敢再多言,连忙拱手称是。
毛文龙此后让两人先行下去休息,明天一早便开始随军一起赶往辽东,开始对吴三桂展开围剿。
十万东江军浩浩荡荡而来,这可绝对不是小动静。尤其是吴三桂最近一直在密切关注着东江军的一举一动,所以,在东江军浩浩荡荡而来之时,吴三桂已经第一时间得知。
“该来的最终还是来了……”吴三桂满脸的愁容,仰天长叹。
吴三桂的军事李敖这时向他进言:“王爷,东江军虽然厉害,但我们依旧无需这般悲观。”
吴三桂摇头言道:“东江军之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太极那些骁勇的骑兵都不是对手,更何况是我们辽东军。”
李敖依旧不慌不忙的说:“王爷,此一时非彼一时,那时我们是在京师。而现在我们可是在外面的地盘上,没有道理还需惧怕毛文龙的东江军。”
吴三桂闻言后愣神了片刻,突然双眼发光的说:“对啊,本王怎么把这给忘记了。”
在京师,辽东军完全没有后援,处于被动当中。而现在在辽东,情况完全不同,辽东军大可凭借城池据守,与东江军来一场持久战。
李敖见吴三桂反应了过来,他便再次言道:“王爷,昨天便已经有探马回禀,说是东江军已经从永平府再次出发。不到五天便可抵达广宁卫,我们是不是应该给毛文龙制造一些麻烦,至少不能让他们顺风顺水的前来攻打我们?”
吴三桂迟疑了片刻,凝声言道:“军师想在半路上埋伏东江军?”
李敖点头言道:“埋伏倒是说不上,只是给毛文龙制造一些麻烦,仅此而已!”
辽东军目前的情况只有据城而守,才有一线生机,在平原上与东江军真刀真枪的打胜算不大。所以,李敖这个狗头军师自然不会拿辽东军的短处去与东江军的长处对碰。
“哦,军师有何妙计让毛文龙闹心,不妨说来听听,这点本王还是颇有兴趣的。”吴三桂双眼发亮。
只要毛文龙不顺心,他就可以高兴,最好是直接把毛文龙给气死,接下来辽东便有救了。
李敖深明吴三桂的心思,他可不敢让吴三桂抱着太大的期望,赶紧言明:“王爷,只是弄些小陷阱,阻挡一下东江军行进的速度而已。凭我们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与毛文龙的东江军大干一场。”
吴三桂眼里明显闪过失望的目光,但还是点头言道:“可以,只要毛文龙不高兴,大与小都没有问题。这事就有劳军事安排一下,本王静等你的好消息。”
李敖拱手答应了下来,然后便告辞退下。
吴三桂目送李敖离去,他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心里轻叹一声,然后便转身回到后院。
东江军的到来,让辽东开始心慌慌,从辽东军到普通的百姓,无不是都这样。这些,吴三桂早已心知肚明,李敖所谓给东江军找点麻烦,其实也是出于打击东江军的士气,给辽东军打打气的准备。
所以,吴三桂没有任何的考虑便答应了下来,只要能够有机会提振辽东军的士气,就算机会再怎么渺茫,他都不想轻易放过。
辽东的备战早已准备就绪,从吴三桂到下面的普通将士,人人都紧绷着神经。没有人敢大意对待东江军的到来,人的名树的影,东江军早已名声在外,碰到这样的敌军,谁心里不发憷!
吴三桂表面上的镇定,只是做给众多部下看的而已。其实,他的内心里也充满了不确定,上次在济南城外那一败,令他一辈子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