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国记者也在场,亲眼目睹了这一景象,手中相机咔咔嚓嚓拍个不停,把这当成突发性大新闻报道,将龙之国的战争实力完完整整地展现给了忍界所有国家。
记者们传回的照片和文字报道一经发表,这条大新闻就震撼了整个忍界。
忍界人,尤其是那些身居高位的忍国大名和各忍村高层们都大受打击。
还以为掌握了忍术的忍界是星球上最强的国家,只要结束战乱完成统一,建立大忍国就能出兵海外征服世界,却没想到不过是坐井观天,忍界之外的强国竟然强大到如此地步!
忍村还好一些,忍者们有着不服输的精神,认为只要加倍修炼,掌握更强的忍术,也不是不能与龙之国的科技之抗衡,倒也没那么绝望。
忍国贵族们则一片哀嚎,不少人都嚎哭着往寺院里跑,跪倒在神像前磕头祈祷,祈求神灵下凡,神树显灵,施展个仙法—大神风之术啥的,把这帮可恶的龙之国鬼畜和那些阴森森的“黑船”吹死吹翻。
忍村建立,忍者崛起,忍国大名就隐隐感到末日临近,压力山大,这一回外国人也来凑热闹,不但武力强大,还能提供比忍国多无数倍的资金援助,那忍国还有存在的必要了么?
大名们连忙串联,商讨对策,也有激进者提出“驱除鬼畜,恢复忍界”的口号,想要集合除木叶外的四大忍村组成联军讨伐木叶,赶走“龙之国”舰队,但很快提议就被否决。
亲眼看到了那一炮的威力,飞天黑船压城的气势,大名们抵抗的勇气都快没了。
就算能组织起十万忍军,够不够龙之国舰队一炮轰的都是个疑问。
哪个忍国和忍村谁敢挑这个头,龙之国在万里之外开一炮,忍者就都死光了,国家也就灭亡了。
而且,还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国家领导层崩溃、国民流离失所的灭国,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国土化作焦土,整村整国死绝。
忍国大名愁眉不展,却拿不出应对之策,只觉得失去了在忍界体制内存在的价值,倒是民间不少有识之士提出了“师龙长技以制龙”的口号,认为只有向海外先进国家学习,吸收龙之国先进技术,才能使忍界富强起来。
这一炮轰醒了沉睡的忍界,给了腐朽没落的忍界大名制度重重一击,敲响了本已行将就木的忍界大名封建统治的丧钟,在忍界历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
且不谈罗锋坑害鸣人的重大历史意义和政治意义,忍界变革还需要时间发酵,单说眼下木叶村的情况,村中建筑毁坏大半,数百村民受伤,这还是龙之商会救援得力的情况下,如果没有龙之商会飞天金甲武士不眠不休的救援,恐怕村民真的死伤惨重。
和思虑甚多的高层不同,普通木叶村民们从这一炮中只领悟了三个简单的道理。
一是鸣人这小子是真的熊,绝对是木叶的大祸害,灾星中的灾星。
二是龙之国是真的强,各个方面都能碾压忍界,幸好这个国家乃是文明典范,自古以来热爱和平,来到忍界并不是为了侵略。
三是布雷德罗会长真是个好人,在组织救援的时候,比木叶村民都要上心,承担了鸣人的过错,亲临现场指挥金甲武士救灾,亲**问受灾群众,挨家挨户道歉,承诺帮助房屋受损的民众重建家园。
……
无论是忍界大名,还是忍村高层,又或者是忍界民众,都被误导了。
别看罗锋大棒挥舞的气势汹汹,一副“我有能力秒杀你们,只不过因为本性善良不愿伤害无辜”的强者风范,其实他根本不敢胡乱杀人,若是忍界团结组成联军拼死反抗,罗锋也只能“碍于国际舆论影响”一枪不发地灰溜溜离开。
受主神警觉度限制,罗锋的杀人名额非常有限,决不能肆意妄为,为了掩盖这个秘密,他才给龙之国设定个国际白莲花的形象,装起好人。
即便努力救援,挽回巨大损失,但这次主炮试射的余波造成的伤亡和破坏,都增加了25.67%的主神警觉度,罗锋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将来再也不敢胡乱开炮了,这一炮便成了绝响。
救援行动一直忙到深夜,所有受伤村民都得到救治,一片狼藉的木叶村也由力大无穷的钢铁侠士兵清理得差不多了,龙之商会在空地上搭建起了很多帐篷,提供给房子倒塌的村民暂住。
本来木叶顾问团要治鸣人的罪,起码要将他送进监狱关押起来,却在布雷德罗会长的苦劝下作罢,鸣人虽未失去自由,但却感受到了村民们深深的怨恨。
这可要比把他当九尾狐的怨念还要深多了!
尤其是忍者学校的同学们,孩子们在九尾袭击村庄的时候或是未出世,或是个不懂事的婴儿,并不像经历过那次灾难的成年人一样有切肤之痛,对鸣人的轻视也只是因为他吊车尾和爱耍宝而已。
这一次,他们的家因为鸣人倒塌,亲人因为鸣人受伤,村子差一点都毁在鸣人之手,真切地感受到了鸣人这个灾星的破坏力。
原本只是被大人们怨恨,如今,孩子们也加入进来,木叶上上下下,就再没有一个待见鸣人的村民。
无比沉重的压抑感,心性豁达的鸣人都快要承受不住了,仿佛失去了人生的意义,心脏被痛苦和委屈纠缠成的荆条捆住,自责和自我怀疑的尖刺不断地戳刺着心房。
夜色如水,乌云遮月,鼻青脸肿的鸣人来到火影岩,就坐在他父亲波风水门的头像上,遥望着下方灯火明晦的木叶村。
他能想象到,即便经历了灾难,不少人要被迫住一段时间帐篷,下面的一个个小帐篷里也是一个个温暖的家,孩子们和父母偎依在一起,吃着龙之商会提供的救济食品,共同度过难关。
而他,却与整个村子格格不入,仿佛流浪的野兽,受伤了也只能一个人默默地舔舐伤口。
该怎么办?
鸣人无比迷惑,上一次落到如此境地,他还能想到去找布雷德罗会长的办法,但这一次,他却真的不知道未来的道路通向何方。
在这幽深的夜色中,举目四望,哪个方向都是一片漆黑,唯一有光明地方,却排斥着他,不允许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