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才行了几步,便是猝不及防,啪的一声,被劈头盖脸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力道之大竟是令她眼前一花。
经过的宫婢太监,巡视的御林军都好奇的停下了脚步往这边张望。
慕鱼左手条件似的抬起捂着如火灼般作痛的脸颊,定了定神,撇过头就看见一脸怒气的云慕雪站在面前,奋力扇出的右手还来不及放下。
对上慕鱼惊诧的目光,云慕雪唇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微扬的眉间露出一丝得意,道:“这次本宫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掌掴了你,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不会再自残了来冤枉本宫毁了你的容吧?嗯?”语气中透着一丝轻蔑,嘲讽之情毕露,耻笑道,“本宫倒是还真想看看你还能使出什么卑鄙手段。”
慕鱼紧咬着唇瓣,秀气的鼻翼微微颤动。眨了眨渐渐泛红的眼眶,缓慢而轻柔的道:“若我也能与你一样,自小只用撒娇哭闹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又何须此番作践自己?”说罢,缓缓的将右手高举到云慕雪眼前,眼中闪过一丝苦笑,继续说道,“若后宫之人皆以为我这手是被你所废,你便再无立场来离间我与太后的关系。”语气一顿,转而反问云慕雪道,“我这手废掉,就当真与你无关吗?”说到底,不过是被云慕雪给逼的。她从未想过自残以冤枉云慕雪,求的不过是个周全。若被太后间隙,失去了依仗且不提,甚至连太后她老人家都可能会对自己除之而后快。
听到此番话语,云慕雪张大了双眼,微微有些惊讶。忆及起之前自己提到过想亲近她借以离间她与太后的关系,便将事情串联起来。黝黑的眸光流转,唇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意,道:“为自保竟是连这般手段都使得出来,云慕鱼,看来本宫倒不得不佩服你了。”话虽如此,然而云慕雪的言语中除了轻视却并无其他。
慕鱼依旧扶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脸颊,此时左边脸颊已因为充血而微微隆起。唇角似乎也破裂开一道小口子,浸出淡淡的血腥味。
云慕雪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唇角隐不住得意,又似想起什么般,冷声警告道:“若是再让本宫知道你借故亲近皇上,本宫就将你碎尸万段,然后丢去喂狗。”眼神一横,狠狠的瞪着慕鱼,透着完全没有掩饰的恨意。
听到云慕雪的警告,慕鱼没有丝毫的胆怯,反而是忍不住苦笑。依照云慕雪骄横跋扈的性子,把她的尸首丢去喂狗这样的事情,她信她绝对做得出来。她只是对那个前提感到无奈和好笑。她什么时候借故亲近过皇上?低垂着眸子,思虑一番,抿着唇反问道:“要是皇上借故来亲近我呢?”
云慕雪蓦地一愣,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咬着牙狠狠的说:“将你碎尸万段,然后丢去喂狗。”伸出本是背在身后的右手,云慕雪使劲的拽着慕鱼的衣襟往自己面前带,再次冷声补充道,“本宫刚在营帐边听到太后要将你调去守书库,那地方清静适合你。本宫不会让你再有机会出来了。”
慕鱼伸手以衣袖抹去唇角浸出的血渍,脸上的疼痛已慢慢消失。空洞的眸子怔怔地望着面前的云慕雪,这个从小就习惯了万事尽如自己意愿的云慕雪,真正令人可恨的地方,不是在于她撒娇耍横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是在于她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毁了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那个别人,就是她,云慕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