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武夷山回到海城,逸雪和如涵的感情更深了,他默默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她怎能不感动。
这日,两人坐在沙发上闲聊。逸雪的大手缓缓托起她尖细的小下巴,突然问了一句:“涵涵,我记得你会弹钢琴,是吗?”
“……”
钢琴?
为什么要问她这个?
“会么?”
“会。”
不想回答的,可脑部的指令还未下达,她已不受控制地回答了他。很久没弹了,她真怕在他面前出丑。
得到这样的答复,男人满意地笑着:“愿不愿意为我弹奏一曲?”
还是不要了吧,万一弹砸了怎么办?
心里在疯狂叫嚣,可说出来的竟又变成了:“好吧,不过,我可能弹得很烂。”
“我想听听有多烂。”
说罢,他竟不顾她的抗拒,直接拖着她的小手将人拽进了房间。
然后,一步步亲自带到了钢琴前,将人按到琴凳上坐下时,他说了一句:“涵涵,我最近总失眠,也许听你弹琴,能好好睡一觉。”
原是打定了主意不为他弹琴的,可听到这里,那些拒绝的话语却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她也曾失眠过,知道那有多痛苦,所以……
“如果弹的不好,你可以叫停的。”
听到自己的声音时如涵就开始后悔,怎么能这么没有原则?
怎么能?
难得看她如此乖顺,逸雪笑着“嗯”了一声,低沉的嗓音,配上他黑如黑玉的眼,他眼底的深邃让如涵的心又不自觉地怦怦跳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扭头避开,然后,眼观鼻鼻观心。
抬手,轻轻试了几个音。
Stein;amp;amp;amp;Sons施坦威的钢琴,音质奇美,每一个音波都很纯正,纤指飞扬间,美妙的琴声已流泻于整个房间……
信手拈来便是一首世界名曲《水边的阿狄丽娜》,是保罗?塞内维尔所作,理查德?克莱德曼(RichardClayderman)演奏的曲子。
如涵很喜欢这首曲子,因为阿狄丽娜的灵感来自于希腊人一个神话故事。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孤独的塞浦路斯国王,名叫皮格马利翁(Pygmalion)。他雕塑了一个美丽的少女,每天对着她痴痴地看,最终不可避免地爱上了少女的雕像。
他向众神祈祷,期盼着爱情的奇迹。
他的真诚和执着感动了爱神阿芙洛狄忒(Aphrodite),赐给了雕塑以生命。
从此,幸运的国王就和美丽的少女生活在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
童话里总是美好的,暗恋总会开花,有情人总会终成眷属,这是每个女人都向往的结果。
但是,现实生活中也不差呀,就像她和逸雪,虽然经历很多波折,但终于在一起了。
钢琴曾是如涵唯一的减压方式,虽然,很少有人知道她在十二岁时便已过了十级……
如涵从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亲手弹曲子给他听,这是第一次,所以,她弹得格外的投入。
可如涵是第一次弹,逸雪却感觉不是第一次听。
仿佛就在她指尖轻触的那一刹那了,熟悉的感觉便如潮水般激涌而来……
逸雪俊挺的眉头微微一动,再看向钢琴前的小女人时,竟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他二十岁时路过初恋女友的窗前,听到的,就是这一首曲子。
后来,他终于寻得机会认识了她,问她为什么钢琴弹得那样好,她却只是笑:“为了吸引你。”
明颜如花的女子,说的每一个字都只为讨好他,怎么会不心动?
又怎么能不心动?
只是,自那之后,这一首《水边的阿狄丽娜》便成了初恋女友的禁忌,无论他怎么要求,她都不肯再弹。
她的理由是,那是他们的定情之曲,她不愿破坏那时的美好。
他也不愿破坏那时的美好,所以,从此再不勉强。
只是,有些东西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得到,而听不到的曲子,更是****夜夜折磨着人心。
那时他情窦初开,甚至瞒着初恋女友疯狂地听了许多的音乐会,只是,就算是世界大师弹出来的完美曲调,也不如记忆中的那一秒让他有感觉。
越是听不到,就越是怀念至深,甚至,将那初听的旋律深深地刻在了心坎上。
就算是最后初恋女友教会他弹她为他写的曲子,他也不曾如最初那般心动。
可是,如涵的手,为何能弹出他记忆最深处的那种怦然?
原来,她带给他的是初恋般的甜蜜与纯净,就连指下的旋律都那么那么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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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罢,她想起身,他却有些意犹未尽。
重新将人按回在那里坐着,逸雪却转身走向了大牀:“继续弹,直到我睡着了为止。”
“可是……”
刚要出声反对,抬眸却看到他正在脱睡衣……
逸雪身高186,是辰家三位少爷里最高的一位,身材极其伟岸挺拨。
特别是从如涵的角度一眼看去,完美的倒T型身材,一看就是很平时极注意健身保养,背后的线条更是喷薄流畅,每一块肌理都透着雄性的力量。
而且,房里的夜灯朦胧,他睡衣下又只穿着一件纯黑色的平角裤。
光影交错间,人的目光便很容易集中在他那紧实的臀部上。
如涵有些恍神,脑子一热便又想起了昨晚上的那一幕,她被绑在大床上,身上紧贴着的就是这具极其惑人的躯体……
那时她意乱情迷,真没来得及留意这完美的身体。
看得正痴,他突然半侧过身子回头看了她一眼。
如涵的眼前白生生地一晃,便看到他胸肌上若隐若现的那个点,巴掌大的小脸刷地一下便红透了。
赶紧低头,小手无处安放间,竟又乖乖地弹起了钢琴,还是那一首《水边的阿狄丽娜》,可这一次,她却一开始便弹走了音……
睡觉就睡觉,脱什么睡衣?
腹诽间,高大的男人已上了牀,伴着她指间的音符慢慢闭上了眼。
只是……
他是不是暴露狂啊?
大白天的,干嘛赤果果的露着上半身睡觉?
不敢看,所以她的头一直低着。
甚至担心只要微一抬头余光便会瞥见不应该瞥见的任何东西,所以,眼观鼻鼻观心,她只是很认真很认真地弹着。
她许久未触琴键,弹第一遍时还略有生疏,第二遍时已是行云流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