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好难熬,丁力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都是那个魅族姑娘。
心中暗想:这真是最邪恶的功法,居然中毒中到脑子里去了,完了,我感觉这辈子完蛋了。
王虎看到丁力这样,他也睡不着。
于是王虎一个人去草坪那里坐着看星星。
王虎孤独的身影,看得丁力都有点于心不忍了,但是又没有勇气去他旁边坐下,只能在心里祝福他早日….,早日什么,嫁人?结婚?…..真是不好祝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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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家照常起来办事,陪着堂哥在互市里乱晃,顺便带小鼠寻人。
白天的互市真是另一番景象。
昨晚浪够了的人们,一到白天就精神抖擞地开始正经做生意,毕竟来互市就是为了赚钱而已,白天几乎每个帐篷门口都摆了满满地货品,各种更加奇葩的人物开始出现。
一些靠奇异表演赚钱的艺人,把脱光光的身体扭成麻花的大印民族表演瑜伽功,还有吹个古怪笛子让蛇跟着跳舞的神奇控蛇功。
丁力四周打量,没能看到昨晚的魅族妹子,感觉很是失望。
堂哥兴致很高,拉着大家东转西转地看那些地摊样品,还煞有介事地讨价还价,演足本份。
依然是没有发现光头头领。
大叔也不急,他优哉游哉地跟着大家转,仿佛是特地给大家放假陪大家玩来的,既然大叔都这样了,大家索性就放开来玩,每个人都向大叔预借了一个月的薪银,打算看到心仪的东西买点回去。
不过互市的东西,真他喵的贵啊,冒险圣堂果然不是盖的,估计每样东西后面都是血淋淋的人命吧。
一把外形简单的鸳鸯软剑,居然卖到了二十金,大叔说这种东西十二扇门的库房都堆生锈了。
丁力听到大叔这话一阵兴奋,连忙问大叔以后能否去库房选些趁手的武器。
大叔的话还是像广告,他非常官方地说了一通只要大家立功了,本门会对大家的奉献有充分地赏赐云云云。
说完大叔连忙岔开话题,悄悄地指向一个很瘦的年轻人,让丁力看仔细了。
估计是大叔有什么发现,大家一起盯住那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好像多日没吃东西了,走路虚浮无力,东倒西歪的,穿得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容貌,一看就是那种关外混不到吃然后四处游荡的流民。
这种流民净剩烂命一条,很多身上还带着病,往谁身边靠谁都得躲远点。
堂哥瞅了一眼说:“不就是寻常的偷儿嘛,假扮流民找机会下手呗,你看他只是身上的衣服旧了些,但是他鞋底都没磨破,太普通了。”
“这里的人哪个是善茬,他身边的人都一脸嫌恶地远远躲着他呢,估计大家都能看得出他偷儿的身份。”堂哥出身市井,他认为这个人是寻常小偷。
“你仔细看看?他有下手吗?”大叔提醒堂哥再仔细看看。
既然大叔这样说,那肯定是有什么丁力他们观察不到的地方,于是继续睁大了眼睛再仔细地盯着。
这个人虽然左摇右晃的,但是他的手却没有任何掩饰地亮在身侧,也没见有啥动作。
丁力依然是没发现他特别之处在哪里。
“他们已经得手两轮了。”大叔指点道:“你们仔细看看躲他们的那几个人。”
堂哥顿时明悟,他一拍大腿说原来这是团伙作案啊。
大叔说猜对了,他告诉众人,说那些瘦子周边的行人才是主角,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瘦子身上的时候,旁边的人出手就更方便。
他们演技实在是太好,就连专注盯着看的,都没发现破绽。
也没见到他们出手的动作,即便是大叔提醒说他们出手了,丁力众人也还是没看明白出手的具体方式,甚至有时候人群一交错,连他们的身体接触都没发现。
堂哥也看不出他们的手法,他很惭愧地自嘲道:“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空门技法啊,以前我街上见到的那些毛贼真是毫无技术含量啊。”
大叔笑了笑说:“这还差得远呢,这哪叫空门啊,正宗空门的在册弟子,哪里会屑于做这些街头散单啊,空门的入门要求比我们十二扇门还严格呢。”
“真正空门要做的案子,只怕我们十二扇门都要出动去查办的。”
“你们仔细看好了,后面还有好玩的,他们只是在演戏,有他们这样的偷东西技法,断不至于只是想摸摸随身财物,其中必有蹊跷。”
大叔提醒别分神,接着看戏。
丁力精神一震,往前紧跟两步,就等开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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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大叔所料,这样一路扫过去的团伙,总会遇到拦路的。
瘦子的前方,有几个人嚣张地走在互市中间的大道上,不管不顾的,大有把路上其它的人都当成家丁家奴的气势,真是浪啊。
敢在互市这种水非常深的地方浪的人,也只有浪人了。
浪人们依然背着他们标准性的狭长武士刀。
看到瘦子近身,浪人们嚣张到刀都不拔,连刀鞘一起狠狠地捅了一下瘦子肚子。
大家都有点吃惊,没料到浪人会直接动手捅人,因为行走江湖的人一般都不会无缘无故地对平民或者乞丐流民之类的人动手。
毕竟江湖人首重威名,对于江湖人来说名声即意味着滚滚而来的财富。
如果江湖人随意对弱者动手,传出去了还怎么上大侠排行榜啊。
现在的排行榜评分可严格了,排前几位的大侠如果一个月不去扶一两次老奶奶过大街的话,排名会立刻动摇,后面的候选人都眼巴巴盯着等你犯错呢。
而眼前的这些浪人却主动动手欺负平民,显然是不打算遵守江湖规矩。
不过一联想到浪人的脾性,大家又都释然,浪人嘛,祖辈都在浪,大青人都知道。
瘦子被捅了一下肚子,吃痛蹲下,低头一吐,喷得他周边的地上到处是污渍。
“所以说他是冒牌货嘛,你看他吐的东西,哪里像几天没吃东西的流民。”堂哥比较细心,他仔细地数了一下浪人吐出来的东西,还试图还原这些东西的原貌。
空气中飘来一阵腥臭的味道,还夹杂着酒气。
随即浪人们戏谑地慢慢用刀鞘撩起瘦子的下巴,那姿势仿佛下一刻就要用剑鞘狠狠地抽瘦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