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结束,姜幼聪觉得自己已经焕然一新,与季初订立口头协议后打开门,却见麟叔在门外如标枪般挺立。
“麟叔?”
姜幼聪有些诧异,麟叔朝季初和令璎珞点点头,然后看向他,很是仔细,表情越来越惊讶:“小聪,你感觉怎么样?”
姜幼聪又兴奋起来:“麟叔,我很好,从未有现在这般好过!”
麟叔感慨一声:“眼神清澈,神光内蕴,如赤子初生,生机勃勃……”
他转首看向季初,给了他个大拇指:“你是有真本事的,小聪这孩子,光是脸色就好了不止一筹,了不起!了不起啊!后生可畏!”
季初矜持颔首:“不值一提,略懂,略懂,老人家等在这里,恐怕不止是为了看看姜先生接受治疗后效果如何吧?”
麟叔慈爱地看了姜幼聪一眼,又对季初说道“小聪毕竟是冲哥儿的儿子,父亲担心儿子,人之常情。”
姜幼聪则是佯怒:“季初同学,咱们可以不用这么生分么?”
“行行行,老姜,可以了吧?”季初笑着道:“那你也不用总是季初同学这么叫了,直接叫我名字吧。”
这算是投桃报李,友善从来都是双方面的。
“那我叫你小季吧,小季,以后有什么麻烦报我的名儿,我姜幼聪虽然在临海这片地方不是无所不能,却也是能抗点事的。”
“好说,好说。”
麟叔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两人商业互吹,等两人吹得差不多了,才适时开口:“小聪,既然你的怪病有了起色,这么大的喜事,也得让你爸高兴高兴啊。”
姜幼聪是麟叔看着长大的,对老头儿很了解,知道这话的潜台词是让他赶紧去和他老爸通通气,再想到之前和季初定下的协议,朗声笑道:“对对对,这是件喜事,我老爸知道了肯定高兴。”
然后转向季初:“小季,我要先去和我爸聊聊,你和令姑娘今天也别走了,回头我们再好好庆贺一番,海川大酒店还算有点薄名,我让麟叔给你们开两间房,一切齐活。”
这话却是让令璎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红了起来,然后还是说道:“我还是先回去了,今天刚刚回来就夜不归宿,我爸妈会担心。”
季初对她多熟悉啊,知道她的性子里有非常传统的因子,这是对夜宿陌生地方不安,便对姜幼聪说道:“不用那么麻烦了,既然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日后有得是时间,也不差这么一宿。”
姜幼聪也是反应灵敏,知道季初是在照顾令璎珞,一拍脑袋:“也对,反正咱们相互留了联系方式,这年头多方便啊,到也不用那么计较一朝一夕。”
话说到这份上也差不多了,双方又交谈了一会儿,终究是相互告别,麟叔亲自送季初和令璎珞下楼,并让人开车送他们回去,以示尊重。
等他送人离开,回到海川大酒店顶楼,却是来到姜之冲办公室。
这个时候,诺大的办公室里,姜之冲正在抽烟,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姜幼聪则窝在一旁的沙发里看着自家老子,等待他思考完毕。
麟叔没有打扰姜之冲,走到姜幼聪身边,轻声问道:“都给你爸说了?”
“说了,我怪病得到控制的事,还有这个。”
说着,他的手心里冒出一股火苗,奇异的超自然情景看得麟叔眼瞳一缩。
“这是……”
“那位季初同学是有真本事的人物,这是他给我的能力,算是甜头,也算是‘订金’吧,我和他达成了一项口头协议,以后我给他提供资金,支持他在神秘学方面的研究,他则为我提供神秘相关的报偿,互惠互利。”姜幼聪的脸上仿佛在散发光辉。
麟叔人老成精,更稳重,城府也深得多,想到的自然也多,并没有如姜幼聪那样兴奋,反而和姜之冲一样,也陷入了思考,只是他需要考虑的东西没有姜之冲那么多,仅仅从人心最恶方面揣度,问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比如借此控制你之类?如果那样,可是后患无穷啊。”
姜幼聪不以为意:“麟叔你的想法和我爸一样,都在担心这种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会不会对我们进行反噬。”
“这是一个家大业大的人应该具有的谨慎!”这时候,姜之冲却是发话了,开口就教训道。
姜幼聪撇撇嘴,很显然不爱听姜之冲这样的话,忍不住嗤笑道:“谨慎?就像你和外国佬‘合作’一样,把丧师失地当妥协,把跪舔退让当谦逊?明明我们又投钱又出力,占得好处却总是最小,有意思吗?爸,我跟你说,不敢拼,不敢搏,不叫谨慎,叫懦弱!不敢吃肉,只想着喝汤的,那是羊,不是狼!”
“你这小兔崽子……”姜之冲怒火上头,居然脱下皮鞋就要砸姜幼聪,姜幼聪也是如同条件反射,立刻就往麟叔背后躲。
显然,这两父子在某些话题上矛盾早就不浅,幸亏有麟叔充当缓冲。
麟叔对这对父子的“例常大戏”也是头疼:“小聪,我们现在讨论得是如何与那位季初同学打交道,不是你和你父亲的路线之争,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吧。”
姜幼聪见自家老爸气鼓鼓将皮鞋放下了,也整了整衣领,重新站了起来:“麟叔,你和我爸都搞错了一件事,在这桩协议里,无论我们花多少钱,都是血赚。”
姜之冲和麟叔一愣,姜幼聪见状,笑了起来:“你们到现在还是在用普通人的思维进行种种利益关系的思考,却完全忘记了,那位季初同学并不是普通人啊,他给我们带来的,是一个全新的,特殊的,超越凡俗的世界,他为我们打开了‘神秘’这个领域的大门,光凭这一点,我们就站到多少企业集团前面去了啊!”
这其实就是一层窗户纸,姜之冲和麟叔听到姜幼聪的话,顿时如醍醐灌顶,眼前一亮,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