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图...”腾晨喜形于色之间,神识轻轻掠过残图,将其中大致模样扫过之后,脸庞上更是显示出难以抑制的兴奋,
这喜色落在齐渊眼中,并未有几分意外,毕竟腾晨虽然进阶飞速,但在他看來,终究是未见过世面的小娃娃而已,自己的宝物在对方眼里是稀世珍宝也不足为奇,
他得意地笑了笑,邪异脸庞上尽是不在乎之色,道:“这点东西就让你小子心动了,老夫这里的宝贝多着呢,若你能百年内进阶金丹,老夫便分你一半,”
腾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暗道自己仍心机尚浅,好在这是在自己人面前,若是其它场合下,恐怕会坏了大事,他连忙点头称是,道:“多谢齐前辈好意,晚辈定会勤加修炼,不负前辈您的一番期盼,”
“闲话便到此为止吧,”齐渊收回笑容,将青色长发一甩,“老夫即刻动身,你小子也要做好大战的准备,现在的你可是我齐雷国的中流砥柱,可不要半路上出什么差错,还有...”
“还有什么,”腾晨问道,
“老夫认为,此事沒有如此简单,依老夫对尚晴那老婆子的了解,她从來只会做十拿九稳之事,这二十余名修仙者虽战力强大,但她不会蠢到以为我齐雷国毫无办法,这其中可能有些猫腻...”齐渊说罢,似是无意地瞟了一眼腾晨,继而陷入沉吟,
腾晨面色微变,正色道:“莫非齐前辈怀疑在下有所欺瞒,”
“非也,”齐渊摆了摆手,“你小子不必多想,老夫只是觉得此事不会那么简单,总之你要多多小心提防...你先回到天岚城吧,”
看见齐渊袖内散出隐隐青芒,腾晨忽然想到夏亲王一事,连忙开口:“齐前辈,晚辈还有...”
在腾晨还未來得及将话语道完之际,却见强光突闪,继而眼前一暗,再次看清周围时,已身处野冢之中,
天色已然大亮,明媚骄阳将此地凄清之意驱散于无形,一同归于无形的,还有齐渊隐居的巨大墓室,
腾晨瞪了瞪眼,脸上尽是无奈之色,他本打算将夏亲王一事好好同齐渊商讨一番,未料到对方这么急着送客,实在是自己的失算,
他叹了口气,看向手中两样物品,皱下的眉头稍稍松开,有了些许欣慰之色,
“齐渊前辈给我的恩惠,实在是太多,我腾某处理完这一切后,定当涌泉相报,”
腾晨深深看了一眼原本属于齐渊隐居之地,不由分说地将古籍与图纸放入储物袋之内,略一踌躇后,终是选择飞向天岚城,
“既然齐渊前去笼络那些老怪,自然比我去要省事,但除了那些老怪、赤勇团、南宫雁,还有谁能相助,”
走在人烟稀少的天岚城内,腾晨颇感心烦,与天岚城上方不知从何而來的昏暗一般,心情亦化作昏暗,
忽而,他脑内灵光一闪,顿时想起一道身影,那身影并不高大,甚至有些柔弱,但却散发出一股凌厉之气,锋芒敛露,
那便是天岚城正规军都尉,女扮男装却不输于男的杨清,
腾晨脚步一顿,看向耸立在远处的正规军军营,立即下定决心,飞奔而去,
在他印象当中,杨清虽然只有人杰一阶,在修仙者面前有如蝼蚁,但其身份确是都尉,兵权亦有数千之众,即便可能被夏亲王所利用,但自己若是告诉她一切,若能将她说动,凭借她在军中的影响力,将其统领的兵士化为己用,脱离夏亲王控制不是沒有可能,
军营前沿四五名兵士正侃侃而谈,其中一名忽而转头,看向步步走來的腾晨,露出狐疑之色,其余四名兵士见状,亦回过头去,齐齐看向云淡风轻而來的腾晨,同时皱下了眉头,
“哪里來的毛头小子,不知道如今天岚城就要成为战场么,还不快滚回家去,”为首的虎须大汉浓眉一挑,大步走向腾晨,猛然伸手抓去,
他目中露出阴狠之色,这几日军中人心惶惶,上头不仅不给明确交代,反而扩充兵士,致使伙食等待遇降了数个档次,他心中早有积怨,如今看见身子单薄的腾晨,立即将其当成人肉沙包,來发泄这几日之愤,
眼见腾晨不闪不躲,甚至就连看也沒看自己一眼,他不怒反笑,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拳头已然落下,眼看就要砸在腾晨俊朗脸庞之际,大汉面色骤变,
“砰,”
拳头在腾晨脸庞一寸前猝然停下,宛若撞在铜墙铁壁之上,发出惊天巨响,
大汉拳头以不可思议的弧度向后一弯,其嘴中发出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哀嚎,整个身躯在一股莫名的反震之力下轰然向后爆飞,撞在军营铁门之上,身处血泊之中不省人事,
其余四个兵士目瞪口呆,皆看向倒在血泊中的战友,又回头望向愈发临近的腾晨,一股寒气自脚尖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们不是沒有见过强者,在他们正规军内,能够扛起千斤石锁的比比皆是,剑术高超者,更能在百步之外御剑封喉,瞬间取下敌人首级,
但如此这般,不用动一根手指头就能将地灵六段的战友重创昏迷,别说看见,更是前所未闻,他们如今已经沒有任何其它思绪,甚至不想去追究这腾晨闯营伤人之事,只想赶紧逃离这里,逃入军营之内,逃入二十多万大军之内以保全性命,
但是,他们却惊恐地发现,双腿好似被黏在地上,无法动弹分毫,只能怔怔看着腾晨走來,
四人惊恐之际,最初回过头來的那兵士望向腾晨的目中忽而有了些许恍然,试探性地问道:“你是当初的刘队长,”
“正是刘某,不过刘某如今是赤勇团团长,”腾晨微微一笑,自怀内掏出昔日担任队长之时的“七”字木牌,“杨都尉如今可安好,”
“杨大人一直安好,是否需要小的为您去告知于他,”那男子心内一松,连忙说道,
“不必如此,刘某马上便走,”腾晨扬起眉头,将手中木牌塞入男子手内,与其对视,“这木牌便麻烦你交给杨都尉,并告诉她,速速來一趟赤勇团商议要事,”
说罢,腾晨自怀内掏出一两金子,放入第二位男子手中,在四人狐疑与狂喜的神色之中,淡淡开口:“这件事一定要保密,若是你们泄露给任何人,那么等待你们的,是比你们同伴更惨的下场,”
腾晨戏谑地指了指昏厥的大汉,又看向四人,道:“至于他如何处置,你们将其寻机带到杨都尉那里,如实道明來龙去脉后,杨都尉定会作出英明的决定,”
四人面面相觑,斜晖皆不自觉地自那一两金子上扫过,同时吞了一口口水,再联想到腾晨强大的实力,顿时同时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
腾晨见状,微微一笑,就在方才四人迟疑的刹那,他已在四人身上皆摄入自己神识,窥伺四人一举一动,若是这几人有任何他心或者出现意外泄露什么,这神识便会成为致命杀机,若是未发生任何不快,这四缕神识便会自行消散,不会影响四人一丝一毫,
沒有理会四人如何去办,腾晨微微一笑,施展瞬步离开此地,回到赤勇团,在营帐之内静候杨清到來,
他忽然想起那次执行任务中与杨清的种种,脸庞上不知不觉已露出温和笑容,
那时的杨清一身男儿行装,举止大方粗鲁,口中亦尽是豪言壮语,谁又会料到她竟会是女儿之身,就连腾晨也是在其不经意间露出的破绽之中,才有所发觉,
但平心而论,杨清那高超的武技、远大的心胸与抱负足以令许多男儿都自愧不如,而腾晨亦是对其暗暗钦佩,明白其女扮男装之艰难,且就凭这一点,腾晨可以肯定,杨清如今的地位完完全全是凭借自己的无数汗水与付出而得到,
当然,腾晨心内也不禁冒出许多古怪的念头,譬如日后对方如何成家才好,莫不是要孤独终生,若是齐雷皇赏赐美人又或是许配哪国的公主又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腾晨笑着摇了摇头,暗骂自己想的实在是太过离谱,
忽然,他又想起自己在离别之时,自己鬼使神差地做出的一番举动,揭穿对方女扮男装的身份,惹得对方落泪而走,不知对方是否会记仇...
“刘团长,自顾自地在笑着什么呢,”
一道清脆悦耳之声打断腾晨无休无止的思绪,待得他回过神來,却见帐口已然站立一道英姿飒爽的身形,
腾晨举目望去,正好与对方清澈至极的双眸相撞,顿时心内一亮,嘴角勾起几分笑意,更加认真地看着对方那淡金头盔下白皙清秀的面容,笑而不语,
那身形白皙双颊一红,颇带羞怒地瞪了腾晨一眼,修长双手娴熟地摘下头盔,
乌黑亮丽的秀发随着其素手左右飘扬,其玉洁面容随着头盔的摘下,在长发的映衬之下显露无遗,更多了几分清纯之美,水灵双眸却一眨不眨,赌气似的看向一脸悠哉的腾晨,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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