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叶静宜很少打俞长明的手机,何况现在已经是夜晚十点多钟了,如果不没有紧急事情,她是绝对不会打这个电话的。
俞长明的心开始狂跳起来,他没有惊动别人,而是快速走进了卫生间,关了门。电话那头传来叶静宜颤巍巍的声音:“长明,快,快来白鹭公园。。。。。”
“好!叶书记,你别着急,我马上就到!”俞长明双手颤抖起来,浑身几近虚脱,收起电话,飞快地向白鹭公园冲去。
杏花村多心饭店离公园也就二里多路,天很黑,不见一丝月色,凭着感觉,俞长明一路摸索着冲到公园的北门,拐上石阶,健步如飞窜过二十几级台阶,过了一个小桥,远远见到前面有两个人影,一个站着,一个蹲着,凭感觉俞长明知道那站着的是叶静宜。
“叶书记,怎么啦?”
再走到近前,一看,蹲在地上的居然是羊洪虎。
“快,快把洪虎送到医院去,他受伤了。”
“洪虎,你要紧吗?”俞长明扶起蹲在地上的羊洪虎,手一摸,竟然发现粘乎乎的,放到鼻前一闻,一股血腥味立即弥漫开来,“洪虎,你受伤啦?要不要紧?”
羊洪虎已经疼得没有力气说话了,轻轻地摆摆手,摇摇头。
“走,我们上医院。”俞长明蹲下身子,让羊洪虎趴到自己背上,叶静宜在后面扶着,艰难前行。
“长明,这件事情要对外保密,我们统一一下口径,就说是意外伤害。”一路上叶静宜都沉默着,只说了这一句话。
俞长明也不便多问。
到医院一查检,医生说伤口很深,刀口深一点点就会伤到左肺叶,那样后果就无法想像。
一瓶吊针下去,羊洪虎有了说话的气力,他抓住俞长明的手,第一句话说是:“长明,多亏你有先见之明,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后面的话俞长明没有说出口,他甚至不敢说出口。
“唉!说起来都怪我对形势估计不足,行动上慢了一拍。”经受着伤口的疼痛和内心的自责,羊洪虎闭起眼睛。
“洪虎,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别自责了,万幸的是叶书记她没有受到伤害。”俞长明轻轻拍了拍羊洪虎的胳膊,安慰道,“你慢慢说,别激动。”
“晚饭后,按照你的嘱告,我照例站在阳台上,看到叶书记家里面灯亮着,估计叶书记应该在家,我便打算洗了个澡,又看了一会电视,到十点钟准备休息。因为昨天晚上的天很黑,而且说来也怪,心冥冥之中我总预感到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于是,我又到阳台看了看,这个时候叶书记屋里的灯居然关了。客厅、卧室所有的窗子没有半点光亮。正常情况下,叶书记的休息时间是晚上十点半到十一点之间,可那时还不到十点钟。莫非她刚才出去了?带着疑惑和不安,我下楼顺着她平时喜欢去的地方,转了转,竟没有发现她的影子,说实话我当时很紧张,想起女人心烦的时候会去黑而静的地方,便一下子想到了白鹭公园。那里花草繁盛,树木参天,有几条通幽小道,是散心养神的好去处。”
护士进来换药,羊洪虎停顿了一下。
“她在公园里吗?”俞长明迫不急待追问。
羊洪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道:“每天晚上公园晚上里都有不少人散步,但散步的人正常十点过后就陆续离去了,我抱着试试看的心理顺着左边的那条小路往前走,突然,看到前面有个人影在晃动,那是个男人的影子,鬼鬼祟祟走走停停,时隐时现,看上去很不正常。”
“我没敢惊动,继续在后面跟着,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坏事。眼一花,就见那个影子突然向前面快走几步,后来竟跑了起来,原来在这男人的前面还有一个人影在晃动。不好!这人要行凶!我心里想着却没有立即上前,谁知那个男人的动作很快,他突然上前抓住前面那个人,手里寒光一闪。我来不及说话,直接冲过去,再一看,被那个男人控制住的竟然是叶书记。。。。。”
“那个人呢?”俞长明惊怒道。
“那也不是个等闲之辈,打斗中他刺了我一刀,夺路而逃。”
。。。。。。
俞长明他们离开现场后,得到通知的公安局长娄师杰带着刑侦大队李铁和城区派出所长徐,及时赶到事发地点。借着灯光,对现场进行了简单勘察和保护。第二天,天麻麻亮,趁着尚无行人,董剑羽对现场作了第二次仔细察看,可是除了地上的几滴血迹而外,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经查验,地上的血是羊洪虎的,因为太黑,加上过度紧张,叶静宜和羊江虎只知道对方是个男性和大概的身高,猜测凶手年龄大约在三十岁左右,其他的再不能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叶静宜和董剑羽通了一个多小时电话,一致意见是高度保密,内紧外松。
话虽然这样说,但县委书记被人暗算,这对于新上任的公安局长娄师杰而言压力可想而知,而且眼下又只能秘密排查、蛰伏等待。考虑到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娄师杰能用的人只有李铁和徐兵。
凶手的可能性太多,也只能先从眼前入手,决定对全县二十五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所有有犯罪前科的男性作一次拉网式排查,并对有可能能叶静宜造成伤害的重点人头进行秘密调查。
道羊洪虎仍在医院养伤,自有家人照料,为防凶手灭口,公安方面又安排了可靠的便衣服,二十四小时轮流看护。
第二天,叶静宜像平时一样正常上下班。
“长明,谢谢你!”在办公室,叶静宜见到俞长明的第一句话就是感谢,但她的脸上似乎还带着负气。
“是我太大意了,没有保护好你,给坏人有了可趁之机。”
叶静宜脸色微微一红,伸出玉手,轻声道:“昨天的材料呢?”
“那材料我还没来得及改呢。”
“算了,不用改了,拿过来吧。”
女人真是典型的怪物,就像个小孩似的,喜怒哀乐让人无法捉摸。
“告诉我,那么晚为什么要一个人外出?你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吗?你是县委书记,生命不只属于你一个人的。”
“我不知道,只是心情不好。”
“下次别这样任性好不好?让人担心。”
“你会担心吗?你是担心县委书记,还是担心我一个女人。”两滴泪珠从美丽的眸子里闪动而出。
“你这叫什么话?”俞长明轻轻地关上门,为她拭去泪痕,“我当然是担心你啊!”
“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么好?”
俞长明一时无语,叶静宜的应证了他心里的猜测,这个女人吃醋了,就是因为白天有那么多的女人围着自己。
“小心眼。”俞长明无奈地括了一下她的鼻子。
。。。。。。
案情毫无进展,娄师杰这里布下天罗地网,可是歹徒却像人间蒸发一样的再无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