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急忙让开身子,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问道:“爷爷你别这样,咱们回家吧……”
爷爷倚靠在我的肩膀上,面色难看之极,轻轻的念道:“回家?”
我点头说道:“是啊,回家,我会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这些事情,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你还是科学院的老教授,我的爷爷,咱们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爷爷听我说完这些,面露苦笑之色,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是该回家了。”
听见爷爷这么说,我之前纠结的所有东西,忽然都释然了,只要爷爷能够回家,我们一家子继续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那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他的秘密,都都可以不管。
这时老胡和大雄也走了过来。
大雄拍了拍我,说道:“我还以为今天我雄爷得死在这里,可我居然没事,真是吉人有天相啊,现在我们想办法把老爷子带回去,一切再从长计议。”
我点了点头,蹲下身子,背起了爷爷,问大雄:“那我们怎么出去呢?”
大雄摊开手心,说道:“我怎么知道?想办法呗。”
我一阵无语,刚想数落大雄两句,老胡却在一边插嘴,说道:“你们看,那昆仑胎好像还活着。”
刚才我一直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结束,此刻终于想到了,原来是这件事。
我向着老胡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白色的火焰已经开始慢慢的熄灭,而在这场火焰中,已经融化掉的琥珀流了一地,在这些黑色的汁液中,有一个胎儿形状的东西在扭动着。
我背着爷爷,走了过去,一看之下,就吃了一惊。
只见那胎儿形状的东西和普通的胎儿不大一样,除了长着短小的四肢和很大的头颅之外,还长了一条长长的尾巴。
而且它的身上披着拇指盖大小的密密麻麻的黑色鳞片,看上去极为怪异,就像一条人形的蛇。
它肚子上的脐带很长,一直延伸至地面上的一个小洞,不知通向何处。
看着如此邪乎的东西,我们都心生厌恶之情。
老胡举起手里的枪,对准那昆仑胎的头部就是一枪。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子弹打在它黑色鳞片上竟然只弹出了一团火星,完全没有打死这东西。
“这么硬?”老胡吃惊的说道。
“让我来结束了这孽种的生命!”大雄拿出我给他的银鱼短刀,狠狠得刺向那东西的颈部。
按照银鱼的锋利度,加上这东西脖子上鳞片最小,我猜这下一定能将它的头切下来。
可是奇怪的是,银鱼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竟然被弹了回去。
大雄皱眉问道:“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这么硬,小川,你看怎么办?”
我皱眉说道:“千里走单骑过了全场,就差这临门一脚了,如果不弄死它,可能后患无穷,不如我们再点把火把它烧了。”
老胡这时却摇了摇头,说道:“那启明珠促发的大火非同小可,那样都烧不死它,火对他没用,你想想,之前白衣小姑娘说,启明珠和你的血都是克制你爷爷的关键,你看,会不会是需要用你的血来杀死这东西。”
我心说的确有可能,可是当时我就有一个疑问,就是为什么是我的血?而不是大雄的血或者老胡的血?我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转念一想,那估计是我的确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不然爷爷也不会千方百计的引诱我到黑竹沟地下了。
我想着等这一切结束了,一定要好好问问堂妹,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我就没有再多想,借过大雄手里的银鱼刀,轻轻的划了一下手指,一粒血珠就在我的食指指尖形成了。
我对准地上的昆仑胎,想要让这粒血珠滴落下去。
可是就在这时候,我扭脸看了看站在旁边的老胡,顿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因为我清楚明白的记得,老胡之前在和穆云搏斗的时候,为了保护大雄,被子弹擦伤了肩膀。
而现在,老胡肩膀上的衣服只是破了一道口子,伤口却消失了。
于是我皱眉问老胡:“老胡,你肩膀不是受了伤吗?这么快就好了?”
老胡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很自然的说道:“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那白衣少女治疗以后,我的伤都好的特别快。”
“哦?是吗?”我皱了皱眉,回想了一下,老胡受了那么重的伤,被少女治疗了以后,确实能够自由行动了,而且还能做一些剧烈的运动,确实好的挺快的。
不过看着他胸口路出的被鲜血然后的纱布,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本想收回自己的手指,问个清楚,可是那一粒血珠在我说话的时候,已经滴落到了昆仑胎的身上。
只听叽叽的一声怪叫,血液和昆仑胎一碰撞,就冒出一股白烟,而昆仑胎也使劲的挣扎了起来,慢慢的开始腐烂,最后化作一滩黑色的汁液。
不过看到这样的场面,我丝毫没有高兴的感觉,而是右眼眼角忽然跳了一下。
我摸了摸眼角,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大雄见那昆仑胎化为血水,就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终于他妈的都解决了,现在剩下的事情,就是摸点宝贝,再找路出去!”
说完,他拍了拍我,问道:“怎么回事啊?小川同志,看你一点都不高兴啊!”
我假意的笑了笑,敷衍了他,说道:“这里晦气冲天,我看这里不宜久留,而且那个白衣小姑娘还在和蟹神战斗,我们得赶快过去帮她……”
老胡和大雄都点了点头,而我背上的爷爷,却什么都没说,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残局,我们四个就开始疾步往回走去。
一路上我们又看见了那些奇异的树囊,而它们却已经不再闪光了,就像一个个装着死人的睡袋,倒挂在我们前后左右,手电光芒射上去,有种说不出地诡异。
说实话,穿过这些死气沉沉,不知里面装着什么的树囊往前走,是一件让人神经紧绷的事情。
因为我总觉得,有些树囊在黑暗的角落里,还在微微的蠕动,因为听见黑暗中,有一种窸窸窣窣的怪声。
压抑的心情使我们都没有说话,闷着头往前走,很快就回到了之前和白衣少女分手的地方。
可是周围却是一片黑暗,什么动静都没有。
白衣少女和那个丑陋无比的蟹神,都不见了,只留下了满地被打烂的草人的肢体,有些还在微微抖动。
从地上无数的划痕和周围的破坏来看,少女和蟹神经历了一场极其惨烈的争斗,可是最终两者都消失了,这确实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
大雄挠了挠头,问我:“这里怎么回事啊?那个小姑娘呢?不会是死了吧?”
我摇了摇头,因为我无法回答他,只得说道:“再往前看看吧。”
于是众人继续往前走,可是过了十几分钟,直到我们走到了进来时的门口,却依然没有见到少女和蟹神的影子。
大雄摸了摸下巴,说道:“我看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白衣小姑娘和蟹神一起,从那个大洞掉进去了,就是蟹神钻出来那个大洞,要不我们回去看看。”
听他这么说,老胡却摇了摇头,说道:“别回去了,即使我们从那个洞下去,说不定碰到那个大螃蟹没死,那么我们都会遭殃!”
我心知老胡说得有道理,可是自从刚才发现他的伤势有古怪以后,我就觉得他哪里不对劲,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可是我发现老胡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静,行为举止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于是我心说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如果真的这一切都结束了,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由于我们都太过劳累,而一旦近了这个门,就是一个庞大的迷宫在等着我们,所以我们三个人合计了一下,准备暂时在门口这块空地上休整一下,顺便统筹一下食物和装备,看看够撑几天。
等休息够了,我们再商量怎么出去这件事。
还好白衣少女在救老胡的时候,把他的背包也带了回来,加上我的背包还在,我们能够拼出五六张防水布来。
防水布这个东西是好东西,具有很多的用途,在帐篷和睡袋都丢失的情况下,防水布的隔水作用可以作为被子和毯子来使用,可以有效保存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