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那个穿着白色长袍的老头子迎面经过,然而他根本没有看我们一眼的意思。
他好像只是直直的盯着眼前的黑雾,面上毫无表情。
“喂!老头,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路过的时候大雄大声的对老头喊道。
老头没理他,但是胡子动了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当与他错过以后,我们三个都回头去看老头,只见他白色的长袍竟然微微的鼓了起来。
在这种没有风的情况下,这种现象是十分诡异的。
中国有一个词语,叫做无风自动,是用来形容那些得道高人的。
以前我从来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情形才叫做无风自动,现在看见这个老头的长相,以及挺拔傲立的身姿,我似乎明白了这个词语的含义。
“没事在长跑里面藏个电风扇,在这里装神弄鬼的,这老头到底怎么回事?”一副仙风道骨的摸样被大雄说成这样,我和聂川都是一阵无语。
正想骂他两句,我却看到那黑气已经像是滚滚的沙尘暴,向老者扑了过去。
老者依然岿然不动,抬头望着天,满头的白发就像飓风中的旗帜一样飘动。
忽然,他高举双手,似有一声若有若无的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正不知道这是什么怪声,忽然之间面前狂风骤起。
三人急忙爬下身体,让这忽如其来的狂风不至于将自己吹飞。
可我们所骑的巨型老鼠,却已然抵挡不住如此狂风,竟缓缓的减慢了速度。
听着耳旁风声大作,周遭已是飞沙走石,无数瓦砾就像刺破空气的飞刀,贴脸从我们一侧飞过,听的人心惊胆战。
此时,那些巨型老鼠,从一开始的速度骤降,渐渐的变为举步维艰,然后几乎停了下来。
我知道这样不是办法,若是这巨型老鼠顶不住飓风的冲击,整个身体翻过来的话,必然将我们这些骑在背上的人压得够呛。
于是我顶着飓风,微微抬头。
只见我所骑的这只巨型老鼠,歪着头发出吱吱的惨叫,全身颤抖的迈出步伐的同时,嘴角已然淌出了一丝丝白沫,血红的眼睛也开始发白。
这是筋疲力尽时才会有的现象,显然之前的狂奔和打斗已经消耗掉这些老鼠几乎全部的精气。
这种情况也有在人身上发生过,比如兴奋剂服用过度的运动员,会保持持续的兴奋,一直将自己的身体折磨的筋疲力尽才会停下,然后就会出现口吐白沫的脱力现象。
只不过这些老鼠吃下的不是兴奋剂,而是来自精神上的强烈刺激。
顶着风,我招呼大雄和聂川赶紧从老鼠身上跳下来,不然会连同它们的身体一起被狂风卷走。
两人看了半天才明白我的意思。
我们三个一起从老鼠背上滚下来,本来应该是受惯性的影响,往前冲两步或者滚两圈,但是身体刚刚前倾,就被风刮了回来。
无奈之下,我们三人只好强制自己趴在地上不动,这样一来任凭风再大,也无法轻易将我们吹走。
这种感觉和我们遇到风袋蛇的时候差不多,不过这一次更加突然,而且十分猛烈。
还好我们在地上爬了大概一分钟,那暴风便过去了。
向四周看了看,感觉确实没了动静以后,大雄第一个站起来。
我们俩也站了起来,也不顾身上的尘土和满头的灰尘,只是回头去看那白衣的老头。
只见那白衣的老头俨然已经不见了,而黑雾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面前只剩下一些呼吸微弱,东倒西歪的老鼠。
“奇怪,人呢,难道被风刮走了?”大雄疑惑的说道。
我刚想说不可能,聂川就指着头顶某处,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这……”
我们急忙抬头去看,就见到那个白衣服的老头子竟然悬浮在我们头顶上大约二十多米的位置。
他的脚下踩着一团灰乎乎的东西,好像是一团小型的飓风。
老头停在那里,低头看着我们。
但我们三个齐刷刷的往上看时,他就把头扭了过去,不再看我们,而是驾着那菊粉一般的东西,飘乎乎的飞走了。
他飞行的方向正是那鬼楼所在的方向。
那鬼楼并不是建在地底的,而是它的位置洞顶开了一个大洞,所以鬼楼的大半部分都在我们所在的洞厅外面。
老头驾着飓风,从洞厅的缺口沿着鬼楼飞了上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我们眼前。
我们看的几乎呆了,因为就算那之前叫做佐助的白毛老头再厉害,但是也不可能会飞。
能够自由的在天空中飞行的,在我眼里才是真正的神仙。
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个二花居顶四气朝元的洋妞,也只能随手制造一些冰块而已,现在想来,竟然和大雄的档次差不多。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强烈的感觉,就是这驾风飞行的老头,肯定和雷云僧还有寒冰洋妞有着某种联系。
说不定他也是四大真神之一。
这些传说中的凶神恶煞一个个的出现,却好像没有给聂川带来太大的威胁。
我想,不管是那个操纵寒冰的洋妞还是眼前的这个驾风老头,要想杀死聂川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他们好像并没有兴趣这么做。
带着疑惑,我们三人迈步往前走去。
走了几步,我忽然踩到了地上的一样东西,发出咔哒一声。
我急忙挪开脚,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块像是令牌一样的东西。
捡起来一看,果然是一块黑漆漆的令牌,令牌是黑色的柏木做成的,能够防虫,上面镶金的令字已经褪色了,看上去十分古拙。
“这……难道是那个老头刚才留下来的?”聂川疑惑的看着我手上的令牌。
我想了想,便摇头说道:“不知道,他留令牌给我们干什么?”
显然我们都没有人知道答案,只得继续往前走。
看着前面不远处的鬼楼,上面依旧灯火通明,有人在走动,有人在喝酒,还有美人在跳舞,小二在倒茶,好不热闹。
虽然我们三人都很想看看这鬼楼里面到底是不是一个歌舞升平的世界,但是按照书上所说,当有人靠近鬼楼的时候,它便会自动消失。所以其实我们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能够走到鬼楼里去。
但是事情好像和课文里说的有点不一样,因为我们往前走了有十几分钟,感觉已经非常靠近鬼楼了,甚至能听见里面有人大声谈笑的声音,还有歌舞管弦的声音,但是眼前的这楼好像并没有消失,我们能感觉到离它已经非常近了。
鬼楼足以紧紧的牵挂住我们的好奇心,于是我们三人生怕错过了登上鬼楼的机会,急忙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
谁也没想到,我们竟然走到了位于鬼楼最下层的黑漆木门前。
这门十分普通,也有些破旧,许多地方都掉漆了,但是很干净,看来有人经常出入。
站在门下抬头网上看,我就见到了洞外漫天的星辰,而那灯火通明的鬼楼,竟然直插天宇,十分雄伟壮观。
我们三个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由我去敲门。
我费劲的吞了口唾沫,抓住门上拳头大小的青铜门环,轻轻的抠了几下。
我生怕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敲完门就往后退了几步。
过了几秒钟,门动了一下,开了一条小缝。
一盏灯笼的幽幽青光从门缝里照了出来,然后是一张比正常人长一倍的瘦脸从门缝的顶端出现。
我们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这门至少也有四米,而这个打着灯笼的人,显然起码也有四米。
那人从门缝里探出来的那只眼睛四处转了转,然后最终向下斜视着,定格在我们三人的身上。
他细细打量着我们,但是那比拳头还大的眼珠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高大的怪人看了一会儿,似乎有些疑惑,然后将门缝开得打了一些,从里面伸出一只穿着青色长衫的干瘦手臂。
那手一直伸到我的面前,然后关节突兀的五根长手指一起摊开,似乎是在问我要什么东西。
“他要钱,门票!”大雄这时在旁边插嘴道。
我心说这都哪里跟哪里,急忙踹了大雄一脚,然后不好意思的一笑。
而那个巨人似乎也没有在意,只是有些木讷的依旧向我伸着手。
见大雄在摸钱了,我急忙心思飞转,把那个古拙的令牌交到了他的手上。
巨人愣了一下,缓缓的将手缩了回去。
然后将门打开了一面。
我见里面黑乎乎的,只有他手里的灯笼亮着,未免有些疑惑。
不过最后我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其他两人看我进来,就急忙跟了上来,不过却被那个高大的瘦脸男子拦住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晃了晃手里的令牌,意思好像是在说,我们只有一个令牌,所以只能进去一个人。
大雄恼了,挽了挽袖子,好像是要出手。
我想去劝架,却看见那巨人只是吸了一口气,然后猛的一吹,就将大雄吹倒在了地上。
吹倒大雄以后,这个瘦脸人竟然捂住肚子无声的笑了起来。<>